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了血,一边的殿前司卫兵被吓得傻了。邓州卫兵上前,拿出绳索把殿前司卫士绑了起来。
杨沂中在一边看着,眼睛微眯。过了一会,有士卒上前来绑杨沂中,杨沂中沉声道:“你们造么了吗?”
守门卫士道:“是怎么回事,听候参谋的吩咐。你们这些人,听令就好了!”
说完,推着杨沂中,进了宫殿。
刚到宫殿的大地上,秦桧立刻凑上来。道:“殿帅,你也被捕了吗?”
杨沂中道:“见过相公!我一时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被这群混人抓了起来。”
押着杨沂中的邓州卫士不管他说什么,只是几个大官都押在一边,并没有人看管他们。杨沂中被绑了双手,与其他的官员明显不同。只是人人心里都在担心,也没有几个人上来与杨沂中说话。
秦桧回过头,看了看周围拿着刀枪的兵丁。沉声道:“今日上午王宵猎突然带兵来,捉走了圣上。照我想来,王宵猎应该带着圣上到洛阳去了。汪若海在这里看管兵丁,不知要怎么做。”
杨沂中猛地抬起头来,道:“你说什么?王宵猎已经捉了官家到洛阳去了?”
秦桧点头:“是不是捉去洛阳,我还说不好。但是王宵猎单单只拿了官家一人,确是无疑的!”
说完,长叹了口气,眼睛透着焦急之色。
赵鼎走了过来,面色凝重地说道:“突然之间,王宵猎突然奋起,捉了官家前去。他能够干什么?想来想去,无非是抓住官家,逼着与金人打仗了。接下来会如何,谁又说得清?”
说完,赵鼎抬起头来,望着天色。
杨沂中道:“我们这些人,王宵猎欲要如何处置?”
赵鼎摇了摇头:“现在说不上来。若说杀了,怎么想也不可能。若说要带回北方,刚才王宵猎如何不带?留我们在这里,又留一个汪若海在这里看着,到底欲待如何?”
说完,愁眉紧锁,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
秦桧凑上前,压低了声间,凑到杨沂中的耳边道:“殿帅,殿前司还有多少兵力?”
杨沂中道“若依现在,还有四千多人。别有六千多人,被王宵猎的兵丁押了去,上不了战场了。”
秦桧听了,不由面现苦色。道:“若殿帅能够指挥所有兵丁的话,能不能逃得出去?”
杨沂中叹了口气:“王宵猎突然而来,没有任何防范,哪里有还手的机会?而且城中遍布兵丁,有兵器的进来,必被捉拿。现在是空有兵丁,却使不出劲来!”
秦桧摇了摇头,缓缓向旁边走去。
夜色渐渐深了,虫鸣渐渐起来。广场上的文武官员有数百人,被押在广场上,神态各异。在啾啾虫鸣里,上演着人生百态。虽然困得不行,却没有人睡觉。
汪若海坐在那里,手中拿着长刀,一双眼睛烱烱有神,看着众人。
一夜无话,太阳从东方刚刚露出一抹鱼肚白,众人长呼一口气。
正在这个时候,一骑快马奔来,到了门口马蹄声戛刹住。马上的骑士奔下马来,进了房门,快步跑到汪若海的面前。叉手道:“禀参谋,宣抚已经离开邓州,一切安好!”
汪若海长出了一口气,长身而起,对骑士道:“多谢辛苦了!这一夜,你多多耽搁,歇息一下吧。”
说完,转过身来,对众官员道:“路上还很辛苦,大家多有劳累。我命属下们去下一碗面条,大家吃过了,就赶快上路吧。此去洛阳,不要多远。”
抓了皇帝
张俊见自己被任命为枢密使,夺自己的兵权被不在意。作为赵构一手提拔起来的将领,张俊并不倚靠自己的兵力维持地位,与赵构的关系才是最重要的。
再过两月,江汉一带的麦子就可以下来,不必在江陵就粮了。到时收了兵丁,回到襄阳,做枢密使去。即有身份地位,又不耽误兵权,可谓两全其美。
拿了一壶茶,张俊步出院外,想找个地方躲署气。突然,一个亲兵跑进来,叉手道:“太尉,大事不好了!王宵猎突然闯进襄阳,抓了官家,一路向洛阳去了!”
“什么?”张俊一下子被震惊当场,傻愣愣地看着亲兵。过了一会,才道:“你刚才说的什么?说给我听!”
亲兵抹了一把汗,叉手道:“前日时分,王宵猎带领大队亲兵,突然赶到了襄阳。二话不说,进去抓了官家,立即向洛阳去了。在襄阳的文武百官,被限制在广场上,不知道要做什么。”
张俊一句话不说,慢慢向前走去。到了交椅的地方,“通”的一声坐在交椅上。发了一会呆,才猛摇一下头,彻底清醒过来。问身边的亲兵:“襄阳还有万余殿前司的兵士,他们如何应对?”
亲兵道:“王宵猎进襄阳,经过了精心筹划,各处都安排好了人手。大军经过襄阳各地,驻军根本来不及报告。到了樊城,立即有渡船把大队人马渡过江去。而且一过河,安排好的人手立即带兵入城,守城的殿前司士兵根本来不及插手。在城中的卫士,还没有拿起刀枪,就立即被缴了械,做了俘虏。王宵猎的士兵如此这般,径直到了皇宫,把房子封锁起来了。之后捉拿官家,简直是顺手牵羊!”
张俊点了点头:“王宵猎是早有预谋,才能如此顺利!可恶,他真该死!”
亲兵道:“太尉手下三万多人,真能组织起来,未免不能与王宵猎来一番鱼死网破!”
张俊抬起头来,看了一眼亲兵。过了一会,沉声道“你下去吧。刚才跟我说的话,不可以对别人说!”
看着亲兵出去,张俊的目光如电。过了好一会,才慢慢平缓下心神。高声叫亲兵过来,道:“你们加派人手,派兵到襄阳注意动向。有任何消息,向我报告!”
几个亲兵应诺,转身告辞去了。
张俊轻轻拿起茶壶,把壶嘴送到嘴里。又忘了倒壶里的水,一个动作僵在那里。过了一会,才道:“这两天紧闭大门,谁来都不见。一切等到了襄阳府的消息后,再说话。”
身旁的亲兵叉手称是。
江陵的另一个长官是范宗尹,刚刚升为资政殿大学士,准备调往襄阳担任参知政事。因为是参知政事,范宗尹与秦桧闹了些矛盾。秦桧私下里答应,等赵鼎从相位上退下来,让范宗尹做宰相,这才心情好起来。
从襄阳传来的消息,军方的叹听管道,被张俊垄断,范宗尹一无所知。这几天正高兴,连官衙都很少去。
在府里待了一天,第二天,张俊就听到了消息。原来汪若海在第二天一早,便就押了襄阳的文武官员,一路向洛阳去了。襄阳府里只留了三千兵丁,并没有重点防守。
张俊听了,只觉得头大如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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