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意味不明, 那声线却清冷磁性,听得景眠一怔,心神微跳。
景眠:“?”
他喉结动了下,犹豫着继续道:“被认出来的话,先生的经纪人和公司都会很困扰。”
……
感受到被任先生注视着的目光,男人并没开口反驳,竟是停顿几秒,沉声道:“那任从眠想和sheep同时出现在全国赛,他需要怎么做?”
景眠眉梢微怔。
少年似乎陷入思考,就这样过了半晌,才斟酌开口:
“戒指要摘掉。”
任先生:“嗯。”
景眠想了想:“先生需要简单变装,不用像其他活动那样盛装出席。”
任先生:“好。”
景眠这次声音有些小:“比赛的时候,不能一直只看我,也要关注其他选手。”
“……”
任先生沉默了几秒,淡淡启唇:“可以。”
落地窗边的小盆栽高挺屹立着。
已然过了半年,小榆树枝繁叶茂,细韧枝条缠绕着深绿细叶,在光线映照下微微摇曳,有几束落在了茶几的边缘,无声地、陪伴着这沉寂夜色。
景眠拿过手机。
他现在已经足够平静下来,给队长宣城回去电话。
电话拨去的等待音响起,景眠坐在沙发上,被海水浸透的鞋袜此刻蕴着冷意,半碰到地板,掠夺紧贴着的体温。
“景眠?”
听筒这时传来宣城的声音。
景眠不自觉崩起脊背,空下来的那只手抵在沙发边沿,他轻吸了口气,眼睫微颤。
不是因为宣城哥的声音,而是因为……
鞋袜被先生脱了。
男人掌心的触感透过皮肤传来,修长的指腹蹭过脚背,景眠抿了下唇,低声回:“宣城哥。”
“眠眠,已经到家了吗?”
景眠眼看着男人握住他的脚踝,手指纤长骨节分明,滑到了滴着水渍的脚跟,又转而握紧,景眠白皙的耳朵变得通红,声音也因为惊讶而有些支吾:“唔……嗯。”
宣城并未察觉,声音清晰爽朗:“裁判已经和我沟通过了,这次比赛因为离席时间短,没影响主赛程,更何况有先例,所以主办方没有任何禁赛处罚,罚金也和我们想的一样,已经上交了。”
“……”
景眠的气息稳了下来。
这时候少年才真正沉下心绪,泯灭了那些先前浮上的不好念头,和宣城认真道歉:“对不起,队长。”
宣城愣了愣,随即笑笑:“不是道过歉了吗?”
他松解气氛道:“如果实在过意不去,接下来的比赛就给哥多拿几个ace,让成功出线,到时候奖金可不止那区区一万。”
景眠也不自禁笑了笑:“嗯。”
“下一场比赛在后天,我们碰头的战队是洛城的are。”
“眠眠,状态还好吗?”
“还可以作为首发吗?”
景眠垂眸,看向任先生。
他眼睫轻颤地眨了下,像是被某种无形且沉静的力量趋引,他低声道:“可以,队长。”
景眠启唇:
“会成为冠军。”
……
不久后,电话挂断。
景眠靠坐在沙发上,整个人都仿佛陷进了柔软的座椅内。
他忽然涌上了一个莫名的想法。
刚才的那两粒药丸,即使自己没有吃下,好像也没有关系了。
上一次发作,是被生日宴上那位残疾的哥哥安抚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