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及如此,年听雨决定即刻摇醒蔺阡忍, 让他把自己送上返回盛京的马车。
然而, 他一抬头就对上了一双明灼灼的眸子。
年听雨“唤人起床”的声音卡在喉间转了个圈,最终变成了疑问:“你什么时候醒的?”
蔺阡忍没有第一时间回答他的问题, 而是捏住他的下颌,自取了一个绵长的吻,分开的时候才用尚且喑哑的声音,懒洋洋的说:“在你直勾勾的盯着朕的胸膛,开始算计事儿的时候醒的。”
“”
倒也不必说的这么详细。
而且也不是他要故意盯得,只是一睁开双眼刚好看见这一幕而已。
不过不得不说,蔺阡忍的身材确实不错,一看就是那种常年练武之人。
他身上的每一块肌肉都充满了蓬勃的力量感,但又丝毫不显夸张,一旦穿上衣服就全都完美的隐藏了起来,典型的穿衣显瘦脱衣有料的身材。
想到这,年听雨的视线缓缓的滑了下去,心道:这人昨天说他是个惯会蛊惑人心的骗子,可他自己又好到哪里去了。
再说了,他也不是什么随便的人,但凡蔺阡忍长了个五大三粗、或者骨瘦如柴的身形,他都不会把自己和蔺阡忍的之间的关系,发展到可以进行负距离交流的地步,只会对蔺阡忍做花言巧语的哄骗而已。
想着想着,年听雨暗自“呸”了自己一声,并狠狠地骂了自己一句“没节操”,但他的视线依旧没有离开蔺阡忍的胸膛,甚至还将手指戳了上去。
年听雨的手指触碰上去的一瞬间,蔺阡忍的呼吸紧了一下,问:“君上可还满意臣的身材?”
“满意,非常满意。”年听雨将手指往下按了按,感受到了十足的弹性,羡慕道:“什么时候我也可以拥有这样的身材啊。”
“君上现在的身材也不错,一看就是那种翩翩公子的匀称身条。”蔺阡忍捉住他的手指:“再说了,君上这种肤白如雪、唇红齿洁的人理应宠着养才对,又何必羡慕臣这种习武之人的身材呢,全是在苦累之中练出来的。”
年听雨不赞成蔺阡忍的说法:“在我看来习武绝不是什么苦事累事,只要能用来保命的本事都是好事。”
他但凡不会武功,早直接摔死在北境的悬崖下了,而不是只摔断双腿这么简单的事了。
蔺阡忍捏了捏他的指尖,沉吟片刻,问:“君上说出这样的话,该不会是怕死吧?”
“我并不怕死,我只是比任何人都珍惜自己这条命罢了。”
说着,年听雨把手指抽了出来,然后撑着床坐起身来。
他提起半挂在床边的雪白里衣缓缓穿起,遮住满身的斑驳红痕,一边系着衣带,一边低声细语:“来着世上走一遭不容易,活下去更加不容易,我若是不爱惜自己的性命,又有谁会来帮我爱惜呢?”
话音落下,年听雨回头看向蔺阡忍,反问道:“您觉得我说的对吗?陛下。”
蔺阡忍无法想象年听雨过去到底都经历了什么,才会说出这样苦涩的话,但他可以给年听雨一个简单的承诺。
蔺阡忍也坐起来,将人抱进怀中,下颌搭在他的肩头,道:“朕给你一个保证,只要你不背叛朕,那么朕定护你无恙,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