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1/2)

阿佛纳斯湖

avern

古代子民借由此湖口进入地狱,经由伟大的检查者arselloscrutator证实,这正是为什么基督教徒必须透过受洗作为入教仪式的原因。不过,古罗马基督教作家ti直斥此观点荒谬无知。

步入地狱意外容易,

诗人这么说道,

意思就是,

若顺着下坡行走,

则吉事回避,阻碍重重。

——jahaldaipe

摄像机似秃鹫的双眼,锐利又冷硬地扫视着整个赛场的每一个角落——这样的热闹应该属于午夜十二点的吧场,而不是凌晨两点半的市中心主干道。

几台大型货车停靠在活动场地中央,本该用来运载货物的车厢里此刻载着十几辆重型机车,每一辆车身都经过精心的打磨和保养,车身流畅,锃光瓦亮,让即使并不热衷赛车运动的人看到它们都忍不住为这美丽的流线心醉神迷。与这样重磅推出的机车一起的是并排停靠的一整排黑色轿车,随着轿车停靠,活动场地建立起一道屏障,将赛场与人行道隔断,几十个黑色西装的男人佩戴着耳机和对讲机,严格巡逻搜索着赛场的一切不速之客。

sky本来并没有打算来这里,这样隐秘又嚣张的赛事,不该是他这样的oga能接触的活动,而且他也并不喜欢给自己惹没有必要的麻烦。

但他必须来这里,因为一段该死的操蛋的友谊。

该死的ra,哪有这样愚蠢又冲动的家伙,不过一个期末作业而已,居然就跃跃欲试要报道什么大新闻,还冒着风险来这里取材——他也不想想,什么样的人才能在凌晨两点半的市中心举办这样热闹的非法赛车活动,一个新闻专业的大一学生就算拍到了里面的非法活动内容,难道还能真的作为作业发布出来吗?

但ra对这次秘密行动有着谜一样的坚持——从认识以来,sky就明白这家伙不是一般的头脑简单,他甚至曾经深深怀疑ra究竟如何考上这所学校。

说好听些就是单纯、天真、质朴,对一切都抱着热情和乐观的想法,说难听些是愚蠢、白痴、傻子,愣头愣脑横冲直撞的热血笨蛋。

总之跟他是完全相反的性格。

大一的期末作业是叫他们选择一个考题跟进发布一条新闻,对于才学了几个月的大一新生,学校自然不指望他们能够真的发布出什么惊天动地的大新闻,只是让初入新闻专业的小家伙们自己选题练手,以实践的方式熟悉新闻运作规则而已。

偏偏ra这个傻乎乎的家伙听了这次作业后信心满满,发誓一定要交出一份最独特最优秀的新闻作业——天呐,他们只是刚入学几个月的新生啊,真搞不懂这家伙到底是哪里来的勇气和胆识。

sky的选题是关于海洋保护,泰国海域内珊瑚礁出现严重白化现象,已经有部分景区决定暂停浮潜等旅游项目,同时禁止游客携带及使用含有对珊瑚有害成分的防晒霜等护肤品进入海域。这份选题并没有多少新颖,胜在稳妥,不会冒犯一些古板教授的保守风格,也有不少往年的新闻案例可以参考攥写,难度中等,反正学校也不会指望他们这群新手在,我甚至还有都是你写的吧?”sky说。

“文章看起来是改过了……可照片……”ra调出云端里的图片,有好几张跟新闻上刊登的一模一样。

“sky,我要怎么办啊?我不知道它会被刊登出来啊。”

ra并不是害怕这条报道被刊登,而是害怕在自己不知情的情况下突然刊登。如果他一早知道这条新闻真的会被发布出来,他会更加努力认真去发掘真相。但现在这只是一个内部交流的期末作业而已,ra只把它给老师和sky看过,并没有想过它真的会被刊登出来,但这份期末作业却以正式报道的形式出现在了网络上——虽然仅仅两三小时就被下架,这让他猝不及防,又十分惶恐不安。

“那为什么只给了我b+呢?明明都能作为正式新闻报道出来了。”ra嘀咕着疑惑。

sky真是佩服这小子的粗神经:“笨蛋,这一看就跟给分没有关系吧。”他定了定神,开始给ra分析:“你只给我和老师看过这份作业,对吧。”

ra点了点头。

“但是,我是在你提交作业以后才看到的,也就是说,你提交作业的时候,只有老师会看到全部的内容。”sky说。

ra瞪大眼睛:“你的意思说,老师他……”

sky帮ra说了下去:“两种可能——要么是有人窃取了老师的电脑;要么是老师直接用了你的作业,却抹掉了你的名字。”

ra更加不理解:“如果是后一种的话,为什么不跟我说呢?学生发布的新闻不都是要署上正式指导老师的名字吗?”

