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里姆,这有个不听话的,得麻烦你调教调教。”为首的狱警出声道。
魏泱眉梢微动,望向椅子里悠闲着抽烟的男人。
对方半张脸布满烫伤疤痕,大的如硬币,小的也有小指甲盖大小,看起来十分狰狞凶恶,粗壮的大臂上纹着狰狞的狼头,身后还站着一个给他捏肩的犯人。
显然,这个人是卓家拥趸中的一个头目。
闻言,男人抖落肩头那双细瘦无力的手,往桌上烟灰缸磕了磕烟灰,眼皮都不抬一下。
“我这里什么时候成托儿所了?”
那个狱警笑了笑,走上前俯身耳语了几句,男人望向不远处站着的魏泱,毫不掩饰地打量起来。
“那人我就交给你了。”
见男人点头,那狱警像摆脱了什么大麻烦,道了别,脚步轻快地离去。
狱警们走后,男人对身后捏肩的犯人耳语了几句,那人便走出去,站在门口呼唤几声,几个更加高大健壮的犯人很快走了进来。
站在牢房中央的魏泱环视着四周堆放的物资,手指无意识摸索着被虫子咬出肿包的小臂。
男人磕着烟盒,瞥了一眼他抓红的胳膊,开口道:“杀了几个进来的?”
魏泱转回脸,露出笑容:“加上最近的,六个。”
“吓死我咯。”男人嗤笑一声,抬下巴示意他身后的那几个壮汉。
“这里的每一个人,手上的人命都比十个你还多,别以为自己多了不起。”
见魏泱笑容不减,并未被威慑到,他换了一副严肃的口气:“你想弄死谁我不管,但你要是在我这里闹事,你会比死还难受。”
附和般的,身后几个壮汉也摩拳擦掌。魏泱像没听懂似的,指了指身旁堆放着的物资箱子:“有药吗?”
男人和手下们对视几眼,露出戏谑的狞笑:“你有钱吗?”
见魏泱沉默,男人冷哼一声:“没钱,那就什么也没有。”
魏泱露出一个转瞬即逝的笑容,像在暗示男人做些什么,让他露出更多赏心悦目的表情。
他慢条斯理走到男人面前,一根修长的手指按在男人肩头,囚服布料上还保留着手指揉皱的痕迹,指尖横抚抹了皱褶,往下滑了半寸。
“我可以别的东西换吗?”
男人瞥向肩头,脸边那只手腕极瘦,白薄的皮肤贴着骨头,突出的关节透着淡粉色,仿佛不堪一折般脆弱。
他丑陋的脸上浮现出一种狎昵意味的蔑视,无所谓还有手下围观,直接拽过那只手腕,连人一起抓进怀里。
魏泱面色平静地任由对方揉搓、亲吻,直到一只粗糙的大掌伸进他的裤子里时,他才略微偏过头,俯在对方耳边幽幽开口。
“2000年的外交官绑架案,我是被告卓雁霜的辩护律师团成员之一,我读过你们所有人的档案,你明白我在说什么吧?法赫德·哈里姆。”
法赫德的动作猛地顿住,魏泱单手掐起他的脸,劈裂的指甲缓缓刺进没有皮肤遮盖的烧伤疤痕里,男人疼得额头青筋毕露,却没有任何言语动作。
魏泱松开那只手,慢条斯理在对方肩头揩净指尖。
“带我去见卓雁霜,现在。”
严格控制监区走廊中,闷热的空气让犯人们也懒于互相挑衅找茬了,各占了地盘席地而坐,玩牌的玩牌,抽烟的抽烟。
精钢栅格天花板上方,值守的狱警接过同袍递来的冰水,低声谈天。
相比起独立杀手,这些黑帮成员显然服从性更高——至少对他们自己的头儿来说。
忽然,一种不寻常的安静弥漫开,喧闹声仿佛从那头一盏一盏灭到这头的灯,突兀果决地一片一片消失。
高处的狱警首先发现了这份不寻常的阒静,而后是处于走廊中段的犯人,末尾的犯人还没搞明白前面发生了什么,站起身来,探头往前张望。
五六个身上纹着狼头的壮汉一步步走了过来,为首的法赫德脸色阴沉,和平时如皇帝驾临般的嚣张做派判若两人。
这几匹狼皆是又高又壮的打手人物,从前面看犹如一堵密不透风的人墙,团团包围着什么。
众人的目光警惕跟随着“狼群”的步伐,在他们走过自己身边时,才忽然发现里面还有一个人。
一个格外白皙瘦峭的年轻人。
