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您不会。”连钰把茶盏的碎片交给宫女处理,而后笃定开口:“您要是真舍得罚,在臣跟您顶嘴的时候,您就已经罚臣板子了,而不是放任臣把这些大逆不道的话说完。”
老祖宗冷哼一声:“你既知道这些话混账话大逆不道,竟然还敢说出来,可真是胆大包天的很呐。”
连钰笑道:“您宠的不是。”
“少跟哀家犯贫。”老祖宗挥退屋内的其他人,只将连钰留在身边:“哀家姑且饶你这一回,再有下次,哀家打的你哭爹喊娘。”
连钰:“多谢老祖宗宽宥。”
“少来这套虚的。”老祖宗指了一下琴案:“弹一曲吧,给哀家解解乏。”
连钰:“是。”
另一边,年听雨回到兰安宫同样屏退了屋内所有下人,只将蔺阡忍留在身边给他研磨。
批阅了一会儿奏折,年听雨问:“不是不愿意留吗,为何忽然改了主意?”
蔺蔺阡忍正不动声色的打量着年听雨,三年未见,这人依旧好看的令人赏心悦目。
闻声,他立即收回自己的视线,顺着年听雨刚刚展露出来的喜好回答:“君上如此喜欢草民的眼睛,草民自然是要留下来的。”
不愧是当过皇帝的人,话都说的这么招人喜欢。
可惜年听雨一个字都不信。
蔺阡忍是个什么样的人,年听雨心里是有数的,这个人所做的每一个决定都有明确的目的。
所以,蔺阡忍忽然改变主意绝对令有原因。
但蔺阡忍不愿意明说,那他也懒得继续探究。
年听雨自诩问心无愧,从没做过什么对不起蔺纤忍的事,自然也不怕蔺阡忍留下来是为了报复。
再者,蔺阡忍这样跟在他身边也有一个好处,他能时时刻刻关注蔺阡忍的一举一动,在必要的时候给他一些助力,帮他早日拿回皇权。
如果可以,年听雨恨不得现在就把手中的权力拱手相送,再也不和朝堂上那些老狐狸斗智斗勇。
但这样做势必会引起朝局动乱,别说他能不能向曾经一样享受闲散的生活,大乾能否继续存在估计都是一个值得商榷的问题。
还需等待一个合适时机才好。
年听雨意味深长的看了蔺阡忍一眼,只叫他存好自己的眼睛,便继续处理奏折。
近期四海之内虽然太平,但宫内却将有大事发生。
再过些时日就是蔺阡忍驾崩三周年的忌辰,也是时候做些准备了。
而礼部尚书今日呈上来的折子也提到了这件事,甚至还向他请命,想全权操办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