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六被踢到屁股,哎哟一声往旁边移,兰榭也拍拍屁股起来,揶揄道:“歇好没,六大爷?歇好了咱就走,你大人我的新欢还在等着下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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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去转悠一圈,兰榭又回到了雅苑。
本来山下没什么事可以早点回来,都怪六六,走一路歇一路,到达雅苑时已经接近傍晚。偏那小子还修为不到位,一到饭点就喊饿,一到雅苑就去找老药翁要吃的,一副饿死鬼投胎的着急样。
兰榭无语,一个人去了静尘室。
“和尚,本尊回来了!”兰榭站在门口翘首以盼,没看见想见的人。
他嘀咕着:“去哪儿了?”左顾右盼,还是没看见屋内有人,倒是里间传来木鱼声。
兰榭捏着下巴思考了一下,放轻脚步声缓缓进去,身体藏在外面,只露出一个头往里面看,见任积雪对着一个方向跪下,一手敲着木鱼,嘴里还念念有词。
兰榭听不懂在念什么,只是注意到任积雪跪的方向很奇怪。他默默缩回脑袋,悄声走到外面去等。
六六这个饿死鬼还不回来,任积雪又不知道在搞什么,兰榭一个人无聊的坐在门口的台阶上,撑着下巴看院中的锦鲤抢食。
不知道今日谁喂的,满池锦鲤就扔了那么几点吃的,兰榭都看不下去了,蹲在池边摘了花叶喂鱼。
刚摘下一片叶子,兰榭突然懵了。
锦鲤的生命是命,花叶的生命也是命,他刚刚的行为是用一个生命换另一个生命,他轻而易举摘下花叶的举动就如同捏死一个修为低下没法反抗的凡人一样简单。
院中明明没有刮风,兰榭却感到寒意。身后适时响起脚步声,他吓了一跳往后看去,同时条件反射般下意识唤出业火自保,一团红色火焰瞬间在手心里熊熊燃烧,火光映照在兰榭脸上,衬得一双血眸更加狠戾。
任积雪停下脚步,久久凝望蹲在池边的魔尊。
“是你啊。”兰榭收了手站起来,眼神也变回宁静。
“你刚才干嘛呢?”脚踏上台阶往里走,随意得像进出自己家。
任积雪眼里带了凉意,但是魔尊已经进屋,没看见。“念往生咒。”
兰榭刚想问念往生咒干嘛,忽然头脑灵光居然记起是雁咕寺的住持死了。
他一向记忆不太好,也不想记,很有可能上午发生的事情下午就忘了,反正他忘了也没人敢责骂。
“那你跪那边干嘛?”他想起那个奇怪的方向,又问。
任积雪跟着进了屋,坚毅的眼神染上眷恋,淡淡道:“那是雁咕寺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