他戴着镣铐的双手交握在身前,因此后背挺得更笔直,以免显得佝偻,他微微仰着一张精致的苍白面孔,嘴角挂着微笑,挨个回望周围注视着他的人。
仿佛一个被骑士团护送着的王子,正在接受臣民们的觐见。
法赫德拉开老式电梯门,率先走出去。魏泱紧随其后,脚铐扫过翘起的木地板,发出锐利的金属声。
面前是一条水泥铸成的狭长通道,两侧摆放着绿植,爬满藤蔓的玻璃天花板上丝丝缕缕沁着阳光,走到通道入口时,魏泱站住脚步,仰起头感受阳光射在脸上的刺痛。
这样的光明让人痛苦,可也让人怀念。片刻后,他睁开眼睛,迈步走向前方。
走出通道,入目是一片绿茵茵的草地,草地一角插着迷你高尔夫旗,宽敞的蓝色泳池中飘着绿白条纹的充气浮床。
如果不是四周的电网提醒他们这里仍处于监狱范围,魏泱几乎以为对面那栋建筑是一座现代风格的微型别墅。
那栋白色的建筑方正而简洁,顶部的天线高高耸起,像一个大型的收音机。两扇落地窗间夹着一道门洞,玻璃透出室内的陈设,摆放着电视机和沙发的是起居室,列着床榻和书架的是卧房。
落地窗外的白色阳伞下,放着一只同色的圆桌,圆桌旁是一把沙滩躺椅,椅子里躺着一个赤裸上身的男人。
男人深麦色的胸肌间隐有墨线浮动,似乎是一副从胸膛贯到喉部的纹身,他悠闲地枕着双臂,一头湿亮的黑发松散梳背在头顶,架着墨镜的脸在听到声音时略转了转,但并未任何警惕性的动作,显然踏入这里的是他的亲信。
法赫德快步走到男人面前,俯下身耳语了几句。男人似乎瞥过来了一眼,不紧不慢翻身坐起,后背露出大片青黑狼头纹身。
法赫德抬手招了招,魏泱被身后的人挟制着,推推搡搡带到男人面前几步,而后被猛地一推,扑倒在地,膝盖“咚”的一声砸在地上。
“胆子不小啊。”男人随手摸过桌上的雪茄剪把玩,布满枪茧的粗硬指节捏合着雪茄剪,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声响。
“打着我的名头吓唬他们。”
男人摊开右手勾了勾,魏泱的右手被法赫德强行拽起来,铁链哗啦一阵碎响。男人动作绅士地轻轻托起那只手,左手捏着双刃雪茄剪,将寒光闪闪的铡孔慢慢套在他雪白纤长的无名指尖,抬眼微微一笑。
“你有几根骨头喂我这些狼崽子?”
魏泱安静地盯着面前微笑的男人,目光往下一点,落在男人胸前的纹身上。那是一条纵排的符文,从胸肌贯穿到喉头,变成一朵青黑的莲花。
他略偏了偏头,看清楚了莲花顶部还有一小段符文。
莲花一条经,旺财运,保平安,求神佛庇佑。
求到牢里来了?这神……也不大灵么。
他眼珠微转,忽然作势朝对方猛地一扑,法赫德急喝道:“大佬——”
男人纹丝不动,保持着被扑住膝盖的姿态,只略抬起右手,制止了手下要拖走魏泱的动作。
群狼对其毕恭毕敬,身上有泰国刺符,又如此镇定沉稳,看来面前这个人,的确是那个敢听着警笛继续喝咖啡的黑帮匪首,卓雁霜。
魏泱保持着跪姿直起上身,缓缓向卓雁霜膝行几步,套在指尖上的雪茄随着靠近滑入指缝深处。
卓雁霜双眼微眯了一瞬,默许了他的迫近,魏泱被锁链拽到半空的左手慢慢按在卓雁霜膝头。
他紧盯着对方镇定深邃的双眼,借力撑起身子,一点点爬上了对方的膝盖,跨坐在男人腿上。
屹然而坐的卓雁霜微微仰起头,注视着眼前逼近的那张蛇蝎美人面,怀中的身体像柔若无骨的蛇般依赖着他,拉过他的右手探进松垮的囚裤里,引导着他的手指插入腿间隐蔽的穴孔。
感受到男人一瞬而逝的僵硬与震惊,魏泱偏头凑近他的耳朵轻舔了一口。
“我可以给你生一窝狼崽子。”
耳廓酥麻温热的痒意让卓雁霜抓着雪茄剪的手指下意识一紧。魏泱吃痛得嘶了一声,仿佛疼痛让他更兴奋般,款摆起了腰肢,用身体套弄着那根浅插在里面的手指。
卓雁霜喉间青黑的纹身如有生命般浮动,似乎是喉结滚动了几下,他余光瞥见旁边看直了眼的手下,骂道:“等在这儿观战?”
