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节(1/2)

“对不起,我刚刚失态了。”傅云楷捏了捏眉心,他刚刚好像有些太激动了,可能是因为他们之间的关系看似紧密实则脆弱,只有这五百块钱的彩礼才是他们住在一起的原因,要是米润把彩礼还给自己,那他们就没关系了,像现在这样温暖又平淡的日子就不见了。

“彩礼是我家里人收的,这是肯定会还的,你是太累了也进屋休息吧,我们是朋友呀,怎么会撇清关系呢。”米润安抚的拍了拍傅云楷的肩膀,情绪非常的稳定。

“真的吗,我们是朋友,但是朋友总有一天会走散的,就连家人都不会永远在一起,你要是真的嫁给我多好。”傅云楷闭了闭眼睛。

“抱歉,我今天实在是太累了。”说完傅云楷倒了一些水洗了洗脸,冰凉的水让他清醒了不少,有些狼狈的跑进了屋里,刚才他到底说了什么啊,什么真的嫁,明天怎么有脸见面啊。

“嫁给一个人就会永远都在一起吗,不一定吧。”米润嘴角无奈的勾了勾,永远是多远,今天傅云楷怎么那么怪,和以往很不一样啊。

米润也洗了洗脸,用的就是新疆人自制的黑皂,洗好以后脸上滑滑的,带着一股草药味,很舒服。

走进了屋子里米润本想去安慰一下傅云楷,发现也没什么好说的,还是让他自己静静吧。

隔壁的朱明夫妻两人忙碌一天回到了家里,发现桌子上没有熟悉的饭菜,夫妻两人对视一眼,米润还没回来,他们太想他了。

“幸好这里还有奶皮子,咱们喝点凉水吃点奶皮子吧。”两人咬着脆脆的奶皮子,肚子终于没有那么空落落了。

等到吃完饭朱明打着手电筒,准备去看望夏勘探,发现他们房间里多了两个大人的身影,外面还停着一辆车,天色太晚了,朱明悄悄地回到了家里,浑然不知道屋子里面空气都带着些尴尬氛围。

因为说错了话,傅云楷躺在炕上一动都不敢动,听着身边逐渐平淡的呼吸声慢慢的也睡着了,梦中,他出现在食堂,身上穿着中山装,胸前带着大红花,身边的人也穿着中山装,梳着两个小编,他们两个在众人面前结为夫妻,被送进了洞房。

然后两人开始脱衣裳,等会,脱衣裳干什么,傅云楷忽然惊醒,刚才的梦实在是太离谱了,他都看到米润平坦的胸口了,自己真是累了,还是多睡一会吧。

晚上迷迷糊糊的想不到什么,到了白天傅云楷睁开眼睛,忽然就想起了晚上的梦,梦里的他好像也清晰的知道米润是男人。

自从听到学弟给男人写情书这件事,傅云楷就感觉自己变的很奇怪,现在更是梦里都这么怪了。

想到米润平坦的胸口,傅云楷赶紧用凉水洗了洗脸冷静一下。

早上吃大豆粥,傅云楷不怎么会做菜,只在粥里放了几个鸡蛋,看着铁炉里的火焰,他和米润能够生活在一个屋檐下这么久,相处的这么好,真的很奇妙,中国人管这个叫缘分,只是现在米润赚到了钱,还想要把彩礼还给他,很像是要离开这里,和他再无瓜葛,想到这里傅云楷就感觉胸口闷闷的,心情很不畅快。

一辈子在一起生活的只有夫妻,少年夫妻老来伴,他们生活在一个屋檐下,别人也认为他们是夫妻,夏勘探也管他们叫爸爸妈妈,这不就是最普通又幸福的一家人了吗。

这样的生活怎么才能一直存在呢,要是两人能够真的成为夫妻……

只是两个男人,要让米润永远都活的很惶恐吗,不敢去澡堂子洗澡,不敢在家人面前说自己的情况,这对米润来说也太不公平了,想到这里,傅云楷压下心里的念头,拿起来勺子搅拌了一下粥。

米润也逐渐的醒了,闻到一阵浓浓的米香味,起身穿好了衣裳,看着傅云楷坐在炉子边有些微怔:“今天做了什么,米味可真香。”

“是大豆粥,昨天泡的大豆,今天用来煮粥很软糯。”傅云楷也好似忘记了昨天的尴尬,拿着勺子一直搅拌粥,油亮的米油在锅里冒着小泡。

两个成年人有着良好的表情管理能力,到了吃饭的时候傅云楷还顺手把所有人的鸡蛋都扒好了,端着一盆粥送给隔壁的朱明,两家人已经不用走大门了,直接在墙头传递食物。

米润看着朱明和丈夫喜笑颜开的讨论一些工作上的事,忽然想起来傅云楷的话,永远在一起,朱明姐的丈夫就是特意跟随他来这里研究西瓜的,她们两个应该算是妇唱夫随,永远在一起吧。

