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子死后留下的遗产也被花得差不多了，柳仙仙拖着行李箱找到哥哥现在住的地方，几番赞美后就哄得哥哥把他留了下来。
哥哥和他的未婚夫住在一起。那未婚夫确实有钱，能随手送给哥哥的就是普通人八辈子都买不起的豪宅，估计从指缝里稍微漏下点东西，就够他用一辈子了。
可惜，那男人眼里只有哥哥。平时在家里遇到他，顶多是在擦肩而过时目不斜视地点头示意一下。如果哥哥在的话，更是满心满眼全是哥哥，像狗一样围着哥哥团团转，连正眼都不会瞧他。
柳仙仙想起那个社工儿子的随口抱怨——“我们这样的人命就是贱”。说得就好像当时还在和他做爱的自己，只配一辈子在那个阴暗潮湿、满地用过的套子的房间里，免费和排着队上门的、满嘴脏字、浑身烟臭味的烂人们交配，以求发泄性欲。
哥哥的命是很好，有这么优秀的男人上赶着疼他爱他。哥哥保守，他们甚至连床都没上过，哥哥的未婚夫就被吃得这么死。但他是哥哥的亲弟弟，从同一个娘胎里一起钻出来的，他的命真的就那么贱吗？
回忆起自己的过去，柳仙仙轻轻地哼笑出声。
——确实很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