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如?今却因为他母妃的蛊惑,将最纯洁的处子之身浪费在他身上,他是真的没脸面对他。
端木墨清对她的羞愧对她的心疼,以?及自己不够矜持的不敢面对,落在柏仪馨眼里?就成了他对自己的嫌弃。
在她看来,当初他与元筠姌那个不知羞的贱人发生关系后?都能?平静面对,如?今对着她却一副不可接受的模样,难道她还比不上那个不守妇道的小?娼妇吗?
柏仪馨越想?越气,拽着端木墨清就要?跟他吵出个子丑寅卯来。
端木墨清心存愧疚,不欲跟她争辩,他现?在只想?一个人静静,想?想?接下来该怎么?处理这件事。
可柏仪馨见他躲着自己就更气了,一时慌不择言,竟然就将元筠姌身怀有孕的消息秃噜了出来。
她以?为在端木墨清心里?,元筠姌的份量比她重,出于女人的嫉妒心,她就想?着将元筠姌怀孕的消息告诉她。
常识告诉她,元筠姌没怀孕或许还有一条生路,估摸着是终生被软禁,可那好歹也能?活着,可怀上孽种么?,如?此皇家丑闻,定是死路一条。
尤其她还听?她的嫂嫂常宁公?主说,元筠姌给自己下的药和避子药药性相冲,倘若打掉这个孩子,她本人一定也活不了。
基于以?上种种,她便认定元筠姌与她肚子里?的孩子必死无疑,把这消息告诉端木墨清,是想?让他彻底死心,以?后?同自己好好过日子。
可这孩子实在是单纯,也是,一个从小?被娇生惯养的大小?姐怎么?可能?对男人心,尤其男人的劣根性了如?指掌呢?
没说元筠姌怀孕还好,如?今一听?元筠姌怀孕,甚至他们母子俩都有可能?有生命危险,端木墨清冷硬的心,一下子便软了……
权家到底没拗过自家任性的小女儿, 自打发生“夜奔”一事?后,权家人?纵然恨铁不成钢,却到底捏着鼻子没有退婚。
并且几乎在端木墨清抵达封地没几天, 就开始紧锣密鼓地准备婚事?。
之所以婚期如此匆忙,实在是有一个难以启齿的原因。
原来自打权姑娘与端木墨清春风一度后,保护措施没做好,竟然就此有了身?孕。
权姑娘年纪轻轻, 刚及笄没几天,还?是个小丫头, 身?体各方面还?没发育成熟, 贸然堕胎很可能会造成终生不育。
发生这样大的?事?已经不是能由兄嫂做主得?了的?了,于是这消息被快马加鞭传给平西王。
平西王得?知?缘由后几乎是一夜白头,可到底顾及女儿的?名?声与身?体,含着老泪认下这门婚事?。
只不过他对这个小女儿还?是恨铁不成钢的?, 老一辈的?思想认为她?败坏了门第, 加上边疆确实离不开他, 因此并没有来参加女儿的?婚事?。
父亲没能来参加自己?的?婚宴,权仪馨毋庸置疑是失落和遗憾的?, 同时心里也蛮愧疚, 她?知?道自己?做错了, 可她?不后悔,再来一次,她?依然会选择做同样的?决定!
于是,二皇子陈王殿下端木墨清与平西王小女儿柏仪馨的?婚事?在两个月后正式举办。
彼时柏仪馨已有两个月的?身?孕,两人?就这么匆匆忙忙完成婚事?。
因为婚事?太过匆忙, 加上端木墨清的?封地距离京城甚远,许多达官贵人?压根赶不上婚期, 也没谁对端木墨清这个被放弃没有利用价值的?皇子巴巴儿上赶着讨好,因此大都只备了贺礼托送过去?。
只有常宁公主和柏承彦心疼妹子,不顾路途遥远,千里迢迢奔赴过去?给她?充当?娘家人?撑腰。
端木砚清政务繁忙自然也是去?不了的?,不过顾念到正是这对夫妻的?搅和才使得?自己?消下去?一个心病,让他的?蕙质成为他身?边唯一一个名?正言顺的?女人?,在这一点上,这两人?是有功之臣。
因此特地以自己?和蕙质的?共同的?名?义给端木墨清送去?一份厚礼。
并且求了恭惠帝,让他把原先准备赐给端木墨清的?新婚贺礼往上翻了三倍。
这样的?做法在某些有心之人?眼中可是意味深长。
首先恭惠帝这样的?做法,在外人?眼中,很可能就是他并未完全厌弃端木墨清,虽然大家都知?道是因为端木砚清上书恭惠帝才这么做,可这不更能说明端木墨清和储君关系良好么?
恭惠帝已然年老体衰,近几年已经在修养,过不了几年就是端木砚清上位。
正所谓一朝天子一朝臣,现?如今看这陈王殿下与储君的?兄弟情貌似并未被底下人?夺嫡之争影响,那等端木砚清登基后,这个皇弟的?日?子也就差不了,兴许还?能在端木砚清耳边说句话都不一定。
如此看来,这陈王殿下倒并非全然没有利用价值,与他交好很大概率也不会引起端木砚清的?忌惮,如此,众人?对端木墨清不免重新审视与看重。
有个别心思活络的?,自己?受不了从京城到陈地的?遥远路途,却仍是打发嫡系中年轻力壮的?子弟代表自家去?参加端木墨清和柏仪馨的?婚礼,以示尊重。
另一个意味深长的?地方嘛,则是端木砚清给自个儿亲弟弟送的?新婚贺礼,竟然是以自己?和侧妃的?共同名?义!
要知?道自打元筠姌“病亡”,端木砚清身?边摆在明面上的?,就只有蕙质这一个女人?,本身?她?们姐妹俩当?初成婚时恭惠帝就下了旨意,谁先诞下端木砚清的?长子,太子妃的?位置就归谁,如今元筠姌没了,那这太子妃的?位置很大概率是蕙质的?。
虽说东宫仍未传来有喜的?消息,但?端木砚清这么做的?信号,岂非是看重蕙质?
须知?像端木砚清这样尊贵的?身?份,区区一个侧妃是绝没有资格和他用同一个名?义送礼,而且送礼的?对象还?是自己?的?亲弟弟,当?朝的?陈王殿下,无论是从亲情还?是皇权层面,意义都非凡。
如今他这么做,几乎相当?于变相的?承认蕙质太子妃的?地位。
京城里的?风向就这么轻而易举被端木砚清几个小小的?动作?扭转,许多有眼色的?达官贵人?纷纷发动自家的?女眷去?同蕙质拉近关系。
所有发生的?一切都在端木砚清意料之中,端木砚清也很支持蕙质去?外面和她?们那些贵妇交际应酬。
日?后无论成了太子妃还?是皇后,都免不了要和这些女人?打交道,现?在正好先适应适应,就当?为以后正式接手后宫事?务练手。
时间就这么在看似大局已定的?气氛下一点点流逝……
然而这都是暴风雨前的?宁静,事?情的?转机很快就来到。
这一天,蕙质正从镇国公府参加完元陌寒的?婚宴回来。
在元筠姌“病故”三个月后,元家就定下与王家的?婚事?。
并且元振怕在二女儿即将成为太子妃的?档口又出什么岔子,婚期一定下就紧锣密鼓准备婚事?。
终于,又是两个月后,元陌寒正式与王家嫡长女王蔓宜成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