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下意识收回了手,触碰到了男人不想让人窥及的领域,忽然有种侵犯了先生隐私的罪恶感,景眠拿过手机,告诉杨帆:“第三层上锁了。”
杨帆问:“您知道钥匙在哪吗?”
景眠:“不知道。”
先生没有告诉过他。
杨帆那头似乎找了找,犹豫道:“任总外衣兜里有一把钥匙,不知道是不是……我先让余年送回去。”
景眠答了句好。
电话挂断后,果然没过二十分钟,余年的车就开进了小区。
景眠开了门,余年穿过小院子,在玄关换鞋后,刚要上二楼,便看到景眠只穿了件单薄的睡衣,脸色有些白,声音也带着点鼻音,闷闷的,一看就是刚退烧后的模样。
余年一拍大腿,迅速折返回来,说:“景先生,你病才刚好,穿这么少可不行,任哥特意叮嘱过我们……现在正好季节过度,发烧感冒都容易反复。”
他一边说着,连忙把手里的外套给景眠披上。
外套很大,即使披上肩头,下摆也垂到了大腿根部,只能堪堪露出指尖,景眠有些怔愣地低头,喃喃道:“好像是先生的…”
“对,是任哥的。”余年笑了笑,道:“钥匙在任哥外套里,我就一起拿回来了。”
冷意被隔绝在外,的确感觉暖和了许多。
余年马不停蹄地上楼去了书房,景眠跟在后面,停在书房门口,眼看着余年拿着那把钥匙找到抽屉的第三层,对准,发现插不进去,更拧不动。
余年:“?”
他收回手,说:“不是这把,打不开。”
余年站起身,拿出手机,给杨帆拨去了电话,同样摁了免提,两人在电话里扯着嗓子沟通,半天没个结果。
景眠下意识把手伸进穿着的外套里,摸了摸,外衣兜干干净净,唯一的钥匙在余年那儿。
只是,指尖顺着向上时,景眠手指一顿。
内怀里,似乎有硬硬的东西。
景眠拿出来,发现是一个比寻常门钥匙要小的金属钥匙。
少年默默走上近前,俯身,把钥匙插入第三层抽屉的钥匙孔。
金属的碰撞声响起,景眠朝锁芯微微一探,动作停滞,拧动。
锁芯发出“咔哒”的声响。
——开了。
余年:“!!”
余年把手机放到桌沿上,也跟着俯下身来,惊喜道:“竟然开了!景先生怎么找到钥匙的?”
景眠没来得及回答,在视线看到抽屉里面的那一刻,少年微微一怔。
余年把抽屉拉开,目光仅是搜寻了半秒,便叹了口气,抬头道:“抽屉里也没有。”
杨帆的声音也隔着听筒:“没有吗?”
他想了想:“估计没放书柜和抽屉,余年,你再试试翻一下茶几边,那里有没有一个档案袋?有的话也已经开封了,你可以打开。”
余年按照杨帆所说的,绕到桌子另一头的小茶几,茶几边的一个夹层里是一叠有些厚的档案袋,开封后大概装的都是一些重要的备份文件。
余年轻轻打开,翻找,很快就找到了杨帆所说的那张备用纸案。
他如释重负,喊:“找到了。”
“好咧,余年你回来吧,景先生还病着呢,别打扰人家休息。”杨帆那边似乎也很忙,匆忙说:“辛苦了。”
余年完成任务,刚要起身告辞,才发现景先生似乎已经沉默了许久。
像是……在发呆。
余年轻声道:“景先生,那我先告辞了?”
景眠回过神,站起身:“这件外套……”
余年笑着说:“没事,景先生您穿着吧,休息室那边有外套,不用担心冻着任哥。”
送余年离开别墅,少年再回到家时,家中一片寂静。
景眠躺回沙发上,连带着先生的外套一起,淡淡的好闻香气包绕而来,是属于任先生身上的味道。
少年拿起手机玩了会儿消消乐,今天李道阳要来借住,而且还没有到直播的时段,明明有很多事情没做,但自己却莫名少了份兴致。
他的注意力,好像被什么勾走了。
景眠用了几分钟,意识到了自己在因为什么而无法恢复专注状态。
…
似乎是……因为先生的第三层抽屉。
大概抽屉里的东西真的很重要,先生才会把钥匙放在内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