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走之前帮你把布条洗了。”严劭不是第一次洗布条,以前回家的时候,家里尿布月事带都是他洗的。
“你走之前再教教我怎么用这个煤炉子,我想喝热水暖暖身子,来月事没法整天躺着,躺着漏得到处都是。”她在家没用过煤炉子,不知道具体用法。
隔壁团长家就用煤炉子烧热水的,她以后也用煤炉子烧水。
“你过会儿来厨房,我教你。”
换好布条,金春慧去厨房。
严劭教她该如何使用煤炉,顺便提一句:“购煤证粮本都在给你的小布包里,下个月月初我不在家的话,你去领票的时候记得带上它们。”
因着月事,金春慧没力气查看布包里都有哪些证本:“好的,这煤炉子砌成这样是不是防止烟冒在屋里呛着人的?”
她现在更好奇煤炉子构造。
不是没见过煤炉子,是没见过弄得这么“专业”的煤炉子。
严劭:“差不多,风斗烟筒都是为了尽量避免发生中毒情况。
热水壶就架在这上面,架子旁边可以放上馒头片,食堂的馒头没多少味道,烤烤味道会好点。
现在天气不太冷,里面的煤球烧完就烧完了,天气很冷的时候我再教你怎么封炉。
家里现在用的煤球是部队自己做的,下个月开始就能领煤票拿蜂窝煤,蜂窝煤更好用。”
“这样一看,感觉用大铁锅烧热水喝也不是不行。”煤炉子使用起来不是多难,只是中毒听起来太危险了。
“大铁锅平时得煮饭烧菜,用它烧的热水味道可能有点怪,不过烧开了都能喝。”
看明白煤炉子如何使用后,金春慧就准备做蘑菇炒肉片,从厨柜里拿出肉片和油碗:“你早上是不是偷吃过肉片?”
不知道是为人坦荡还是脸皮厚,严劭直接承认吃了肉片:“没吃多少,就把昨天晚上没吃到的两片吃了,媳妇,你可真精明,什么都逃不过你的眼睛。”
“我只是诈诈你,没想到你真偷吃了,已经吃进肚子就不说了,你中午想吃蘑菇肉炒饭,还是菜饭分开?”
“菜饭分开,做成炒饭,肉就没那么香了。”
“好吧。”
里头年年醒了在喊妈妈,金春慧让丈夫把女儿带来厨房。
严劭把女儿带过来就去切馒头片,切好馒头片放煤炉架子上烤。
馒头片在烤了,他转换阵地,开始烧锅。
“年年,这个不能摸,摸了会很痛的。”正在炒菜的金春慧见女儿注意力被煤炉吸引,待在煤炉旁边要去抓馒头片,出声阻止。
正在烧锅的严劭把女儿带到自己身边,教育女儿几句。
小小年纪敢玩煤炉架子,胆子忒肥了。
年年是敢骂爸爸的,爸爸说她,她就说回去。
咿嗷啊呀说了一长串。
金春慧没管父女俩“吵架”,专心炒菜。
米饭早上已经煮熟,肉片是半成品,午饭很快完成。
金春慧没多少胃口:“不用给我盛饭,我不想吃饭,吃点菜就行,你给我说说你的上级们,我不知道你们部队怎么分工,你告诉我,我以后注意点,不想巴结他们,也不能得罪他们了。”
“你这性子哪可能得罪人。
我们是师团部队,上头分别是师长、副师长、政委、副政委、参谋长、政治部主任,部队最高首长是师长和政委。
之前没和你说清楚,妇女队长其实是副政委老婆,政委老婆不在家属院,有另外工作,师长老婆也一样,不在家属院居住。
她们会来部队,不经常来而已。
师长和政委家属院都有房,家人过来才住,平时住在部队里,你不去部队里头,基本不会见到他们。
师往下说就是团了,我们部队实行三三制,三团三营,一共三个团,每个团底下三个营,我是一团副团,从副营开始,家属就能随军了。
在我们家房子申请下来前,我不怎么来家属院,来家属院最多就是到隔壁团长家蹭饭,或者别人家请我吃饭,我过去吃,他们家属人品如何,我不是很清楚。”
他家慧慧嘴巴是利索了点,人很好的,轻易不得罪人。
他爸妈看慧慧不顺眼,不是慧慧的问题,是他爸妈的问题,在他们眼里就不可能有完美的儿媳妇。
金春慧能听懂他说的话,团以下怎么分她也知道,丈夫就是这么一步一步爬上来的,每个阶段都会经历,只是部分阶段时间比别人短而已:“我现在大概记住了,以后会再问问你,多问几次就完全记住了。这两天不想出门,不想做饭,你从部队食堂带饭给我和年年吃,别光带馒头大饼,也带点菜回来。”
光吃馒头大饼,实在吃不下去,等她月事过去了,寻摸点白萝卜,自己腌萝卜。
“要不要牛肉汤?”
“你想喝就带吧,我口干只想喝热水,布条洗完记得和小房间里的被褥一起拿外面晒。”她是真的打算足不出户了。
每次来月事第一天就浑身不得劲,说不上痛,就是疲乏无力,第二天虽然量更大了,但是那种疲乏没劲的感觉会消失大半。
“牛肉汤没什么味道,牛肉还不错的,真是可惜了牛肉。”
“野外训练时候,没味道的牛肉汤就是宝贝。”她听他说过拉练的事。
他给她解释过,拉练差不多是拉出去练练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