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燕双更不高兴了,生辰宴上的饭都少吃了两碗。
12争执
几场戏听下来,燕双不住地往宁知非身上瞥,觉得他不争气,在府里伺候这么多年,还是个侍卫,半点名分没捞着,平白便宜了那个什么郡主。
燕双又看燕淮,觉得自家父亲实在道貌岸然,整天一副一往情深的样子,要娶亲的时候却不含糊,知道侍卫不能当正室,自己爹没有家世也不能当正室,娶亲还是要娶个名门望族的夫人。
戏台上梨园子弟们咿咿呀呀,唱着流年偷换,春色婉转,人间几度恩怨烦忧,也有吴钩看了,马革裹尸,国破山河在。
燕双坐在台下,托着下巴,心里在想,这世上烦忧,大大小小,跟国仇家恨比,父亲娶谁不娶谁看起来是再小不过的一件事了,可对十四岁的自己而言,这也是天塌下来。
傍晚宾客散去,侯府要摆自己的家宴。
家宴是一家人聚在一起,但燕家旁系都在老家祖宅,京中只有燕淮这一支,几代单传并没有二房三房,说是一家人,只有燕淮和燕双两个人面面相觑而已。
“鹤远、知非,你们都坐吧,今日家宴,不讲究那么多规矩。”姚子倾和罗岱两人白日里帮完忙便离开,阳燧卫里管事的只剩了程鹤远一个。
燕双想起从前生辰时,燕淮也总是会叫轮值的府卫和宁知非都入座一起用膳,他年纪小时不懂,觉得父亲体恤下属,但前几年渐通人事,才发觉了燕淮的“用心良苦”。
他哪是体恤什么下属,只是不想宁知非站在一旁侍奉,但只让宁知非一个人入座又太过显眼,于是干脆喊上所有人,把真实目的藏起来。
去年生辰时燕双为此跟燕淮闹了一场,责问燕淮主子家宴却让下人坐上席位,这是合得哪门子规矩?燕淮发了火,一场家宴闹得不欢而散。
今年燕双答应了宁知非暂时不跟他斗,觉得此事暂且能忍忍不去计较,可又觉得父亲明明即将迎娶郡主,还做出这样一副深情姿态,恶心极了。
而且这让燕双不由想起他一面说自己钟情爹爹,一面不把除了宁知非以外的任何人放在眼里的模样。
燕双一向是个眼里容不得沙子的性格,忍不住开口讥讽:“若是以后郡主入府,父亲也打算在她面前让下人登堂入室吗?让辽人看大齐的笑话?”
“你听谁说的?”燕淮并没有打算把皇帝赐婚的事情告诉燕双,因为这事只是个借口,郡主也不会真的留在汴梁,燕双没有知道的必要。
燕双看了眼宁知非,决定还是暂时不要把他卖了,毕竟在父亲成亲这件事上,宁知非应该和自己在同一战线。
“这事满汴梁都传遍了,需要我特别听谁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