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让所有朝臣一致对外,就是在打压摄政王这件事上。
摄政王放权,朝臣可以得到更多升迁的机会,两位皇子也不愿将来自己的皇权被外人沾染。
如此一来,今早的朝堂百官一致的默契。
皇帝更认可这个定论,心里彻底松了口气,真要所有人都向着摄政王,那到底谁是皇帝?
不过摄政王的权力让所有人忌惮这倒是毫无疑问的。
他看了琉云一眼:“你从哪里来?方才朕见你似有事情要做。”
琉云说:“近来天气干燥,皇宫各处实在容易走水,特别是书册众多的翰林院,臣前些时日经过,发现一堆不要的废纸燃了起来,幸好臣在,及时扑灭了火,今日臣打算去果园看看。”
皇帝点头:“也是,还是你心细。”
琉云又跟着皇帝走了一段路,见皇帝没有再和自己说话的意思,悄然退下。
皇帝的猜测半真半假,比如确实是君长霄在暗中吩咐向着自己的朝臣闭口不言,但是涉及铮王殿下那些,又不是皇帝想的那样。
摄政王想要让皇帝和朝臣认为他权倾朝野,有了更大的野心,铮王殿下却主动暴露了自己参与夺嫡的心思,为摄政王的处境减轻了一些压力。
皇帝的心思就会在夺嫡问题上停歇,又会为不管谁为储君,摄政王都能桎梏这事担忧。
可够他纠结的。
皇帝仔细思索着,不知不觉走到了翰林院内。
有人看见他,猛然一愣,跪地磕头行礼:“皇上?微臣参见皇上,皇上万岁。”
皇帝低头,看着这个面孔,觉得有些生疏,又有些面熟:“朕可是见过你?”
温渊不卑不亢的直起身子,语气平淡,并无见到皇帝的激动或惶恐:“臣是上届状元,名温渊,作有《百姓论》。”
所谓百姓论,说的是为官者为君者治国,治的是民。
君民相互信任,才能做到令行禁止,举国上下产生认同感,凝聚民心,方不惧他国欺辱践踏,亦是大国强盛之根由。
皇帝想起来了,他还看过对方的策论呢,看着这人的样子,心里起了心思:“你如今在翰林院任什么职?”
温渊道:“回皇上,臣是七品翰林院编修,负责史书经书的纂修。”
皇帝沉默了片刻:“既是状元之才,只做一个编修确实屈才了,从今日起,你就跟在朕身边吧,为朕讲读经史。”
温渊只愣了一下,便谢恩:“是,皇上。”
讲读经史,是侍读学士才有的资格,也就是说他连升四级。
不经意间发现一个被埋没的人才,皇帝将情绪全部收敛,恢复成以往情绪不外露的皇帝。
摄政王独大,那就继续培养自己的亲信好了。
温渊袖中的手指捏着从内务府领来的腰牌,神色微凝,直到家门口,也没有回过神。
一个妇人拎着菜篮子,看见他,很是熟稔的打招呼:“哟,温大人回来了?今日怎回来得这么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