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柚不是纠结的性子,略一思索道:“左边叫千风,右边叫平安。”
听到另一人叫“平安”,昭阳长公主立刻领会了“千风”的寓意。
“定知一日帆,使得千里风。一帆风顺,一路平安,好名字。”
“多谢公子赐名。”两名年轻人下跪道谢。
如此,等辛柚回住处时,身边就多了两个护卫。
转日一早,辛柚与贺清宵一同进宫,向兴元帝辞别。
兴元帝再次叮嘱:“清宵,辛木的安危就交给你了,不要让朕失望。”
“臣定不负陛下所托。”
出了皇宫,随行人马早已准备好。
贺清宵这边从锦麟卫精挑细选了十人,辛柚这边则是长公主送的两名护卫。
见贺清宵扫向二人,辛柚介绍道:“是长公主送我的,千风与平安。”
贺清宵一听,也猜到名字寓意,与辛柚骑马并行时说道:“今年南方水患较多,此行我们以陆路为主,就是会辛苦些。”
辛柚牵着缰绳一笑:“这点辛苦不算什么。”
去年此时,骤失至亲的她孤身一人一路从宛阳到京城都过来了,如今有同伴有良驹,哪里称得上辛苦。
待出了城门上了官道,一行人速度快起来,一时间马蹄疾奔,尘土飞扬,令行人纷纷侧目。
皇宫中,兴元帝把奏疏看了大半,思绪一时飘远了。
木儿这时,要到驿站了吧?
“今日是不是比前两日热一些?”
孙岩忙道:“是热一些,奴婢让人添一个冰盆?”
“不必了。”兴元帝起身走了一圈,吩咐道:“传画待诏进宫。”
孙岩面上没有变化,心中恍然:皇上这是惦记辛待诏了!
人就是如此,一旦在意一个人,就不由留意与这人相关的人。
翰林院待诏厅中,东厅的人各司其职,西厅的人闲得发霉。
“之前宫里时不时来人,虽然不是传咱们,多少也觉得新鲜,现在又开始数蚂蚁喽。”
词待诏刚感叹完不久,每次来传辛待诏进宫的内侍就到了。
“传画待诏华安福进宫觐见。”
口谕一出,众人都傻了。
“咳咳。”内侍咳嗽一声提醒。
画待诏忙跪下谢恩,对着内侍一副想问不敢问的样子。
词待诏几人亦是露出差不多的神色。
内侍也乐得卖个人情,笑道:“是辛待诏先前对今上提起画待诏擅画人物不知画待诏的甜糕在哪家点心铺买的?”
见画待诏感动得眼泪都要出来了,内侍催促:“画待诏快些吧,今上还等着呢。”
眼望着画待诏随内侍走远,词待诏喃喃:“居然是那块甜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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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来少言的棋待诏突然说了一句:“不是因为那块甜糕。”
词待诏反驳:“怎么不是?刚刚那位公公的意思,不就是因为画兄送了辛待诏甜糕,辛待诏在今上面前提了他。”
棋待诏摇摇头:“非也。甜糕本不值一提,是辛待诏愿意提起。”
词待诏一怔,明白了棋待诏的意思。
一块小小甜糕算什么,画待诏能有得见天颜的机会,是辛待诏心善,对他人点滴好意也珍而重之。
占卜待诏则生出一个猜测:莫非画待诏的贵人便是辛待诏?
若是如此,画待诏与辛待诏的结缘恐怕要在那块甜糕之前。
而无论如何,辛待诏那样的身份会与他们这种落魄小官吏结交,足见其心性。
画待诏进了宫,被领到兴元帝面前,紧张得手心冒汗。
兴元帝却比他想得要温和:“不必多礼,朕传你来是听说你擅画人物,想让你画一副肖像。”
“是。”画待诏低着头不敢直视天颜,心中万分期待。
能光明正大看看皇上长什么样了。
“嗯,就画一张辛待诏的画像吧,正好你们熟悉。”
画待诏一愣,很快应了。
笔墨纸砚铺开,画待诏提了笔,好一阵没落笔。
负手站在旁边的兴元帝疑惑:“怎么不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