自己和任先生的恋情被发现了?
已经到了难以处理的棘手程度,甚至对任先生的事业产生了重大影响,所以需要自己赶回来,一起商量对策?
不,与其说是商量对策,他并不懂任何圈内的运转和规则。
大概是杨经纪人已经想好了对策,任先生说出口会很尴尬,于是由杨帆来提,但其中涉及到自己,所以需要他本人回来,亲自表示知情同意。
“……”
景眠直觉,无论如何应对,自己即将面临的,可能都并不会是一个好消息。
景眠刷开大门,走过院子的小路,来到家门前。
家里很暗,似乎没有开灯,不像有人。
但景眠的手却随之一顿。
奇怪的是,
指尖还没触及门锁,门扉却是半掩着的状态。
他分明记得,自己离开家时,切切实实地关好了门。
……有人在里面。
除了任先生,不会有别人。
但任先生永远不会忘记关门,景眠可以确保这点。
到底…是怎么回事?
景眠喉结微微滚动,他伸手,推开了半掩着的门。
发出“吱呀—”的轻微声响。
景眠脱了鞋,走过玄关,下意识想开灯时,指尖却不由得一顿。
因为他隐约嗅到了一丝味道。
如果硬要形容——
是一股在空气缓缓散开,几乎不可察觉的、绵延不断的清郁且浓烈的酒味。
景眠停住脚步的同时,也跟着愣了神。
怎么会有酒味?
是任先生吗?
任先生……喝酒了吗?
而根据玄关上鞋子的数量,景眠知道杨经纪人已经走了,现在只剩下任先生。
原来那个令他慌了神的事,只是因为任先生喝了酒。
不知为什么,景眠竟悄悄松了口气。
原来,不是他想象中的婚姻危机。
客厅和玄关都很暗,他甚至不知道任先生的位置,景眠刚走两步,去碰灯的开关。
或许是有了明显的声响,景眠听到任先生熟悉的嗓音,有些喑哑,在不远处的地方响起:“谁?”
根据声音的距离和方向,景眠察觉到,任先生正坐在沙发那里。
也是自己昨天睡了整晚的地方。
景眠挪开去摸大灯开关的手,想了想,转而去开了墙角边的小台灯,一边走,他轻声道:“先生,是我。”
光线暗了,
周边也变得柔和。
喝醉了的任先生,大概要比平时还要冷静寡言。
景眠心中浮现出了这样的想法。
景眠严重怀疑,没关门很可能是杨经纪人的锅。
如此想着,景眠觉得这样喝醉酒的任先生,有点可爱。
他俯身,把鞋子放好。
接着,还没来得及放上外套,从玄关走过去,景眠却忽然听到任先生启唇: “眠眠。”
……
“过来。”
景眠身影倏然一顿。
不知怎么, 瞳孔随之慢慢缩紧。
脊背发麻,心脏狂跳起来,腿也不听使唤,脚底沉而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