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云流喉间一阵发涩,半晌方抵着他额前道:「呆子。」
你怎会不苦?我走了,余下的麻烦却都归了师父与你。洛风当年来刀宗寻他,话里话外不知说了多少回掌门师叔对静虚一脉的回护,在内外夹攻下力抗流言保下他们,其间辛酸,又怎同外人言道?
「不呆,」李忘生低低道:「师兄如今还觉得自己问心有愧,才是呆子。」
被道破心思,谢云流一怔,搂着他的臂膀收紧了些:「……」
「我与师父,风儿,早已不怪师兄了,」他说得很慢,好似已在心里来回排练过无数次:「从前自然是怨,怨师兄伤了师父,留下风儿孤单一人,可时间一长,我想到师兄在外受的苦,便觉得只要你能回来就好了。」
大错已成,一味追咎又有何用?师父从未怪过师兄,洛风亦只希望他回归纯阳,自己除去怨谢云流为仗义而冒险,致使颠沛流离以外,好似也没了旁的责难之词。
「本就无人怪师兄,不必怀疚於心。」
案上炉底香烟杳然,谢云流浑噩间对上他清澈透亮的眼,又是好一阵失神。
他自知愧对他们,是以重来一次,谢云流终日只想着怎麽补上过往缺憾,好教覆藏多年的悔被翻出摊在旭日之下,如山巅残雪日照消融;可他碌碌终日,却不及听李忘生一句无人怪你来得心安。
倏忽半生已逝,又有什麽不能被岁月消弭?
「我倒希望你怪我,」谢云流这声带了些嘶哑,仿似一记喟叹:「就像我那时恨你,才显得公平一些。」
李忘生摇了摇头。
「公平的,」他将脸埋在谢云流肩窝,玉白後颈泛上几许霞粉,恍似牅畔桃华:「师兄恨我,我倾慕师兄,如此一正一反,也能称是衡平了。」
话是正正经经的,理却经不起一丝推敲。谢云流心头盘旋的那点怅惘被洗了个荡然无存,翻过脸去亲被羞怯熏红的他:「呆子,按这麽说,如今我爱你惜你,你也如此对我,岂不是乱了天道?」
李忘生任他啄着唇角,一双漂亮眉目盈盈舒展,柔声道:「师兄若不信,不若试试……」
怎生试?长远而言是偕手白头,眼下自得凭缠绵悱恻。谢云流仗着师弟心悦,不免得意忘形,今日便不照平日程序走,待将人衣衫褪去,露出一身乳白桃酪後方吮着细嫩颈侧哄他:「忘生,师兄这回下山日夜奔波,倦乏得很……」
李忘生纤长指尖搭在他肩上,正随着他的吸吮发笑,听见这故作委屈的开场,不过一瞬便会过意来,赧得胸口也飞起了丹色:「师兄……」
「娘子,师兄的好忘生,」谢云流却不容他推却,一会与他唇舌交缠,一会又埋首叼那翘生生的乳儿,就是不碰已汩汩流蜜的那处:「你也疼回我罢。」
疼便疼吧,谁让自己爱他呢,竟是连这般羞人的事都愿做了。李忘生抿着唇,在他灼热目光下跪到了谢云流腿上,两股颤颤,雪团晃晃,一柄嫣红玉茎羞答答地滴着清露,下边嫩粉女穴已是情动难抑,正湿漉漉地讨着人娇宠。
做到此处,李忘生已是羞极,眼尾蓄了一汪泪,却是再不动了,只将蚌缝间柔软珠核蹭上他贲张的那儿,鼻间逸出几道嘤咛来,细细碎碎地喊着他,如嗔如诉。
「忘生,再坐下来些,」见他浑身烧红,艳胜榴花,谢云流心口也不禁鼓噪如雷,仰起头去吻他面薄的道侣,帮着人将那丰腴花瓣掰了开来,露出里边一缩一缩的娇地:「乖,自己吃进去。」
禁不住他甜腻的吻,更禁不住想那熟悉物事顶开苞宫的欲,李忘生咬咬唇,在谢云流轻柔哄骗里摆着纤腰张着花心,眼睁睁看着绵软黏人的穴乖乖地将那烫人物什连根吃了进去。
「嗯……师兄、师兄……」
杵捣幽径破,露压花靥柔,牝户如愿吃下欲根,解得了一时痒,却是愈发馋了,穴中涎水淌得更急更多。李忘生得了趣,眼角积攒的晶莹总算落了下来,眼看肚腹上被他孽物顶出隐隐突起,酸软宫口顿时又是一阵甘美抽搐:「你动一动……」
「不是说好了你疼我麽?」
欺负够了师弟,谢云流笑意更深,嘴上却不饶人:「不若这样,喊声哥哥,师兄便给你。」
他们不仅床下难分难舍,便是帘幕之间也蜜里调油如胶似漆,换作平时,李忘生早就一口一个哥哥夫君地喊起来;可今日被欺负成了这样,竟也只知师兄师兄地唤,弄得谢云流颇有些意犹未尽。
「……」李忘生却不遂他的愿,只噙着泪看他:「师兄……」
「怎麽,如今嫌我不是二十岁的静虚子,便不想叫了?」
谢云流受不了他这样可怜可爱的模样,亲着人与他调笑:「当真是秋扇见捐。」
他亲得绵密,李忘生张了檀口,与他逐着彼此舌尖,含糊道:「师兄已知……唔……我不是……少年人了……这样喊,太不知羞……」
谢云流怔愣片刻,俄而以掌掐住他腻白腰臀,发力往那窄仄湿濡处狠狠撞去。
「啊、师兄!」
这下来得猝不及防,李忘生只觉腹中那发痒的玉壶嘴儿被顶得酥软难耐,禁不住蜷起了趾,颤声哭吟起来:「不、不要!师兄,弄到、弄到里边了——」
「你到几岁都得喊哥哥喊夫君,」他愈是怕羞,谢云流偏愈想听,沉着声继续挺胯磨他朝外喷着水儿的那处:「快些,再不喊,明日也别想主持早课了。」
煦阳入户,珠帘曳影,衾皲被乱,春光无限,此间绮色艳景,惟那桃花碎波逐流水,玉蝶逐蕊轻呷蜜堪拟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