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城官吏仔细看一眼城楼下的人,确是京营统领无疑,犹不敢放行,再仔细查看手谕。
手谕上的字迹是不是出自兴元帝之手,他不知道,但那代表天子调兵的宝印是没错的。
手谕没问题,领头的将领也认识,守城官吏这才按着规矩开城门放行。
此时尚未天黑,这么多卫兵进城,百姓顾不得好奇,赶紧避开。
进城的营兵分成数队,迅速前往不同目的地,而冯年率领的锦麟卫则赶到了冯府。
此时冯府已在长公主府的府兵控制之下,府中一片狼藉,哭声震天。
冯年望着一身戎装的昭阳长公主,脸色铁青:“长公主殿下出动私兵,是要犯上作乱?”
“犯上作乱?”昭阳长公主冷冷一笑:“冯年,犯上作乱的是你吧?本宫问你,宫中冒充皇上的到底是谁?”
此话一出,锦麟卫中传来骚动。
冯年脸色一变,高声道:“昭阳长公主意图谋反,胡言乱语扰乱军心,立刻拿下!”
长公主府的府兵控制冯宅这等府邸轻而易举,与身为精锐的锦麟卫,无论从人数还是装备就不能比了。
在冯年看来,这是没有悬念的一场厮杀。
而就在锦麟卫反包围长公主府府兵时,更多的卫兵如潮水般涌来,与长公主府府兵一里一外把冯年带领的锦麟卫夹在中间。
冯年看到突然出现的卫兵脸色大变,一眼认出了领头之人:“刘真?”
刘真是京营统领赵飞帆的副手,也是数得着的人物。
“今上手谕,锦麟卫指挥使冯年与奸人勾结,意图谋反,命京营禁军进城擒贼!”刘真高举手谕,大声喊道。
真正会为冯年卖命的锦麟卫为了控制局面大多被他留在了宫中,现在随着来的锦麟卫虽也听他的话,但绝大部分可没想过造反。
刘真亮出手谕,把冯年护在中间的锦麟卫顿时乱了。
宁死
昭阳长公主骑在马上,冷冷望着骚乱无措的锦麟卫:“那宫中的假皇帝是冯年等贼子找人伪装的,意图谋权篡位,现在真正的皇上已经回宫。你们被冯年蒙骗,不知者无罪,可要是再糊涂下去,就是诛九族的罪名了!”
冯年大喊:“昭阳长公主才是要造反之人,她这么说是骗你们不战而降!”
昭阳长公主冷笑:“本宫只有一子,姓孔,凭这些府兵就能造反让江山换姓?就算一时占了上风,满朝文武能认?冯年,你说这话不觉可笑么?”
这时刘真出声:“冯年狼子野心,昭然若揭。长公主殿下和你们说这些,是不忍你们稀里糊涂丢了性命,而不是怕拿不下你们,你们当刘某带来的营兵是摆设?”
“刘副统领,动手吧,大夏不需要追随叛贼执迷不悟的亲卫!”
昭阳长公主话音才落,就听叮当一声响,是武器落地的声音。
一名锦麟卫弃刀跪下,双手高举:“小将什么都不知道,小将绝无叛国之心!”
锦麟卫本就是天子亲卫,除了极少数一心跟着冯年混的,绝大部分人对皇权的忠诚深入骨髓。他们来此是以为来捉拿叛贼,谁能想到自己才是那个叛贼。
可以说在对冯年产生怀疑后,这些锦麟卫的心态就崩了。因而有了第一个带头的,兵器落地的声音叮叮当当,转眼间就跪了一大片,只剩冯年一个立着的。
昭阳长公主面无表情看向冯年。
冯年枯坐在马背上许久,一言不发翻身下马,颓然跪倒。
昭阳长公主下颏微抬:“带走!”
皇宫中,李唯带着一群内侍查到了芳宁宫。
“先把大公主的寝室仔细查一查!”李唯站在院中,神情张狂。
他往日给人的印象不是张狂之人,但这种想怎么样就怎么样的感觉太令人迷醉了。那些平时要捧着敬着的娘娘们花容失色,战战兢兢,瞧着就舒爽。
璇公主死死咬唇,看着一群宦官把她所居之处翻遍,连就寝的里屋都没放过,心中阵阵后怕。
倘若把辛姑娘藏在她这里,恐怕已被找到了。
“没有?”听了禀报,李唯看璇公主一眼,抬脚走向丽嫔寝宫。
璇公主追上去,拦在李唯面前:“母妃身体不适,还请李公公不要打扰。”
李唯扯嘴一笑:“丽嫔娘娘身体不适,咱们就把手脚放轻点,不搜查可没法向皇上交代呢。都听见了吗,动作轻着点儿!”
“是。”
众内侍应一声,分成数队四处搜寻,配合起来已很熟练。
时间一点点过去,最后一队内侍来报:“没有发现。”
“这么说,只有丽嫔娘娘歇下的屋子没有查了。”李唯把目光投向里边,一挥手,“去看看!”
以李唯为首的一队内侍眨眼间就冲进了丽嫔寝室。
寝室中药味弥漫,架子床四边垂下烟青色纱帐,隐约可见其中身影。
“你们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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