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节(1/2)

卫姌经历了一晚,此时依偎在惠娘怀中,身体疲惫全涌了上来,她正觉得安心舒适,抬眼看见卫钊正看着她。

卫姌立刻收敛神情,挺直背脊,道:“惠姨别担忧,桓歆抓错人,知道我是卫家郎君,也未拿我如何。”

惠娘想到卫姌明明是个女郎,昨夜遭此横祸,心痛不已,催促着她回房休息。

卫家所有人都是一夜未睡,今天无法赶路,暂且在驿舍多留一日。

驿长自是吩咐上下尽心服侍。

卫姌到了楼上,只见令元站在屋前,面色苍白,凄凄惶惶。见到卫姌卫钊上来,她扑通一下跪在地上,伏地磕头。

卫姌看了卫钊一眼。他面无表情,眼神却很冷,不怒自威的气势让仆婢侍卫都噤若寒蝉。

“二哥。”卫姌开口喊了一声。

卫钊抬头摸了摸她的头,语气温和,“累了就先休息。”

卫姌将他请进屋单独说话,屋里火盆还烧着,奴仆早早备着等她回来。卫姌解开毛披风,扔至一旁,问道:“二哥打算如何处置令元”

卫钊笑了一声道:“怎么你要亲自处置她”

一听他的口气,卫姌就知这件事他并不十分放在心上。

卫姌道:“虽说是因为她我才被误抓,但原是桓歆起意,错不在她。”

房间里暖融融的,还格外有股好闻的清香,卫钊喝了酒又彻夜不眠,此时打了个哈欠,又恢复了从容士族悠闲做派,“玉度倒是宽宥,这是对她怜香惜玉”

卫姌连忙摆手,今天已见识到卫钊强悍霸道的一面,以如今她郎君的身份,哪里敢说对他房里人怜惜。她道:“只是感叹她生之不易。”

卫钊挑眉,“哦”的一声。

卫姌道:“她出生就是婢子,出路从不由自己选,我昨夜被抓时还曾对桓歆道,若是他放了我,就让二哥把令元给他。连我这样的小郎君都可以一语摆布她,可见她生如浮萍,身不由己。”

卫钊不以为意,笑道:“你倒是心软。”他看了她一眼,又道,“你道桓歆未见过女人,若是在桓家时两人没有私情,他会为个无缘由的婢子闹出这么一桩”

卫姌想起桓歆昨夜见她的那个急色样,不屑道:“或许是他一厢情愿也未可知。”

卫钊若有所思打量她一眼,站起身来道:“你先休息,不过一个婢子,何劳费心。”

卫姌劝过之后也不再赘言,毕竟令元是卫钊房中人。

卫钊走了出去,惠娘端了祛惊茶来,进屋服侍卫姌梳洗睡觉。

令元依旧跪着,鬓边散发贴着脸颊,冬日起了一层细密的冷汗,全因心中惶恐不安。

卫钊道:“你进来。”

令元到了屋内,膝行之卫钊脚下,咬着牙,她手轻轻搭在卫钊膝上,“郎君,此事全因妾而起,幸而小郎君无恙,不然妾就是死也难安心。”说着眼泪就流了下来,容色楚楚,好不可怜。

卫钊两只手指抬起她的下巴,“你先说玉度没事,就是不想我因此责罚你”

令元一凛,就想低下头去,可卫钊手指纹丝不动。她对上他洞若观火的眼神,背后起了一层汗,“不敢。”

卫钊嗤笑一声,放开了她,“你来请罪,心里应该清楚昨日桓歆是为谁来,既然已经知道,昨夜为何不说”

令元砰的一下又磕头,道:“昨夜妾听闻小郎君不见,只顾担忧,未曾想到这一层,等郎君走后,妾夙夜难眠,这才想到这个可能,妾愚昧不堪,未曾想到桓氏三郎如此狂悖。”

“不知”卫钊语气淡淡的,“难道不是怕我知道了,拿你去换人”

令元身体颤抖,心底不住发寒,她的心思全被看穿。想说些辩解的话,但对上卫钊,她却觉得所有的想法都被看穿了,讷讷道着“妾不敢。”

卫钊轻轻拍了她两下脸,语气又恢复如常,“跪了这么久,膝盖该疼了,郎君看了也觉得心疼,起来吧。”

令元抬起头来,满脸是泪,见卫钊神色已温和许多,心中忐忑不已,慢慢地站了起来。

卫钊道口渴,她拿出帕子擦了擦脸,出去倒了热茶回来,给卫钊倒了一杯。

卫钊饮了一口,道:“桓歆是个什么性子,你说来听听。”

令元心一跳,道:“妾在桓家平日伺候老夫人,对桓氏三郎并不……”

话未说完,她已看到卫钊似笑非笑的神情,后面的话就说不下去了。

卫钊并不说话。

令元眼中含泪,极委屈的模样。心里实则七上八下,惴惴不安,令元自然不想卫钊知道她和桓歆曾经也极亲密过,但如今再想瞒也是晚了,她不由暗恨,早知今日,当初就不该为了搏个出路选择接近桓歆。

在桓家那么多年,她曾以为世间最出色的郎君就在四姓,或是像世人追崇仿若芝兰玉树般的风雅君子,直到遇见卫钊,她才知以往想错了,这般英武郎君才叫人怦然心动。她是绝不愿再回桓家,因此才想瞒下曾经与桓歆的过往。

但以卫钊的精明,可能早已猜出。

令元心里又酸又涩,垂泪不止,眼见卫钊眉宇间已有不耐烦,她赶紧止住泪,暗自咬牙,柔声问:“郎君想知桓氏三郎什么,妾知无不言。”

卫钊神色略有些古怪,道:“他可有龙阳之癖”

令元怔住,万没有想到卫钊要问的是这个,她还道卫钊要试探她与桓歆的关系,一时间心中也不知是庆幸还是失望。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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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

意思

见她不语, 卫钊脸色渐渐沉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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