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了钱,一声唿哨,栾庆山带了人出了贺家庄。
马唐见罗苍抢了个如花似玉的压寨夫人,看了不由眼馋。问明白了怎么回事,道:“既然只有四万两,抢他一个女儿如何够?你们稍等,我也去抢一个来,才算不吃亏!”
说完,不等别人说什么,飞快地跑回庄子。贺家人正围在被杀的孙子边哭泣,见到又有人回来,不由吓了一跳。
马唐见一个妇人生得俊俏,也不管是什么身份,上前抢了就走。口中道:“你们少了两万两,一个小娘子如何抵得了账?加上这一个,今夜就算清账了!”
说完,扛着那妇人,健步如飞出了庄子。
贺员外一家人在后边看着,都被惊得呆了,说不出话来。直到不见了马唐影子,贺员外的三儿子才道:“唉呀,这贼抢的是我浑家!如何是好?”
贺员外一家人看着三儿子,一时间都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我自有妙计
晋州城南边,靠近汾河的地方,是一大片陂塘治泽,是渔民打鱼的地方。“七九河开,八九燕来。”正月十九就是七九,农人开始忙碌起来。附近的渔民整理渔具,不明跑到河边看一看,冰化了没有。
陂塘的边上,有一个凉亭,供渔人休息。二十这一天,彭员外带了两个家人,换了装束,来到这亭子里。
栾庆山早早在亭子里等候,见到彭员外到来,急忙起身问讯。
两人落座。彭员外道:“你们好大手笔,抢了城外贺员外家。现在晋州城里到处在传,说是来了一伙穷凶极恶的强盗,专一条家劫舍。有钱的人家,纷纷弃了城外田园,搬到了城里来。”
栾庆山道:“来的时候,汪官人给的钱不多,我们只好抢一点。现在钱有了,自然不会抢了。”
彭员外埋怨道:“如此大事,你们怎么不跟我商量一下?贺员外的儿子做都监,现在带着兵城外转来转去,说是找你们的巢穴。他也还罢了,贺员外的四女儿嫁了本城金军守将为妾,被你们抢了去。现在那金将回来,如何肯与你们善罢干休?过不了多久,就会带兵去找你们!”
栾庆山笑道:“那就来找吗!我们把行李打成几个包袱,跑到山里去,他能奈我何?”
彭员外道:“你们早有对策就好。我得到的消息,过不了几日,太原会来大军。不过不是对付你们,而是要去神山县。姜招抚在神山县建堡寨,百姓全躲进堡寨里,好似是要大闹的样子。金军如何容得下他?据说是由完颜银术可的儿子完颜彀英带兵,来晋州后从这里出兵,直攻神山县。”
栾庆山道:“我该怎么做?”
彭员外道:“京西、河东一带的禁军,有志气地投到了神山县,那些不成器的因为你抢了一次大的,都商量着要来投奔你。禁军里面什么人物都有,你要有准备。”
栾庆山道:“不成器的来投奔我?我这里如此不受待见吗?”
彭员外叹了口气:“真正要打仗的军队,哪个会去抢平民百姓?只有乱军才如此没有顾忌。金军如果来,由姜招抚正面作战,你带人在后骚扰。姜招抚来河东不足一年,也不知道能不能挡住金军。”
栾庆山点头,心里却也嘀咕。自己当过兵,也与金军打过仗,知道金军的厉害。姜敏跃进千里去敌后来,兵马也不多,凭什么与金军作对?最好的办法,还是在金军到来前便就把军队打散,逃到深山里去。金军退去后,再从山里出来,金军拿他们也没有什么办法。
商量了最近局势,栾庆山拿出一个包袱道:“这是从贺家抢来的珠宝,我们不好脱手,便给员外。若是方便,替我们换些金银来,山寨里用得着。”
彭员外打开包袱,看了看道:“你们抢的可真是不少!先放在我这里,想办法给你们卖掉。不过先说好,要几个月的时间,此事可急不得。贺员外家被抢了这么多钱,最近盯得紧呢!”
