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杉在心里感叹,并忍不住又往嘴里塞了一颗。
一个剃着平头的小男孩抢着踢石子,不小心踢到另一个稍壮些的男孩腿上,那小壮男孩顿时不高兴了,一把把小平头推倒在地。旁边一个单眼皮的小男孩也不乐意了,反推回去。本来玩得好好的,突然男孩们就互相推搡起来,眼看就要打起架来了。
廖杉见状便赶紧上前去。
廖胜利作为其中最大的孩子,已经在拉架了,“狗剩又不是故意的,壮子你别得理不饶人啊。”
“大过年的别给我打架啊。”廖杉过来把摔在地上的平头男孩拉起来,帮他拍了拍身上的土,廖杉突然觉得这孩子五官有些眼熟,尤其是这特别的厚耳垂……
廖杉在心里默默计算了一下年龄,突然问这孩子,“你大名叫啥?”
廖胜利奇道,“三姐,这是狗剩啊,成叔家的老五,你不认识啦?”
“我问大名。”
“廖中华。”
那没错了,廖杉看着面前吸着鼻子、眼里酝着两泡眼泪的平头小男孩,这她爷爷。
见现在只有七岁的爷爷委屈的不行,廖杉板着脸,转头看向那个叫“壮子”的男孩,“道歉。”
壮子一脸不满,“凭啥?”
“他踢到你是不小心,你推他就是故意的了。”廖杉是个护短的性子,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爷爷吃亏吗?那肯定不能啊。
她眼睛一转,吓唬道,“不道歉我就让我二哥教你怎么道歉。”
廖二哥在村里小孩心里,是比山上的狼还吓人的存在。狼他们没见过,但一脸凶相的廖二哥可是天天在村子里转悠的。
壮子干脆利落,“对不起。”
廖中华吸了下鼻子,“那我也要说对不起,刚刚踢到你了。”
“真乖。”廖杉摸了摸未来自己爷爷的脑袋,想起爷爷年迈时追忆往昔提及小时候也就逢年过节能吃点好东西的事,廖杉分出手里一个糖花生,塞进廖中华的嘴里,笑眯眯地说,“呐,奖励给乖崽的。”
“呦~”看着这一幕的廖胜利酸了,阴阳怪气地说,“三姐还认识自己弟弟长啥样不?”嫉妒使他面目全非,他都没有呢。
这下廖胜利也不想和这帮小屁孩玩了,就站在廖杉旁边斜眼瞅她。
廖杉被逗笑了,把手里最后一颗糖花生塞给他,故意逗他,“你跟我爷爷争什么。”
“啥?咱爷不早走好几年了,”廖胜利嚼着花生,心情终于转好,不解的问,“咱爷是43年底没的,狗剩那小子是44年八月出生的,差好几个月呢。”
廖杉故作一本正经,“你以为人一没了就能紧接着去投胎啊,到了地府还要考核呢,只有表现好才能获得投胎的机会,表现不好就要继续打工,咳、干活。”
廖胜利惊了,“做鬼还要干活啊?”
不想在堂屋里继续听大人们吹嘘的廖二哥出来透气,正好听到两个小孩说话,廖爱党没好气的瞪了廖杉一眼,“别忽悠了,再给忽悠瘸了。”
廖杉嘻嘻一笑,这不是解压嘛。
不提之后廖小弟真的对廖中华小童鞋的处处关照,学生们又开始上学了。
新学期,高三班上的同学们发现一件很可怕的事情。
廖杉开始记笔记了。
赵伟明、陈荣华、陈兴昌和李强国已经接受一个小丫头当他们老师的事实,在绝对实力的碾压下,他们那点身为男性的优越感和嫉妒心已经直接被碾没了。
而现在这个在他们眼里什么题都会的人突然又开始学习了,而且态度十分刻苦认真,这怎么能不吓人?
一时之间高三所有人都紧了紧身上的皮,也更加努力了。
李德盛站在教室门口,看着里面快要溢出的认真学习的气氛,很是欣慰。
廖杉心里苦,她可是要造飞机的,不拼命不行。
就在她学得昏天黑地时,她不知道,一个谣言早已悄悄在附近几个村子里流传起来。
过年期间各村人互相走亲戚,聚在一起聊家长里短,陈磊他娘故作不经意的和亲戚们聊起,“我家磊子期末考试考了班里第三呢,我看呐,一个大学跑不了的。”
其他妇人立刻附和,“哟,那你们陈家村不是又要出一个大学生了?”
陈母捂嘴笑,“不止呢,我看陈荣华和陈兴昌俩小子也有戏。”
众人奇怪,现在大学这么好考了?
陈母解释一番,她们才懂,原来是有个特别聪明的小丫头带着这些高三的孩子一块学习。
陈母感叹,“我感觉啊,这丫头和我那侄子是一类人。”
众人惊叹,后来和其他人聊天的时候也提起,还有人问到了赵伟明他娘的面前。
赵母表情淡淡,“确实有这么一会儿事,我听我儿子说起来过,有个同学的妹妹跳级和他们一起读高三,还给他们上课。”
这下可了不得了,妇人们哪儿见过能给人上课的丫头,也是跳级读书,还真是和陈寡妇那个考上大学的儿子一个样!就这样,在廖杉不知情的时候,她已经成为过年时期的热点话题了。
只是这话传着传着就……
“你听说没,廖三勇家的那个闺女和陈寡妇家的那个大学生儿子是一类人,都是神童!”
有人只听了半截,就拿去说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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