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学英丹男校后,穆止渊最先和他提起的两个人是燕安臣和燕安戈。
“最好离那两兄弟远点,尤其是燕安臣。”穆止渊在新学期的开学仪式上看着燕家两兄弟的背影沉默了好一会儿,还是忍不住偏头耳语了一句。
“怎么了?”
“没怎么,只是容易惹事的人。单纯惹事还不要紧,主要是处理起来麻烦又没意思,因为家里大人都认识,还要硬着头皮来往。”
裴语祯很快就理解了穆止渊让他远离燕家兄弟的理由,但他没有想过会像现在这样被燕安臣堵在宿舍楼后的树林里,捆缚在树干上,无力还手。
入学仪式上,燕安臣看起来体面极了,还作为学生代表上台发言,口齿清晰流利,完全不用带稿,时不时说些即兴的俏皮话,游刃有余地拿捏着全场师生的反应。
他身高腿长,眉眼犀利英朗,从很多角度都很像他那在政界蒸蒸日上的父亲,俨然已经一副未来精英的模样。
两兄弟站在一起时,大多数同学会说哥哥安臣像爸爸,弟弟安戈像妈妈。
他们的母亲是政界名流之后,常常在各大家族的私人派对上露脸。
但燕安臣每次听到有同学说燕安戈像妈妈都会接一句“你们瞎了吧”。
燕安戈则是个缄默的人,眼镜度数不高,只有在看书和上课的时候才会戴,偶尔课间会忘记取下来。
对比八面玲珑的燕安臣,他的校园生活可以说低调到了无聊的程度:不参加任何社团,大多数时候在图书馆,白白浪费掉老师们口中“天生适合运动”的体格。
裴语祯本来没有跟两兄弟搭话的意思,但在图书馆看到燕安戈拿着一本非常小众的古典音乐史,还是忍不住开口:“这里居然还能借到这个。”
“预订的。”燕安戈仓促地点了点头,目光在他脸上停留片刻,没有再接话的意思。。
裴语祯原以为这人纯粹是不善言辞或不屑对自己展示基本的礼貌,但事后回想起来,也许他当时只是想让自己躲掉紧随其后燕安臣。
当然,裴语祯还没有意识到有躲避的必要。
“你也看过这个?”燕安臣从书柜后闪身而出,挡在燕安戈面前和裴语祯搭话。
“不下三遍。”裴语祯诚实地回答,以为他只是好奇。
燕安臣却突然抓住他的手腕,把他带到杂志区的一个角落,把一本陈年时尚杂志扔在他怀里说:“既然这么博览群书,这个自然也看过吧?”
那本杂志的封面裴语祯很熟悉,因为那是当时以艳星身份出道的母亲在电影意外大红之后拍摄的无非是想再告诉他一次“有其母必有其子”罢了。
比起拳脚相加的暴力霸凌,裴语祯确实更无法容忍这样的嘲讽。
更惹人厌烦的是,走狗们已经在燕安臣的发号施令下围成一圈,嬉闹地唱起了《小兔子乖乖》的儿歌……手里还挥舞着母亲年轻时的桃色挂历和海报。
“小兔子乖乖,把嘴张开,快点张开,我要进来~”
“张嘴啊小兔子!”
走狗们起哄着,露出卑劣的嘴脸。
“再不松嘴,我就让他们就一直唱下去。”燕安臣俯身威胁,一手捏紧了他的下巴,一手掐住他的脖子,有力的中指扣在他的咽喉,让他喘不上气来,只得松口。
坚硬的顶部立刻就被塞进牙关……
居然还不是普通的味道,而是像泡过特制的混合汁水,生姜、辣椒、芥末混杂在一起的汁液染上舌尖,瞬间让他整个口腔烧灼起来。
“呸!”他咬下最顶端的一块,吐在燕安臣脸上。
“怎么办阿吉,你们家酒店厨师的技术不太行啊,我们的小兔子不喜欢你的特制沙拉。”燕安臣根本不恼,嘴上轻快调笑着,手上却发着狠,继续把剩余的根部往他齿间用力塞挤,直到它最粗大的那截刚好抵在舌根,吐不出来又咬不下去。
灼喉的汁水像利刃一样割绞着裴语祯口腔里的每一条敏感神经,他眼眶一下就红了,泪水抑制不住地涌上来。
“乖……不愧是我们的小兔子,哭了也一样上相。”燕安臣把手机举在他鼻尖下近距离拍摄着,几乎都要沾染上他唇角的唾液。
“唔!唔……”裴语祯奋力想挣开绳索却动弹不得,嘴巴被塞满了,也发不出任何聊以泄愤的声音。
燕安臣紧盯着他的嘴唇,用带着卫生手套的那只手擦去他唇角的津液,手指流连在颌角,搓净了每一丝晶亮的唾液,末了又像突然从梦中惊醒那样立刻甩开手,回头对走狗们笑道:“好脏”。
他们继续放声唱起那首儿歌,燕安臣却凑在他的耳朵边上,用别人都听不见的音量说了一句:“你知道吗?他们都喜欢你的妈妈,但我和他们不一样。”
裴语祯没有听清,只觉得嘴角很疼、浑身疲惫,被巨根撑破的嘴角渗出血丝,一仰头,血液的腥甜就混着辛热的辣水一起倒灌喉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