栾庆山笑道:“如何敢催员外?贺员外被我们抢四五万两银子,还有钱吗?盯得紧又有什么用?”
彭员外道:“他们家煎矾几十年,哪里只有几万两银子积蓄?那一个庄子就值许多银子,不说城里还有铺子呢。就是家里藏起来的宝物,被你们找到一半就不错了。”
栾庆山啧舌:“这老儿这么有钱!”
彭员外道:“晋州有炼矾务,不是其他地方可比。那几家煎矾的员外,哪一家也有数十万贯。金军来犯,有的逃去南方,有的人家财四散,比不得从前了。”
两人聊了会闲话,彭员外提了栾庆山的包袱,绕了路从城门南回城去。
栾庆山抢来的宝物,这个年月彭员外卖给谁去?无非是托人带回后方,再给栾庆山等人金银罢了。说到底栾庆山等人不是正规军,手下鱼龙混杂,才用这种手段。如果是姜敏的军队,彭员外就不用给金银了。
晋州守将撒里土从太原回来,便就开始军事准备。第一件事,就是准备粮草。完颜彀英带人从太原出发,并不会带补给,而是由沿途州县提供。晋州正在神山县的附近,是此次战事的大后方。
一时间晋州鸡飞狗跳,人人心慌,哪里还有人关注贺家庄的劫案。
洛阳城,年已经过去,结的彩灯慢慢拆除,又恢复了平常时的样子。留守司衙门虽然还是破败,孟邦雄一家住的地方却收拾了出来,显得富丽堂皇。
后衙里,孟邦雄和孟邦杰兄弟分座,向坐在主位的廉公谨不断劝酒。
酒过三巡,廉公谨道:“我到西京有些日子了,不瞒你们,终于做成了一件大事。”
孟邦雄道:“相公韬略过人,非人所能及。不知做成了什么大事?可否告知我们一二?”
廉公谨微笑:“当年丁进在登封的时候,皇子派了蒋颐去,劝其为朝廷效力。不想王宵猎从中做醒,蒋颐身死,此事不了了之。不过蒋颐虽死,当年与他联络的翟兴军中的人还在。”
说完,面露自得之色,看着孟邦雄兄弟二人。
孟邦雄忙道:“不知是哪位大将?”
廉公谨摇了摇头:“天机不可泄露。你们只管点齐兵马,准备大战。时机到了,自然有人取翟兴性命。只要翟兴一死,翟家军还不是作鸟兽散?那时你们击退了翟家军,再西进攻散董先军队,河南府就再无叛贼!”
孟邦雄愣了一下。道:“击败翟兴和董先,还有王宵猎的大军呢!”
廉公谨道:“皇子认为不足为虑!据说王宵猎数万大军翻山到了汝州,到现在没有作为。有翟兴相助,王宵猎都在汝州按兵不动。如果翟兴没了,他还能做什么?只能是带着人重新翻山回邓州去!”
孟邦雄看了兄弟孟邦杰一眼,心中大不以为然。
洛阳离得近,对于王宵猎军队的情况孟邦雄虽然不是十分清楚,大致还是了解的。王宵猎数万大军,在汝州纪律严明,秋毫无犯,根本不是翟家军可比。之所以在汝州不动,应该还是顾虑洛阳是翟兴地盘。
此次翟兴北伐,不是宋朝朝廷的行动,没有设帅臣,互不统属。翟兴调动不董先,王宵猎旁观,各部力量不能拧成一股绳,形成不了合力。一旦翟兴出了意外,事情就不好说了。
廉公谨本是小官,女儿长得漂亮,送给刘麟,还让自己的儿媳妇陪伴。刘麟把这两个女人送给刘豫,因此成了皇子府的准备差委。这种身份,真正的小人得志。只听得近恭维的话,难听的话可听不进去。
想了想,孟邦雄道:“洛阳残破,我虽然是西京留守,却养不了大军。现在几路大军围在洛阳周围,实在凶险。最好皇子派来援军,与我合力,保得洛阳周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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