众人瞬间溜了个鸟兽散。
卓雁霜收回目光,也收了收手指,想取走套在魏泱指间的雪茄剪,但兀一动作,魏泱套在铡孔中的手指穿进他的指缝里,冰冷的雪茄剪夹在两人的手心里,斩断手指的威胁动作被扭转成了暧昧的十指紧握,被锁链拘束着的左手按在他胸膛上,指尖轻绕了几圈。
卓雁霜瞳中暗火涌动,仔细打量起面前这张苍白的脸——够大胆,够漂亮,够危险,也够骚,有意思。
他掐起对方的脖子吻上去,魏泱顺从地被按倒在躺椅上,手腕间的锁链发出哗啦的碰撞声。
一股温热的液体随着手指抽出而流出来,打湿了囚裤,那块缺乏弹性的粗布轻易从裆布缝线扯开一个大洞,魏泱主动张开腿,展露自己被抓出指甲印的肥白蚌肉,红粉穴肉缩张着挤出透明的清液。
撞进去时,卓雁霜手指忍不住攥紧,锋利的铡刃割破了细白手指,在混乱的喘息中渗出一圈血痕。
肏干凶猛而粗暴,魏泱急促喘着,嘴角慢慢咧开,低低笑出声来。
“笑什么?”卓雁霜拇指顶起他抖动的下巴。
魏泱咯咯笑道:“笑传闻中天不怕地不怕的枭雄,也不过是个看见逼就发狂的野兽。”
卓雁霜也露出笑容,拇指掐进他咧开的嘴角,强迫他笑得更开,笑道:“我是野兽,那你待会儿可不准哭。”说罢便大开大合地肏干起来,半点不给魏泱适应的时间,粗红的阴茎将娇嫩穴道捣出咕叽咕叽的水声,而后是满满一撞。
“唔——”魏泱勾起身子,被拽到胸口的囚服下袒露出整个腹部,小腹已经被顶出一个清晰鼓包,他颤抖着抬起腰肢,似乎想把自己从那根凶器上拔出来。
半跪在躺椅边缘的卓雁霜足尖蹬住他脚踝间的锁链,猛地往下一踩,他被锁链拉下来,退出去些许的阴茎重新撞到最深处。
魏泱仰起的脖颈绷成一条颤出虚影的线,痛得眯起的双眼渗出泪水,张口呻吟:“啊”
卓雁霜呵呵地笑着,似乎满意了,退了退身体,又快又重地抽撞起来,腹肌将白嫩阴阜撞出急促的“啪”“啪”声,绷紧坚硬的肌肉拍打着缩在阴唇间的肉蒂,那里很快变得红肿,吐出一小截红润舌尖般的肉粒。
魏泱的呻吟也变得急促了,悬在躺椅外的小腿剧烈抖动起来,忽然绷直了脚背,呻吟戛止片刻,爆发出一声带颤的尖叫。
但卓雁霜正干到兴头上,拔出阴茎敲打因高潮而剧烈抽动的阴蒂,水花溅得到处都是,魏泱扭动着,扣住男人指缝的手指不断攥紧、松开,雪茄剪的铡刃在指根划破数圈血痕,层层叠叠仿佛在无名指套了一枚血色的戒环。
“啊——”
抖动的下身喷出一股暖液,魏泱被打失禁了,喘息着瘫软在躺椅上。卓雁霜松开手指,摘下箍在他指根的雪茄剪,随手丢在桌上,而后拿起桌上的酒杯喝了一口,俯下身嘴对嘴渡了一半过去。
“咳咳”魏泱咽下辛辣的酒水,双腿慢慢摊开,酒精让他的身体更加酥软松弛,琥珀色的双眼逐渐涣散,虚合住弯起来,吃吃笑着把手伸进腿间,揉捏自己高潮未褪的阴阜,贪婪地索取快感。
卓雁霜捋了捋鸡巴被溅上的尿液,性器表面的血管突突跳着,又胀大一圈,把快掉出躺椅的魏泱翻了身重新肏进去。
从后面看,魏泱如骑兽般跪趴在卓雁霜胯下,被脚铐锁住的白嫩双脚随着顶撞一下一下摇动,锁链碰撞着有节奏的金属声,绞成一串乐音淫荡的风铃。
补给渡轮将在两周后登岛,物资即将送检。接到这个消息后,法赫德终于有理由上顶楼——他和兄弟们赌了一局,分外好奇那个叫魏泱的混血小骚货现在是被大卸了八块,还是已经飞上枝头。
黄昏,夕阳把白房子勾出一圈柔和的金边。
