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事俱备后众人整队待发,与宋凭玄几众告别时,宣峋与自己骑着映雪跟上来,众人这才知道世子殿下也要随军,吓了一跳,但见游照仪神色如常,也不敢有任何置喙。
游照仪与宋、沈几人说完话,宣峋与正打马前来,映雪在一众黑马中太过显眼,众人下意识的看去,便见马上一动人心魄的惊鸿艳影,宣峋与其实只穿了件和军中众人一样的暗红色军袍,也未着铠甲,铠甲他之前试过游照仪的,有点穿不动,游照仪便给他找了一件软甲穿在里面,外头披了个厚厚的披风,可绕是如此,他身形依然秾纤得衷,修短合度,披风绳结之上延颈秀项,皓质呈露,一张脸干干净净的望过来,美愈天人。
众人瞬间无声,连原本的说话声都突兀的断了,不知过了多久,才听见游照仪不虞的声音:“有帷帽吗?”
他若是就这样随军,大家走走看看,估计要明年才能到荷安了。
军中肯定没有帷帽,最后游照仪划破了一件旧袍子,裁出一块长布让他包住头脸,宣峋与颇有些嫌弃,用唯一露在外面的眼睛瞪她,可那双眼也是盈盈如水,顾盼神飞,游照仪静默半晌,说:“要不眼睛也蒙上吧。”
宣峋与推了她一把,自己骑马往前走了。
游照仪身后军众终于反应过来,纷纷憋笑看向她,游照仪见状也不恼,立刻骑马追上去。
……
一行三百人左右,从百臻城出发,需要再次途径溪午、珺行,先到昌延停驻,最后再重返荷安。原本众人疾驰支援,只需两三日,但如今只是返程,故而不用日夜兼程,入夜了寻地驻扎,白日赶路即可。
众人从正午出发,一路行至天光将隐,才在一处密林停驻,燃了一小堆篝火,众人围着吃了干粮。
在营帐中还能有锅炉什么的做饭,现而今便什么都没有了,能吃的都是随身携带的干粮,大多是麦饭或是馕饼,再加上一些肉干,根本说不上好吃,不辅几口水根本咽不下去。
楚创等人对随军的世子殿下颇有些好奇,原本以为那种锦衣玉食养出来的世家公子对这种干粮肯定难以下咽,谁知他适应的很好,坐在游照仪边上一口一口的吃着,脸上没见一点难忍。
游照仪也在适时的时候给他递上水壶,二人很快一起填饱了肚子,围着篝火取暖。
但过了一会儿,他却扯着游照仪,偷偷附耳在她耳边说了一句话。游照仪也蹙眉,拿了点什么东西便揽着他走向了密林深处。
二人即将隐没身形的时候游照仪还回头看了一眼探头探脑的众人,见她面露警告,军众便纷纷低下了头。
走了几步,密林深处黑的伸手不见五指,宣峋与有些害怕,一直抱着游照仪。
待寻了个荒僻的空地游照仪才停下来,问:“很痛?”
黑暗中宣峋与闷闷的嗯了一声,游照仪伸手撩起他军袍下摆,扯下里面的裤子,伸手探入他的腿缝。
大腿内侧的的肌肤一片高热,应是擦伤红肿了。
游照仪没觉得有什么,蘸了药膏给他抹,说:“你第一次骑马这么久,擦伤很正常。”
宣峋与抱着她乖顺的任她擦,语气有些不高兴的问:“我是不是太没用了?”
游照仪继续擦另一边,闻言道:“怎么会?我第一次骑马这么久也这样。”
宣峋与便问:“那你就自己擦药吗?”
游照仪摇头说:“那时候在打叱蛮,不是很严重的伤都来不及去管。”
宣峋与闻言动了动,向后退了半步说:“那我要不然不擦了吧。”
游照仪一把攥住他腿根拉回来,说:“那可不行,现在又不是行军支援,只是返程。”她涂完最后一点,安抚的摩挲了一下,感觉到宣峋与浑身一颤才把手拿出来,替他穿好裤子,继续说:“况且伤在那,我以后怎么办?”
宣峋与立刻伸手轻轻拍了她一下,嗫喏的说:“又没伤到那儿……只是边上。”
黑暗中传来游照仪的轻笑,随即腰肢被揽住,他晓得她要干什么,微微低头与她交换了一个深吻。
二人缠吻间隙宣峋与不合时宜的想起来曾经平姑姑说自己会和父亲一样高大的话,他幼年还一直心存希望以为他和游照仪会像父母那样,结果后来游照仪的身量也一直拔高,他最后也只比对方高了一点点,再加之武力差距,几乎被她搓圆捏扁。
亲了一会儿两人便分开了,游照仪揽着他往回走。
这边楚创也第一时间看见看见游大人扶着世子殿下从密林中出来,二人脸色正常,好像也没干什么,世子殿下去了头上的布巾,在篝火的掩映下更显容貌,她一下子不敢多看,忙低下了头。
月上中天,军众灭了篝火,自己或靠着树或石头睡了,上半夜游照仪守夜,她让宣峋与窝在她怀中睡,宣峋与有些迟疑,说:“久了会很累,你伤才刚好。”
游照仪笑,说:“伤好很久了,没事的,这等地方抱着你我安心些。”
她没去铠甲,只用披风垫着,怕硌到他,见她坚持,宣峋与只好依言窝进她怀里,她再用他的披风将他裹好,做好一切,才轻轻亲了下他的额头。
她的怀抱也令他极其安心,再加之今天又累,很快便抓着她的披风睡着了。
这一觉睡得极沉,虽然是在途中的野外,可被游照仪紧紧抱在怀中的感觉实在太好,没觉得有什么不安全,甚至夜半换班的时候游照仪抱起他去叫醒楚创的时候他都没能醒来。
最后是被一阵颠簸叫醒的。
宣峋与茫然的睁开眼,只能看见游照仪的下颚,她迅速的低头看了一眼,说:“醒了?”又抬头目视前方。
他这才反应过来众人已经上路,二人正在乌夜身上,映雪跟在一边,左右兰屏和许止戈护持,见他睁眼皆揶揄的看着他。
宣峋与立刻脸色爆红,说:“你怎么不叫醒我?快放我下来,我自己骑马。”
游照仪却不松手,说:“停下来还要再整装出发,别耽搁行程了。”
宣峋与轻轻的打了她一下,心想就这么两下耽误什么行程,可她死活不松手,他只能把通红的脸埋进她的怀中,不去看众人的目光。
等到了中午,众人到了溪午城,城楼门口巡逻森严,楚创骑马上前,示了令牌、手书,对方见了立刻行了礼,却还是狐疑的盯着游照仪怀中的人。
宣峋与见状,忙让游照仪把自己放下来,整了整着装露出脸庞,许止戈适时向前亮出广邑王府令牌,道:“这位是广邑王府世子,奉命随军。”
城楼众人见状立刻躬身行了个礼,齐声高喊:“世子殿下安。”
这种场面宣峋与从小到大见过无数次,这次却觉得异常窘迫,快速的扬手让他们起来。
兵众打开城门,毕恭毕敬的把他们放过去了。
多是横戈马上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