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走到橱柜侧旁,关上窗户,余光扫到顾安的身体,伸手碰了碰。她明明只是触及冬款厚实的衣料,但顾安却感觉她的指尖好像真的越过界限,轻柔地在肌肤上划过浅浅的痕迹。
“很热吗?”蒋沫黎问道。
顾安点点头,即便是冬日,她的手心也因为紧张沁出细密的汗珠。她在蒋沫黎的注视下无所适从,感觉到耳廓的热度像火烧一样,失去控制,一直烧到脸颊两侧,再往下。
蒋沫黎用一种着了迷的神情望着她,像是注意到她的羞怯软弱,欺身靠近,还未等她作出任何反应,细密的吻便落下来。
这和顾安吻过的任何男人都不一样。柔软的,湿润的,热烈而轻巧。对方是精于此道的高手,轻易就能教她缴械投降。顾安知道这是刻意的勾引,就像剧本里写的那样,她沦陷了。
她情不自禁地闭上双眼,任凭蒋沫黎将自己压制在橱柜上。她的手原先揽着对方的腰,到后来渐渐上移,插入柔顺的黑发之间,紧紧地想要抓住什么。
老式空调运作的轻微声响骤然让顾安清醒过来。她感觉自己正处于一种玄妙的状态之中,像是午夜黎明的半睡半醒,又像是酒醉微醺的朦胧混沌。她突然很害怕这一刻转瞬即逝,又觉得这个吻简直折磨得人半生不死,疯狂到不可思议。
但它很快戛然而止。
蒋沫黎替她擦去唇边多出的口红,说:“找到感觉了吗?”
顾安没有回答。
蒋沫黎自顾自说:“那今天就到这里了,我等下给齐导打电话让他来开门。”
顾安咽了口口水,望着她,说:“以后你还会这样帮我?”
让顾安失望的是,蒋沫黎连看都没看她一眼,径直走向画架边拿手机,说:“这要看齐导的安排。”
其实顾安很想说她不想就到此为止。然而这句话直到她走出教室门,再机械地走回酒店休息,都没说出口。
……
这段时间不需要拍夜戏。天一黑,剧组人员便各自解散了。顾安趴在床上玩手机,不知不觉又想起下午的那个吻,记忆霎时变得深刻。
蒋沫黎的官方身高是一米七五,穿上高跟鞋时跟她差不多。她记起对方没有丝毫赘肉的腰肢,在心里比划了一下,也很纤细。
这人看起来真的不像上了三十的年纪,保养得当的每一寸肌肤哪怕近距离观察都看不到任何毛孔。当然也有可能是化妆的缘故。
顾安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一直想着蒋沫黎。她心想也许自己入戏太深了,已经把自己完全代入姬瑜敏,甚至连姬瑜敏对唐山月的迷恋都描摹渗透到自身。
这也许是好事。齐鸣应该会很高兴,起码拍摄进度不会因为她而拖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