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则道:“若非今日见了段夫人容貌,小人倒也不?至于如此犯难,那妇夫人生的碧落仙姿,容貌倾城,这南寻怕是无?一人可敌,有如此美人在前?,那段成楚怕是难再动摘旁花的心思。”
闻言王邢之倒是来了兴致,不?禁皱眉道:“能有多美?竟能叫汪则你都如此夸赞,啧啧,你这般说,本官倒有些好奇,心痒难耐了。”
汪则低头道:“确是个难得的美人。”
王邢之闻言更是越发好奇,摸了摸下巴,轻“啧”一声道:“那本官便当真要好好见见这位段夫人的仙姿了,明日让段成楚带着那位小夫人一起便是。”
眼见着那双眼睛渐露邪色,汪则不?禁垂下了脑袋,叹了口气,轻声应了句“是,小人明白,必安排妥当,不?让大人失望。”
旧疾
翌日一早, 汪则的请柬便送到了兰苑,利一手拿着红色请柬,看着紧闭的屋门?, 不禁有?些踌躇,虽说这也才辰时三刻,但相较于殿下以往的作息, 这个时间点早该起了。
恰此时, 菱星端着水来, 不禁诧异:“大清早的, 你堵在门?口作甚?”
利一忙往后退了一步, 伸手往里头指了指:“主子们还没起,这”
菱星看着紧闭的屋门?, 眉头?不禁一凛, 也不知姑娘怎想的, 昨夜怎就和太子爷宿在一处, 一整夜她?就这么提心吊胆的守在门口,唯恐生些什么事儿, 就是拼着她?的脑袋不要?, 她?能去救姑娘。
她?眼神示意利一往旁边闪闪, 深吸一口气, 昂首挺胸敲了敲门?:“叩叩”两声在房间内响起。
睡着香甜的阮瑶清,被这两声敲门?声吵得半迷糊, 翻身又往里侧靠了靠。
只是面颊触碰到的陌生感觉,让她?在睡梦中一惊,冷不防往后一撤, 睁开?惺忪睡眼,映入眼帘的是淡黄色的绸缎衣裳, 褶皱处依稀能看见白皙有?肌理的胸膛,她?被吓得一身冷汗,迷糊睡意刹那间消失的干干净净。
她?抬头?,便见沉香木的床顶,她?方才正躺在这男人怀里睡得香甜,而那软塌上?,此刻凌乱又孤零零的摆在那处。
莫不是前几日太累,竟是生了什么梦游症?
不过此刻也不是琢磨什么梦游症的事情?了,她?简直不敢想象,若是他醒了,发现自己正窝睡在他的怀里,当会怎样?,不知为何,那以往那冷眼疏离的眼神,不禁渐渐映入她?的脑里。
只是,往往怕什么来什么!
“在想什么?”头?顶忽然想起男人喑哑的嗓音。
阮瑶清眼眸睁大,习惯性的往后一退,想要?拉开?两人的距离,可惜这床榻太小,往后一滚,后背就空了,失重便要?重重的摔落下地。
“啊!”阮瑶清还没来得及叫,便被男人眼疾手快抓住她?手腕,惯性抱着她?一滚,便又拉了回来,待人反应过来,人正被他压在了身下。
女子香气艾艾,就这样?躺在他身下,她?一张小脸满是惊愕,清晨迷茫下带着几分怜爱,脑海里募的一疼,这场景他似乎似曾相识,不禁眉头?紧皱,看着她?此刻的脸,似又透过她?的脸在看其?他,床榻上?满是红绸,她?一脸娇羞看着自己,泪眼婆娑的扶着她?的肩头?,细语温软的跟他哭诉,只是他自己却像是冷着一张脸。
阮瑶清反应过来,将?他有?几分愣神,忙伸手将?他豁开?,忽听他“额”痛忽了一声,便重重的砸在了床榻上?。
她?好似没用太大的力气,倒也不至于疼成这样?子。
阮瑶清只当他是假装,不过是拿她?逗趣,气得便下床叉腰看着他演戏,看他到底还要?装到什么时候去。
她?冷眼看了片刻,只是他面色越发苍白,一脸痛苦的扶着脑袋,唇微微抿起,蜷缩在床榻上?,这幅样?子,倒真不像是在演戏。
阮瑶清心下一沉,伸手推了推他,见他此刻已满头?细汗,便知不好,忙跪在床榻上?问道:“你怎么了?”
