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拉紧窗帘、躺在床上、被子扯到头顶,他也能感受到小屋对他无声的召唤。光是知道她住在那,季延之就觉得那间木屋从早到晚都散发着勾人的甜香。当然,所有的香味只有他能闻到。
今晚临放学的时候,他和季园园说今晚没法和她一起乘车回家了。他觉得季园园马上就生气了,因为她一直赶他走。他自己更是认真思考,如果他照她句意去做,那他一定会完蛋的程度有多少。
于是他执意表现自己,把教室里的清洁工作都完成才提出离开。
他没有错过在他乘上车离开之后她才展露的那一抹笑容——他虎视眈眈地盯着后视镜呢。
此时,在朦胧月光的照耀下,木屋仿佛披上了一层奶白色纱衣。
季延之想起那个传说:牛郎把织女的纱衣拿走之后,织女对他说,好吧,你真惨,那我们在一起生活吧。我们结婚吧。
“结、婚?”他有点像一个神神叨叨的醉汉了,“结、婚?”他推开巨大的窗户,扶着窗框,踉踉跄跄地从窗户跨出。
他对这个动作已经形成肌肉记忆了,一点酒精根本阻止不了他。
他反而觉得自己没有现在更清醒的时候。窗外在他眼里就是一条洒满光辉的仙境之路。一阵又一阵的愉悦朝他席卷而来。
他来到木屋前,把鞋子放在门口,静悄悄地打开门。季园园的屋子内部才叫一个混乱无序,但他没有踢到任何东西,除了偶尔走过某片木板发出的吱呀声,他连呼吸都在刻意控制。
他走到床尾,掀开那层薄被,像一条夜袭的蛇,灵活而又危险地从底部钻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