法赫德慢慢走过泳池,余光撇着阳伞下背对自己的赤裸身影。
那是侧躺在躺椅上的魏泱,他一只手肘搭在腰间,半抬起的指尖夹着香烟,烟雾被海风吹得往他身后躲,法赫德清楚地看见那些乳白色的烟雾下,他大腿间同样发白的浊色。
“豹子。”白房子上传来一声呼唤,法赫德在马来语中是猎豹的意思,卓雁霜是个因回不去故土而格外怀念自己母语的家伙,所以从不迁就别人的母语。
法赫德早已习惯,连忙收敛目光答应一声,快步跑上楼去。
刚上楼,就看见卓雁霜手里拿着卫星电话,说:“你来的正好,有一件事要你去办。”
这部卫星电话电话无法拨出,也只有极少数人能打进来,那都是些不能提名字的人物。法赫德识趣地没有多问,只点点头回答:“您吩咐。”
卓雁霜低声道:“新上任的典狱长会跟着补给一起抵达,这个人从前是警察,这里有不少人都是他送进来的,你替我盯着他,他要是死在了岛上,会给我们惹麻烦。”
法赫德揣摩着卓雁霜的表情,抬起手在脖子上比划了一下:“那他登岛之前”
卓雁霜赞许地打量了他一眼,露出笑容。
“明白。”法赫德点点头,这才想起来正事,忙道:“对了大佬,您的物资清单上还需要加什么吗?”
卓雁霜走到露台边,小臂枕着水泥平台,朝下面抬了抬下巴:“你去问问他吧,其他的,你们看着办。”
卓家定期会给卓雁霜单独送来生活物资,卓雁霜只管发号施令,并不管清单详情,手下人自然多的是沾光的机会。法赫德得了准许,大阔步下了楼,走到阳伞下。
泳池里的粼粼波光投在魏泱赤裸的后背,那些微微晃动的光斑让法赫德的眼睛无法控制地被吸引到那具布满性爱痕迹的躯体上。
他不敢走到正面,站在魏泱身后试探性喊道:“魏先生?”
魏泱已经抽完了一支烟,手臂搭回了腹部,闻声半转过脸,法赫德这才发现,他脸上架着卓雁霜先前戴的那副墨镜,宽大的墨镜遮住了他大半张脸,只露出雪白的鼻梁和一对被咬得红肿的嘴唇。
很显然的,卓雁霜喜欢他,并且已经开始大方地宠爱他。
法赫德有些紧张,不清楚他向大佬有没有告状自己之前的调戏。干巴巴赔笑了两声,法赫德压低声音道:“魏先生,之前是我有眼不识泰山,您别放在心上。您要玩的用的,只管告诉我,我去安排。”
魏泱转过身来,法赫德连忙低下头不看。魏泱却不理会他,只拿起身前的烟盒,叼出一根香烟。
法赫德幡然醒悟,连忙摸出打火机,举着火苗殷勤地凑过去,生怕错过这默允式原谅。
轻咬着烟蒂的红唇微微一吸,喷出一口浓白的烟雾,半抬起的手指间,无名指根处渗血的伤口,幽幽抬高了他的身份
法赫德端起烟灰缸,递到魏泱手边。
“抽不惯这种烟,弄点口味淡的来。再给我弄几身干净衣裳,裙子更好,另外嘛,我还要几支天堂鸟和一个玻璃花瓶。”
“几只……什么鸟?”
前面的都好说,弄几只活鸟渡海可不是容易事。法赫德不敢置信地抬起头,目光触及魏泱胸前斑驳的痕迹,那两只被咬肿的粉色乳尖上布满指印,几乎可以想象到先前被多么放肆地揉捏啃咬过。
喉头咕咚一声,手掌突然传来一阵灼烧的剧痛,打断他明目张胆的审视。
魏泱捻动着按在男人手掌上的烟蒂,皮肉发出滋滋的烧焦声,不觉露出一个甜美的笑容,朝男人眨眨眼:“那是一种花,我最喜欢的花。”
已经碾灭的烟蒂被随手丢进烟灰缸里。
“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