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节(1/2)

司马邳淡淡道:“虽未成仙,却已距离不远。”

卫姌目瞪口呆,朝几子上的经文瞧了一眼,心说难道上清进来的时候给他灌了迷汤,连神仙之类的话都能信,“莫非真人给殿下演示了什么法术”

司马邳忍不住伸手在她脑门上轻轻一敲,“法术不过市井巧技,上清博学多才,精于道学,论对经文之精通几已入玄,岂是法术能相较。”

卫姌垂下眼,天师道深入人心,上至门阀世族,下至寒门百姓都有信奉,凭她三言两语是说不通的了。她无奈地长出一口气,道:“殿下刚才说赏我几丸还做数吗”

司马邳:“……”

一旁福宝眼中露出笑意来。也就是卫小郎君才能这样态度随意与司马邳说话,换一个来,或许早被呵斥赶出去了。

司马邳招手,让侍从从匣中分了五枚金丹出来给卫姌,看了看她单薄削瘦的身板,他皱眉,叮嘱道:“初服用别心急,先吃半丸,服用多了你身体遭不住。”

卫姌连连点头,心中却想着回去找只兔子,拿金丹喂食看有什么变化,到时再来和司马邳说个明白。

司马邳看着卫姌起身,如此夏日,其他人都敞着衣襟,卫姌却穿的极齐整,纹丝不露。旁人都说他因体弱,所以畏寒,夏日也受不得冷。司马邳这般看去,她手里拿着包着的金丹,起身的手单手撑了一把,纤薄的腰肢微倾,那个弧度优美而柔韧,似乎双手可握,叫人心痒。

司马邳狭长的双目微微眯起,看着她行礼离去。

殿中安静,没了刚才说话的那个人,骤然就冷清许多。

这日夜间,司马邳召来幕僚商议公务,放人回去后,他瞧见放在一旁的木匣,打开取出一丸金丹,想到白天和卫姌所说,他捏开一半,合茶水吞服。

卫姌说的那些事他并非不知,但此金丹与寻常五石散确实不同,是天师道内高人精心炼制,在上清送来之前,就已经让人试过丹,三个多月时间并无异常,体格还有所增强。司马邳这才敢放心吞服,白天卫姌说的都是为他考虑的好话,他听着舒心,又觉得有趣,这才逗着她说了许久。

司马邳出神坐了片刻,梳洗睡下。

梦中旖旎,浑身的血都躁动起来,手掌绷起青筋。

白天的压抑此刻全得到了释放,他沉溺于朦胧绮丽之中,甚至还有些粗暴。

他俯身去看她的面容。她微微抬起头,眼尾一抹淡色绯红,目光清亮温润,又似含着几分情义似的。

这一瞬间司马邳骤然醒来,浑身发热,大口喘气。

金丹温阳,有助兴之用。

意识到刚才发生了什么,他脸色铁青,极为难看,他猛地起身,拿起几子上的茶,一口灌了冷彻的残茶,然后想到什么,用力砸在地上。

值夜的内侍听见,轻手轻脚地来到门前,问殿下有何吩咐。

司马邳气息不定,烦躁地说了一声无事。

内侍默然片刻,试探地问:“殿下可要召幸。”见里头默然无声,他又道,“最近天热闷潮,阮氏娘子记挂殿下身体,前两日刚亲手熬了解暑汤送来。”

司马邳不耐烦听,“去召她来。”

内侍传令而去。

司马邳心烦气躁,在寝殿内踱来踱去,梦中所见在脑中挥之不去。他深深呼吸一口气后,叫人进来,点灯研磨,铺上画纸。内侍觉得奇怪,刚才已经去传阮氏,怎么又突然想起作画。他研着墨,眼睛却往纸上瞟。

司马邳怒喝:“还不退下”

内侍忙低着头离开。

司马邳擅书,作画也不在话下,他皱眉思索片刻,提笔勾勒起来。画中是个衣袂飘举的女郎,体态轻盈,他久未作画,却不生疏,很快就将美人身影画了下来,笔落到脸上时,他犹豫了一下,心中还有挣扎,手中的笔却不停歇。

很快美人的脸就显露出来,眉如远山,唇若红菱,眉眼间藏着潋滟韵致。

这时内侍通传一声,阮珏已经到了门前,秀美梳妆,行礼时姿态万千,抬头微微一笑,尽显风情。

司马邳目光在她脸上遛了一圈,微微皱眉,只觉得她眼眸中藏着讨好之色,虽有风情却失之自然,唇太单薄,没有卫姌那般精致好看,腰肢下的弧度也有不如。

他身体还热着,却觉得索然无味,将笔放下道,“孤还有些事要处理,先回去吧。”

阮珏垂下头去,温顺地离开。走出殿外,脸骤然涨红,急促地吐息,这一趟来回丢尽颜面。

内侍送她出去,阮珏见左右无人,问道:“我见殿下刚才站在书案前”

内侍轻声道:“殿下忽然起了兴致要作画。”

阮珏心中憋着一股气,司马邳不是重欲之人,却也从来没有这样匆匆把人叫来又撵回去的。

她盯着夜色不说话,将心头疑惑压了下去。

府中果然没有不透风的墙,夜里这事很快就传了开来,阮氏没有根基,又颇得司马邳宠爱,背地里对她厌恶嫉妒的人有不少。

这日阮珏端着一碗凉汤送来。司马邳想起前日夜里的事,便让她进来。

阮珏双手奉上汤水,不小心洒在四司马邳身上。司马邳皱眉,并未生气,起身到后面换衣裳。

阮珏缓缓吐气,平复狂乱的心跳,趁人不注意,走到书案旁,眼睛一扫,就看见一卷画纸放在书册之后,只露出一截,似是主人有意隐藏。

她动作飞快抽出画卷展开,见上面女子,心头就是一沉。

阮珏在琅琊王府立足,全凭司马邳的宠爱,因此那晚之事她非要弄个明白,如今见画上是个女子,是心底不详预感得到印证。她又将画放回去,佯作无事,等司马邳换了衣裳出来,陪着他用完凉汤这才离开。

阮珏听婢女高兴地说殿下恩宠未衰,心情起伏不定。她观察这么久下来,知道司马邳是多薄情冷淡的性子,如今画个女子还特意藏起来,可见这女子在他心中有多不同。

阮珏越想越觉灰心,如今她所有都指着司马邳,自然不想突然多个特殊的存在。她沉思许久,想起画作,忽然又觉得那女子有几分眼熟,难道是认识的哪家女郎

她思来想去,一直到了夜间,卸妆照镜时,她忽然一个激灵想了起来,画中女子的眉眼竟与卫琮十分相似。

作者有话说:

要为司马邳正名,年轻,正常,并不是故意要吃药啊,咳咳清水成这样了,居然还锁,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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