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侯府的路上变得无比难熬,宫缩变得密集起来,每时每刻都无比难熬。宁知非蜷缩起身子,手指紧紧攥住袍角,很快他听到了布料破碎的声音,夹棉的袍子像纸一样被撕破,露出夹层里白色的绒毛。
不知道煎熬了多久,宁知非才听见魏则谙朝自己说:“宁大人?到了。”
魏则谙弯身进了车厢,扶着宁知非下来。
宁知非觉得双腿发软,站不住一样,脚刚沾地就差点倒下。
“我送你进去。”魏则谙怕宁知非摔倒,伸手抱住他。
宁知非推开魏则谙,摇了摇头:“你走吧,别被人发现。已经到了侯府,我自己可以进去。”
魏则谙也没再坚持,仪鸾司的人已经找到宣墨楼,目前应该已经确定落梅不见了,不出一个时辰汴京城内就会戒严,严格限制出入。
他必须在这一个时辰内把租借的马车还回去,然后离开城内,不能再继续耽搁下去。
宁知非与魏则谙分开,自己走向来时的角门,大概是被魏则谙打晕的仆役都醒过来,门已经关上,宁知非推了一下,发现从里面锁了,推不开。
他没有多少力气绕过半个侯府走到经常出入的正门和几个偏门,于是靠在门边敲了几下,依然没有得到回应。
宁知非不知道的是,几个时辰前燕双写完文章跑去小院找他,结果发现了倒了一地的仆役,吓得魂不附体,于是整个侯府瞬间乱作一团,此刻所有人都在找宁知非的下落,根本没人注意到有人敲门。
宁知非靠在角门边,只觉得肚子下坠得厉害,疼得他只能弯身,腰也直不起来。他靠在侯府的墙边,想干脆直接把门砸开,但此刻疼得他浑身发抖,连敲门的力气都不剩了几分,更不必说去踹门。
实在没有办法,宁知非只能抱着一下下发硬的肚子,一步一步往正门的方向挪动。
只走了几米,突然感觉到了一股湿意,宁知非低头,才发现破了水。
68尾声
侯府的人通过宫门口的侍卫传话进来的时候,韦焱正在跟燕淮说陆栾的事。
丧礼之后,韦焱就把陆栾带进了宫里。
陆栾没有问韦焱为什么要带自己进宫,非常顺从地跟随着他,甚至没有表现出任何抗拒,或者说像是心死了一般,对一切事情都没有了明确地反应。
韦焱把身世告诉陆栾时,陆栾也只是淡漠地抬眼,朝韦焱说了一句:“我姓陆。”之后又恢复了闭口不言的状态。
“他不愿意认我。”韦焱笑着说,“随他吧。或许他也根本不需要我。”他想,陆栾应该恨自己,恨自己夺走了他相依为命的父亲,就像自己当初恨他一样。
燕淮听着,也只能听着,不敢多说一句话。
之后两人又聊南平密信和宁嘉的事,说了许久,反反复复,也没有想到更好的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