“这粥可真好吃,滑溜溜的,要是能配上一点咸鸭蛋肯定更好吃。”米润喝着粥,忽然想起来咸鸭蛋,油汪汪的沙沙的,吃起来又咸又香,一碗粥下肚,一个鸭蛋也空了,最美味的就是蛋黄,香的很。

越想米润越馋了,准备等会就去买一些蛋回来,正好手里有两袋新买的盐。

“我那还有一瓶二锅头,据说把鸭蛋放进酒里滚一滚更好吃。”傅云楷特别喜欢米润做一些很久一会才能吃的东西,就像是他的规划里有他。

“爸爸妈妈你们今天还会走吗。”夏勘探吃完了饭背起书包,有些恋恋不舍的看着他们,米润已经从学校离职了,现在学校又新招了几个老师,不怎么缺人了,米润以后都不用去学校了。

“我们今天不走,你好好的上学去吧,认真听讲哦。”米润今天休息一天,至于羊毛的事情,等过几天有人来送奶皮子说一声就好了,能和米润做生意的家里都有不少的牛羊,一万斤羊毛听着多,很快就能收齐。

清洗羊毛需要能够融化油脂的碱,这东西说起来也不难得到,这附近就有一片不能种植的地方,称为白毛之地,土地上析出了白生生的东西,提取出来就能用来溶解羊毛上的油脂了。

所以今天米润很是清闲,准备做一坛子咸蛋,他直接手里拿着钱走到了一家养了很多鸡的人家,这里没几户养鸭子的,鸡蛋也能做咸蛋。

买来一百个鸡蛋后米润开始清洗鸡蛋,把鸡蛋上的鸡粪洗干净,傅云楷也拿起来小抹布擦起了鸡蛋,状似不经意的的和米润聊天:“很多人二十岁就结婚了,你现在也快二十岁了,有没有想过会和什么样的人结婚啊。”

“二十岁怎么可能结婚,怎么也要二十五岁以后啊。”米润想了想,二十岁结婚实在是太早了,都不到法定结婚年纪,而且现在连个对象都没有,结婚完全就是幻想。

“二十五岁……”傅云楷眨了眨眼睛,等米润二十五,他都三十了:“嗯,看来真是不着急。”

“诶呀——”傅云楷心里乱糟糟的,忽然捏碎了一个鸡蛋,两只手可怜兮兮的捧着鸡蛋,米润被他的样子给逗笑了,起身拿个碗把鸡蛋装了起来,站起身想到刚才他的样子,挺大的一个人拿着小巧玲珑的鸡蛋,实在是太有意思了。

本来有些不好意思的傅云楷看着米润笑的停不下来,脸上很是无奈,赶紧扶住笑的快要肚子疼的米润:“你可小心点吧,别笑的手软把碗摔了。”

“哈哈哈不能。”米润越想越觉得好玩,傅云楷扶住他的胳膊忽然嗅了嗅,一股淡淡的香味从他的身上传来,不是雪花膏的味道,也不是香皂的味道,他忍不住吸了吸鼻子。

等两人打打闹闹的到了中午,米润已经把鸡蛋给腌上了鸡蛋上也滚了一层白酒,厚厚的盐水包裹住了鸡蛋,过几天就能吃了。

把鸡蛋坛子放在了仓库里,米润翘了翘后腰,刚才蹲了半天腰都酸了。

看着米润好似有些不舒服,傅云楷殷勤的去给她捏捏后背,靠近米润更是问道那股香味,前段时间也是这么香吗。

“啊——好酸。”米润感受着手指在自己腰上揉捏,酸痛的感觉让他一个没忍住痛呼出声,听到傅云楷耳朵里可不得了,他立刻放下手,跑到了屋子里,要是再不走可要丢人了。

怪,自己实在是太怪了,傅云楷耳朵通红,羞愧的捂住了脸。

等冷静以后傅云楷手里抱着一个箱子走了出来,脸上的红晕也不见了,一本正经的开始挑选米润买回来的书:“还有外国的名著啊,这下可有的看了。”

“嗯,我把感兴趣的都买回来了,每天下了班都没有什么娱乐活动了,看看书也能解解闷。”米润敲了敲后背又直直腰,把手洗的干干净净的,随后拿起来一本鲁迅全集翻了起来,洁白的手指被凉水浸泡的发红,脸上却专注又虔诚的看着书。

看着这一幕傅云楷也静下心拿起来一本书,这是马克思的哲学书合集,很厚的一本书,两人坐在椅子上,在日光下看起了书,米润津津有味的看着人血馒头这篇文,以前也看过,只是每次都有新的感悟。

而傅云楷看完扉页后忽然翻到了一页:“婚姻的本质就是让每个占有财富的人在家庭中占据一定的特殊地位,婚姻是社会促成的,在这个社会能够继承家族产业的往往都是男人,而妻子则是成为一个家庭中不可或缺的经营者,从而确保家庭和社会的稳定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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