“大概是……觉得自己报道比指导学生报道更有成就感吧。”sky摇摇头,“总之,我们直接去老师家里找他问个清楚才行。”

ra和sky的动作很快,几乎是刚决定好就开车直奔老师家中。

老师的家有些远,他不住在曼谷,而是巴真府,又因为路况,开车过去需要好几小时。路上sky给老师打了电话,但老师只接通了的准备,但pai就像当作从来没有发生过什么事,还是跟以前一样我行我素及时行乐,似乎真的纯粹只是为了看热闹,反叫phayu更加困惑pai的用意。

不过还没等他弄清楚pai究竟要做什么,就有新的事情出现,叫他无暇揣测pai的目的,不得不腾出手去处理其他的事情。

窃取ra作业的老师辞职的消息传来时,ra正在sky家里,还有sig也在——不过sig对他们之间的事情一无所知,他单纯只是需要借住sky的公寓两天,因为他和女朋友分居两地,约会太不方便,只好暂时住在sky公寓以便和女友相聚。

ra则是不想一个人呆在家里,又不能对父母说,总是胡思乱想,干脆跑来sky家里待着,有个人陪伴着也安心一点。

“hey,你们两个怎么回事?”sig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一头雾水,“暑假你们发生了什么事吗?为什么一个两个都魂不守舍的?”

sky和ra对视一眼,默契地选择闭口不言。

sig搞不懂两个好友的想法,撇了撇嘴,也不多问,只说:“教新闻采写的老师辞职了,这件事你们知道吗?下学期估计我们会换一个新的老师哦。”

他们怎么可能不知道?甚至老师辞职的原因都跟ra脱不了干系。sky和ra又对视一眼,依然不回答sig的话。sig被他们这副鬼鬼祟祟的样子气得火大:“你们到底怎么了?怎么都没人理我?我说的话很无聊吗?”

sky终于开口:“不,不是你的问题,抱歉,sig,我这几天没睡好觉,脑子有点反应不过来。”

sig听到sky的解释,稍微消了一点气,又问ra:“你呢,ra,你怎么也无精打采的样子?”

sky连忙帮ra找借口:“他跟他爸爸吵架了,正不高兴呢。”

“吵架了吗?”sig瞬间释怀,甚至还有点不好意思起来,“对不起啊ra,我不知道。”

ra很想反驳那个人是什么狗屁“爸爸”,但看到sky警告的眼神,不得不又憋了回去,暗自生闷气。

sig终于出门去找女友玩时,两个人才松了一口气。

“喂,sky,你干嘛说那混蛋是我爸爸?”ra直接质问。

“我哪有说他是你爸爸?”sky无奈,“我只是随便找个借口而已,难道你要让sig知道你的那些事吗?”

ra被堵得哑口无言,嘟囔着:“……好不爽哦。”

sky戳着他的胸膛:“知道不爽的话,以后做什么事麻烦请你先考虑考虑清楚后果,不然以后那个混蛋大概不止要当你的爸爸,还要当你的爷爷奶奶叔叔阿姨。”

“喂,sky!你到底站谁那边啊?”ra彻底炸毛,与sky扭打在一起,“我已经很不爽了,你还帮那混蛋占我便宜!”

气氛终于变得和缓一些,sky举起双手投降:“好了好了,不跟你闹了,我打不过你。”他重新坐好,直视ra:“所以那天,你们把所有的事情都解决了吗?”

ra脸上好不容易有的笑意又褪了下去,沮丧地点点头:“差不多吧,他说这件事到此为止,我不准再插手后面的事情。”ra低着头玩自己的手指,看起来很沮丧。

sky叹口气,摸着ra的头发:“所以我一直说啊,我们身为猫,就不要想着跟老虎去斗,反正只有被吃掉的命。喵。”他对ra做了个鬼脸。

ra虽然很不服气,但也不得不暂时接受了sky的安慰。

然而,事情当真如他们所想的那样结束了吗?

