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星一次又一次挂断。
宋婕急了,发了一连串的感叹号和问号,最后来了一句:你是不是脑子被撞坏了?!
许星噗嗤一笑,用力吸了吸鼻子,打字:[我不能接电话,不能语音,他现在很危险,我不能成为他的累赘。]
宋婕:[???不是,姐姐,咱能说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吗?]
许星:[他还活着,好好的站在我面前,我一转身就看见他了。他还记得我,他让我别乱动。]
许星:[小婕,我找到他了,我终于找到他了……]
发完这句话,她把消息有关温峋的消息都撤回了。
那是她和温峋的暗号,起源于四年前她被绑架的那个冬夜。
那晚,她熬了通宵,第二天跑完三公里,温峋蹲在她面前给她捏小腿,她拍了拍男人的肩膀。
“嗯?”男人抬眸,深长的眼看着她,“有事?”
“你那个手势是什么意思?”她握起自己的小拳头,举起手臂,“你这么做的时候,那两个人都停下来了。”
“暂停的意思,”男人笑了一下,视线落在她小小的拳头上,“想学?”
许星点头。
温峋把她的手拿下来,握在掌心,想了想,把她的拇指塞进拳头里:“学那个有什么意思?你又不上战场。你要是真想让我闭嘴,停止行动,做这个手势我就知道了。”
许星看了看自己的拳头,有点像婴儿握拳,她咧嘴一笑,踢了一下温峋的膝盖:“这算不算只有我知道的小秘密?”
温峋失笑,掐了一下她的脸:“嗯,是。”末了又补充了一句,“不过这都是在情况紧急,不方便说话的时候用的。”
今天他对她做了这个动作,因为他不方便说话,不能与她相认,于是警醒着她,这里有危险。
而他,正处于危险中心。
??
她的声音让他心尖发涩
许星一行人傍晚的时候到莫远,镇长接到通知,特意让人准备了晚饭。
大概八点,镇长一家和勘探小队的队员齐聚一堂,二十多个人坐在相互拼接起来的长方形木桌上,看起来尤为壮观。
经过几个小时的情绪消化,许星终于不再那么激动,但因为哭的时间太久,眼睛和鼻尖都红红的,眼圈甚至已经肿了起来。
此刻她也坐在长桌上,就在郁宁旁边。
郁宁是另一所学校的研究生,今天第一次见许星,对她下午突然的爆发还心有余悸,于是小声问她:“学妹,你还好吗?”
许星侧头,正好对上郁宁担忧的目光,她弯唇,浅浅一笑,像是春日里第一朵绽放于枝头的桃花,乖巧又漂亮。
“学长你别担心了,我没事。”
十月初,月光清亮,遥遥落下来,温柔地覆在每个人身上。
身侧的女孩笑得太美好,天上的月亮也不如她绝色。
郁宁这一路上并没有刻意观察她,但眼神偶尔相触时,总觉得面前的女孩肩上背负了太多东西。
她坚韧不拔,眼神执着,可偏偏那双清亮的鹿眼里好像压抑着什么,隐忍的,痛苦的,是
她不愿宣之于口的秘密。
但现在,她轻轻一笑,眸光干净,那些潜藏着的隐痛好像在一场爆发后消失得无影无踪。
而她好似从一个不服输,不甘心的大人,变成了柔软的少女,拥有了她这个年纪该有的天真。
郁宁不由得愣了愣,有些好奇,到底发生了什么能让她在一个下午变了一个人。
许星见郁宁盯着她看,有些疑惑,伸手摸了摸自的脸:“怎么了?我脸上有东西?”
郁宁猛地回过神,笑了一下:“没有,不过你的眼睛确实很肿。”
许星怔住,有些不好意思的抬手揉了揉眼皮,温峋出现得太突然,她也没个准备,情绪一激动就停不下来了,丢了好大一个人。
但一想,有准备她也一样会激动,最后的结果都是一样的。
她无奈地笑笑,放下手,抬眸,刚好看见温峋端着一个超大的汤碗出来。
他依旧是傍晚那身衣服,面部轮廓微微绷着,脸上没什么表情,许星却看得着迷。
厨房大概有点热,他的额头出了一层密密麻麻的汗。估计在忙,也没时间擦。
桌上已经摆了些碗盏,能放下那一大碗汤的就只有她面前。
温峋弯腰,准备将汤放在她面前,他离她有点远,她伸手去接,男人却错开:“小心。”
嗓音低沉,厮磨得人耳朵发烫。
许星的心脏蓦地狠狠跳动了一下,跳得她有些疼,伸出去发指尖微微发着抖。
她状似无意的收回,轻轻说了声:“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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