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星潭跪在地上,亲手埋葬了父亲。
白临溪看着这一幕,心底发酸,两年前,淮哥也是这样送别的自己。
他侧过头,轻轻唤了一声
“哥……”
声音沙哑,满是心疼。
喻疏淮抬手将人拥入怀里,拍了拍肩,低下头,蹭了几下脖颈,声音软到了极致,恍若春风吹漾水面般温柔。
“嗯。”
“我在,我在,乖,哥哥会永远陪着你的,永远永远。”
白临溪勾起唇,湿漉漉的长睫颤了一下,滑落下一滴泪,笑容却甜蜜。
他勾起唇。
尝到了眼泪,却觉得甜。
“我也是。”
“死了也要跟你合葬。”
在场的众人无一不湿了眼眶,他们大部分都是孤儿,没有爸爸妈妈,被许班主带回来,认了师父,才有了家。
如今戏院落败,恩师离去,他们瞧着难受啊,心像是针扎似的。
见大家都在哭,随行的老者,许班主的师兄走上前,杵着拐杖发话。
“哎,人死不能复生,我们要往前看,来吧,大家伙儿把花送了,再跟清云说几句话,我们就……就回去了。”
“潭儿,你先跟你爸告别吧。”
许星潭实在说不出,摇了摇头,揉着眼眶往后退,示意其他人先。
其他人也默默低下了头。
他们都不愿放下手里的花,因为一旦放下,就真的是别了。
白临溪叹了叹气,轻轻推开喻疏淮,率先抱着花束走向墓碑。
他跪下,放好花束。
目光落在黑白的照片上,眸光闪烁,泪不知不觉湿了眼眶。
“师父……”
这声呼唤在喉咙里滚了几圈才溢出,沙哑哽咽,微微发颤。
“是我回来晚了,连您……”
“连您最后一面都没见到,我有好多好多话想对你说,您不用担心,我现在过得很好,有了家人朋友,还有疼我的爱人。”
“我知道,您对我抱有很高的期望,以前我不懂事,放弃了京剧,但我其实一直没忘记戏台,有时候做梦都还穿着戏服在舞台上比划,所以……”
“我准备重着戏装,回到戏台了,您可要保佑我们朝鸿戏院越来越好哦。”
陈隋等人听到这里都怔了一下,脸上浮起惊讶,纷纷出声询问。
“小师弟你刚刚说什么?”
“你打算回戏院了?可是潭儿没告诉你吗?戏院已经……”
“小溪,你是不是有什么打算啊?”
“对啊,快说给我们听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