徐元白咬着唇,头?疼得几乎想要?砸床,眼睛都快睁不开?了,咬牙一字一句道:“去喊利一”
阮瑶清片刻不敢耽搁,鞋都;来不及趿,光着脚丫便下地开?门?,门?一推开?,便见利一正守在门?口:“快!太子殿下他好似头?疼”
一句头?疼,惊的利一几乎跳起,连规矩都没顾上?,抬脚便冲进了屋内,果不其?然,一眼便看到在床榻上?翻滚的太子殿下。
“殿下!”利一忙上?前拉起他,转头?对着阮瑶清道:“劳姑娘先扶住殿下。”
眼下这个时候,阮瑶清也未推却,上?前便扶住了他。
利一从怀里拿出了个白瓷药瓶,倒出一粒药便送到徐元白嘴里,只是徐元白此刻正咬牙难吞,怎么送药都送不进去,唯恐他咬到舌头?,只得掐着他的面颊:“殿下,快吞下药!”
阮瑶清忙对着一旁愣住的菱星道:“菱星,水!”
“欸!好,好,这就来。”菱星手忙脚乱的斟了杯水递给了利一,利一忙接了过来,伸手便将?药捏碎在水里,用水送他喝下,虽撒了不少,但他多少也喝了下去,喝下去药的徐元白,才渐渐静了下来。
利一将?他安置在榻上?,伸手替他掖好了被子,才轻手轻脚的出了屋。
“殿下他这是?”阮瑶清看了眼屋内睡得不安稳的徐元白皱眉问道。
利一也不知道太子殿下让不让说,只是犹豫着支支吾吾不知如忽然开?口。
阮瑶清严肃着一张小脸问道:“不好讲?还是不能讲?”见利一还是不愿意说,眯了眯眼道:“还不快说,若是殿下有?什么大碍,你脑袋不想要?也就罢了,莫要?在连累我与徐家。”
利一被说的一愣,忙解释道:“姑娘多思了,殿下这是旧疾,圣上?与皇后娘娘都是知道的,吃了药缓解后便好了,断不会有?什么事,姑娘放心。”
阮瑶清极敏锐的捕捉到他话里“旧疾”二字,她?眨了眨眼睛,不禁皱眉回忆,她?明明记得,前世里这徐元白身子极其?强健,从未生过什么病,别说旧疾了,就连新伤都鲜少有?过。
“什么旧疾?”
利一就知道自己方才嘴快说漏了嘴,此刻恨不能将?嘴缝起来,哪里还敢在透露只言片语。
阮瑶清见状便道:“不说?”
利一只是抿唇不语,眨了眨眼睛,垂着眼睛看地避开?她?似鹰般的眼睛。
只听她?嗤笑了一声:“就单凭你方才旧疾二字,你以为你还能脱身?”
果不其?然,见他的眉头?微微一拢,便知道他听进去自己方才说的话了,不免心下生笑,这利一还真是与前世一模一样?,老实中还带着几分憨傻。
见火候差不多了,才又缓和了脾气柔声劝道:“我问你,不过是为了再出这样?的事情?,自己好能稳住心神,不至于像现在一般手忙脚乱,让殿下白白受了苦,你放心,我只是想知道殿下到底怎么了,断不会生什么事端,让你为难的,你也不想殿下白白在受这般的苦楚吧?”
利一叫她?说的心生犹豫,抬头?见阮瑶清一双清澈的眼睛,才松了口道:“殿下自七八岁起,便突生了头?疾,每每发作都痛不欲生,圣上?遍招名?医都束手无策,要?不是莫须先生妙手,也不知殿下要?吃多少的罪。”
大喜(一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