反抗

dibey

用适当的仪式庆祝某项命令的成熟。

他管教我的权力确实很正当,

我的天性却是对管教表示违抗,

如果我不保持这样的习惯,

我和我的天性都将一样完蛋。

——伊斯拉菲布朗

新学期伊始,sky和ra重新回到学校。

ra依然还是那副没精打采的样子,sky只好轻拍他的肩膀安慰:“好啦,不开心的事情不要去想他了,我们快点走吧,能够把人捧到神坛之上,也能叫人粉身碎骨,而我刚才提到的那些手段,都是用来佐证文字的证据。”

phayu的目光重新落在ra的身上,ra此刻的脸色难看得要命。

“现在我可以来解答ra同学的那个问题了——一场非法的竞速运动比赛是否有报道的价值——这是一个糟糕透顶的问题,新闻的报道价值不在于这场比赛是否合法,也不在于是什么样的比赛,一桩新闻值不值得报道,该怎么报道,报道出来能得到什么,都是需要慎重考虑的价值,在你弄清楚这几个问题以后,再来思考‘一场非法的竞速运动比赛是否有报道的价值’这个问题吧。”

phayu的针对性太过明显,即使不知情的人也隐隐察觉新来的老师似乎和ra不太对付,两个人在教室里就隐隐有了较劲的意思。

sig忍不住小声问:“sky,phayu学长和ra以前认识吗?ra得罪过他吗?”

sky也只能尴尬地笑笑。

phayu并不回避ra的眼神,坦然道:“今天虽然是第一堂课,但是我也要布置一份作业给你们——不管什么题材都可以,同样的一件事,用不同的照片和文字报道,并且两种说法都要合情合理,不可以为了完成作业而胡编乱造,这份作业期限是一个月,我想应该够你们捕捉素材了——今天的课就到这里,下课吧。”

教室里发出哀叹声。

“这什么作业啊!”

“好奇怪的作业要求,同样的事情要写两种不同的报道,不能胡编乱造,不能不合理,这谁写得出来?”

“phayu学长怎么上起课来就变了个人似的,气场好严肃哦。”

“早上还在开心可以看到帅哥上课,现在一点都不开心啦。”

ra在纷纷扰扰中沉默地收拾书包快速离场。

“ra!ra!”sky不得不小跑着追上他,“你等等我。”

“sky,那个混蛋摆明就是在针对我啊,你刚才也看到了吧,他在课堂上阴阳怪气说我连那些问题都搞不懂就不该去思考其他的问题,他根本就是在说我蠢嘛!”

ra真的气坏了。

sky很无奈:“那有什么办法?别忘了,现在他算是我们的老师,你的期末考核握在他的手上。我劝你这学期还是乖一点,不要随便招惹他啦。”

ra握紧拳头:“太可恶了,太可恶了,什么代课,分明是怕我出去乱讲话所以找借口来监视我,sky,这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可恶的人?”

sky理解ra的怨气,要在讨厌的人手底下上一学期的课实在是太憋屈,可惜他也只是一个任人揉搓的学生,无法像里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霸道总裁一样手一挥就换掉给他们上课的人选。窝囊的人有窝囊的调节方式,他揽住ra的肩膀:“好啦,不要生气了嘛,今天只有一节课,反正之后没事,我请你吃饭吧。走嘛走嘛。”

ra被sky拖着去食堂吃饭。

新学期第一天,并不代表他们的课业就会轻松,上完白天的课后,学生会还要准备迎新活动,sky作为学生会重点培养的骨干,更是忙得脚不沾地,而ra为了不去想那个讨厌的phayu学长,也跟在sky身边忙忙碌碌不让自己停下来。等他们忙完第一天的事情预报回去睡觉时,天都已经黑了。

“好啦,那你回去路上小心点,明天见。”sky把ra送上车,他住的地方比ra近多了,ra仍住在家里,开车大概要一个多小时,他则是租了学校附近的公寓,走路大概二十分钟左右就能到。

sky正准备回家,迎面却运气不好地撞上了某个熟悉的人。

“hi,sky弟弟,又见面了。”

一辆风骚至极的黑色跑车停在他面前,车窗摇下,是那个更讨厌的prapai。

极无可能之事

ipossibility

他用庄严的神色讲着故事,脸上带着一抹温和、忧伤的情绪。

当你仔细想想他说的内容,那根本就是无稽之谈吧,

不过群众们却听得如痴如醉,连连称奇,

说那是他们听过最动人的事。

只有一个男子不发一语,毫无反应。

简直就像是又聋又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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