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西柠满脑子胡思乱想?。
展星野垂睫弯腰,平静地捡起许西柠掉在地上的叉子,起身去给她洗。
许西柠:“……”
……毫无疑问,他想?当她爸爸。
两人都没有注意到,旁边花瓶里?水晶一样的花仿佛感应到了什?么,微微颤动了一下,抽出透明的新芽。
下午,心理医生谢景给她发了条信息,说今晚有事请她帮忙,谢仪会来接她。
许西柠当然满口答应。
到了晚上,许西柠下楼,看到那辆熟悉的法拉利拉风地停在小?区门口。
男人肩上搭着酒红色的绒面西装,领口微敞,露出健康流畅的胸肌,搭在方向盘的手腕上戴着很有男人味的大表面机械表。
谢仪将墨镜推到额头上,吹了声口哨:“今天?跟我穿这么搭?”
女孩穿着像葡萄酒一样潋滟的绸面吊带裙,谢仪见她这么穿,特地挑了套看起来和她十分?般配的衣服。
许西柠都已经拉开?车门了,闻言关上,扭头就走:“好?!我回?去换身衣服!”
谢仪:“……”喂喂。
“回?来吧大小?姐,”他真拿她没办法,“我不?说了还不?行吗?”
许西柠笑眯眯地坐上他的车。
谢仪将她载到槐江最繁华的商贸中心,进了一家?购物广场,他看起来熟门熟路,领着许西柠七弯八绕,从?员工通道连续刷卡过了好?几扇门,进入一条金碧辉煌的通道,停在了一个电梯前。
许西柠有点摸不?着头脑了:“我们这是去哪啊?”
谢仪对她比了个请的手势,玩着手里?的卡:“地下。”
许西柠来过这家?购物广场,一共只有地下三层停车场,但是电梯却?下行了很久很久,久到好?像要直接把她载去地狱。
“叮”的一声脆响,电梯停了。
随着电梯门缓缓打开?,倾泻进大片的流光溢彩和人声喧嚣,映入眼帘的是一溜排沉重的老虎机,成堆的彩色筹码,闪烁着彩灯的幸运□□,一眼望不?到尽头的牌桌延伸到远方,举着托盘穿着暴露的美女踩着高跟鞋扭着腰肢在牌桌间穿梭。
每隔一段距离就有一架电梯直通地底,从?电梯门里?走出各式各样衣着光鲜的男人女人,他们好?像很熟悉这里?的环境,交谈间随意端起侍者?托盘里?的酒杯,漫不?经心地推出大把筹码。
许西柠吃了一惊:“地下赌场?”
谢仪打了个响指:“bgo~”
不?仅是赌场,而且是妖怪的赌场,这间赌场的幕后持有者?是涂山赤狐一族,真实的赌场位于妖界境内,通过遍及世界的传送电梯通往赌场。
这里?鱼龙混杂,除了伪装成人类的异种,还有人类。隐匿人间的异种会物色富有的冤大头们,将他们介绍进赌场,然后赢走他们的钱。
再高明的赌徒也赌不?过妖怪。
靠这个法子,东方一族每年从?人间卷走海量的财富,算是他们重要的资金源之一。
不?过谢仪也没必要跟许西柠说这些,小?姑娘昨天?看起来很伤心,找她帮忙只是个借口,谢仪只是想?带她出来玩而已。
平时约她总是约不?到的,许西柠会用各种奇葩理由敷衍他,例如“今天?我十二指肠突然剧痛无比只能在地上阴暗爬行”或是“太不?巧了最近我对雄性过敏”。
“今天?找你来是做个测评,你随意玩,之后填写一个问卷调查就可以。”谢仪敲了敲柜台,命人拿了包筹码过来,抛给许西柠,“你的资金,输的算我,赢的算你。”
许西柠颠了颠:“多少?啊?”
谢仪随口道:“不?多,五千。”
许西柠还真没来过赌场,但她也并不?露怯,随意找个牌桌坐下就玩起来了。
她从?小?被衣香鬓影的社交场泡大,骨子里?是娇养出的自信,虽然不?懂,却?也并不?怕被人瞧不?起。
她坐在桌前,像个稚气未脱的优等生一样端正,对发牌的荷官笑:“说说这里?什?么规矩?”
谢仪端着酒绕一圈回?来,发现小?姑娘已经会潇洒地往牌桌中间扔筹码:“有什?么不?敢?a一对就想?说话也太早了点——我跟你五百。”
“哟?上手很快呀。”谢仪站在她身后,双手撑在牌桌上,宽阔的胸膛几乎把女孩笼住。
他饶有兴致地伸手,翻开?许西柠的暗牌:“我看看你抓到什?么好?牌。”
许西柠“啪”的一声打他手背:“看什?么看,不?许看。”
牌桌上其他几个人都讶异地对视了一眼。
他们几个都是妖怪,闲得没事来赌赌钱,他们当然认识谢仪,这里?的妖怪没有谁不?认识谢仪。
他们爱慕他,但更?多的是敬畏他的权势和力量。
看起来女孩完全没把他放在眼里?……
看起来妖王殿下还颇有几分?卑微……
最后一轮亮牌,许西柠只差分?毫地输了,却?只是摊开?手无所谓地笑,喝着冰镇柠檬水。
旁边地男人笑赞道:“许小?姐好?牌品,看来八百万对你而言也只是洒洒水。”
许西柠“噗”的一声差点把水喷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