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6节(2/2)

众将称诺。

王宵猎道:“明天右虞候田成到均州城前,统一指挥中军、前军、左军和炮兵、骑兵攻城。作战一定要果断,干净利落!几十里外的郧乡县城,有王彦兵马,挡住了李忠的退路。不过,最好我们的骑兵在十里到二十里的距离把敌军包围歼灭。”

说完,王宵猎道:“下面由汪参议具体安排作战。”

王宵猎回到位子坐好,汪若海站到中间。道:“据我们的侦察,李忠约有六千战兵在城内。均州城并不大,六千战兵,足以护得城墙安全。现在我们有了大炮,不能再像从前战法。三十门大炮,全部安排在城的东面,配合第一团作战。集中所有炮火,轰击城墙的中段。依据演练,最多三炮,就足以轰塌城墙了。城墙坍塌之后,第一团组织有力部队,及时抢占缺口。依我估计,这支部队最好约三百人。其余的部队迅速进城,千万不能犹豫!”

一边的张迟拱手:“参议放心!末将必然不会耽误战机!”

汪若海点了点头,又道:“最先进城的部队,不要管城墙的战斗,直插州衙!均州没有南城门,再安排一支约五百人的部队,沿北城墙西进,打开南城门。攻击部队到州衙停止,不要进攻西门。等乱军出了西门,从后追赶。一定要猛,要快!”

张迟叉手称诺。

“等到第一团战领州衙,城外的第二、第三团不要进城,直接绕过城去,追击逃兵。把逃兵追乱之后,由骑兵尾随,配合在西边的王彦,尽歼敌军!”

众将一起称诺。

王宵猎道:“时间紧急,我就不管你的晚饭了。今天一切安排好,明天凌晨攻城!”

等到众将离开,汪若海道:“节帅,我们不去前线了?”

王宵猎道:“不去了。留在土台,看看他们作战的时候军中安排得怎么样。这次打胜仗是必然,更重要的是看一看军队的面貌,一切是不是有条理。我们跟三年前不一样了,李忠这样的敌人,没有必要出动这样大军。大家都到了这里,看的是现在军队的样子。”

一边的李彦仙犹豫了一下,问道:“节帅,是不是我到前线去?演练这么久,一直是我带着。此次大战,我若不到前线,总觉得不好。”

“有什么不好的。”王宵猎语气坚定。“你本就是司令部人员,兼提举一行事务。我不在时,要由你主管制置司的。若在平时,本就不该到中军去。只是此次演练特殊了些,才去领军。此战若是前边几个月演练得好,你也不必再在中军了。”

李彦仙称是,不好再说什么。从建炎初起,李彦仙一直领军战斗在最前线。现在换个角色,一时还真觉得有些怪怪的。

到了城外,田成向各团详细布置了任务,各统制返回自己军队。田成留在张驰军中,直接指挥明天的攻城战斗。将近傍晚,宋军开始把火炮推到前线。

均州城西的石盘村,王彦坐在树下,一个人饮酒。一个亲兵冲进院子,叉手道:“镇抚,小的刚刚从均州城前回来。听那里的将领说,明日就攻城,一切做好准备了!镇抚要与制置商量,看来是不可能的了。看均州城外军营连绵,不知多少大军,如何会停下来?”

王彦吃了一惊。把手中的葫芦抛在地上,站起身,跺了一下脚。道:“怎么会如此?制置只说大军到了均州城外,不日攻城,可没有说明日就开打!”

一边的小校道:“镇抚,是不是制置有意于均州?这里接近襄阳,又处于要道,王节帅看着不会眼馋?听说来的有数万大军,如果他们攻下来,占着不走该如何是好?张枢密来文,要我们密切注意制置的动静。也就是说,朝廷并不信任王节帅。”

王彦听了怒道:“你说的是什么话?我与制置在开封府相识,多少交情!不管怎么样,他也不会来占我的地盘!这种话以后休再提起!”

说完,在地上转了两圈。对亲兵道:“也怪我们,来得匆忙,没有知会制置一声。你立即去面见制置,说我带大军已经到了均州城西二十里的地方。明天如何配合,请制置军令!”

亲兵叉手应诺。不敢耽搁,出门乘马向东去了。

小校道:“镇抚,我们是一方藩镇,只听朝廷命令。纵然是京西南路制置使,也不必听他军令。此次只是李忠来得太快,请襄阳的军队相助而已。何必听他军令?”

王彦叹了口气。道:“此一时彼一时,形势如何,怎么能不听呢?不说现在王宵猎官职高于我,就凭他才下十万大军,天下罕有敌手,我也必须听。这些年来,王宵猎一直谨守地方,对我等周围的地盘秋毫无犯,已经是难得了。不放低身段,一旦惹惹恼了他,于我有什么好处?”

想起数年前在开封府,王宵猎只有几百人,练兵还要自己帮助,王彦感慨万千。谁能想到,仅仅几年之后,王宵猎能拥兵十万,占据十几州,成为一方之雄呢?

乌鸦嘴

直到天黑,王彦都没有再进屋。一个人坐在院子里的树底下,偶尔喝一口酒,独自思索。

夜已经深了,外面的士卒大多进入梦乡。突然外面响起了马蹄声,到了院子外停下。不多时亲兵急匆匆跑进来,向王彦叉手:“镇抚,小的见过制置了。”

王彦猛地站起来,问道:“他怎么说?”

亲兵道:“制置原来驻于均州城东的土台驿,离城较远。小的到那里天要黑了,没有说太多。制置说,明天必然攻破均州,李忠的残兵很可能向西逃来。要镇抚不必前进了,就在这附近设伏。”

王彦听了不由皱起眉头:“李忠再不中用,也有近万兵马。均州也算坚城,制置凭什么就认为明天能破城?这几年虽然打了几场胜仗,心气就如此高了?”

亲兵道:“现在制置手下十万大军,自然不把其他人放在眼里。”

王彦摇了摇头:“不会的。制置我见过多次,谦虚谨慎,不是虚言的人。”

想了一会,王彦道:“这样,你们就在附近的官道上设伏,不要耽误了大事。今天晚上,我到均州城前,明天看一看怎么破城。如果真破了城,来得及赶回来。”

亲兵忙道:“镇抚,君子不立危墙之下,你何必赶到战场去呢?”

王彦道:“我也要看一看,几年不见,邓州兵现在变成什么样子了。我们辖区相接,要做到心里有数。以后真有事,才不会手足无措。”

当下安排了军中,带了几个亲兵,沿着汉水一路向东。到了均州城外,已是凌晨。

围三阙一,王宵猎围了均州的东、北两面,南边是山区,有少部分骑兵巡逻。城的东边,则没有派大军围困。王彦选了一处小山岗,站在松林里。

放眼望去,就见均州的东面兵营连绵,不知道有多少兵马。

均州扼要道,城北是山,城南是河,东西两面开阔。城墙虽然不高大,护城河却宽广,算是一座坚城。李忠兵力不少,足以护得城墙安全。只见城墙上面人影攒动,并没有疏漏。

看着眼前的情景,王彦不由紧皱眉头。小声道:“面对如此坚城,王宵猎凭什么认为一天可破?”

城墙上面,李忠站在城头,看着面的军队已经开始列阵。道:“等了几天,这些撮鸟终于忍不住来攻城了!且让爷爷开开眼,王宵猎有什么本事!”

看了一会,问身边的副将道:“他们推了许多大铁筒在外面,是什么东西,有什么用处?”

程华道:“我也看到了,只是看不出端倪。这些大铁筒他们昨天晚上就开始向城墙前面推了,今天凌晨就布置好了。看周围有许多兵丁,想来有大用。”

李忠不屑地道:“有什么用?外面不见有望楼鹅车,不见有洞子云梯,他们怎么攻城?直娘贼,王宵猎这厮如此瞧不起我!难道就想靠着士卒爬城墙,就想破我均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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