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子。”钟言亲完在他额头点了点,“让他看看又有何妨?”
傻住的不止是秦翎,还有秦烁,真想不到大哥如此艳福,娶了个这样的美妻。只是他命中无福消受罢了。
“这……这……当着别人,这种事……”秦翎小声嘟哝,又感觉不错,摸着被亲过的地方直怔愣。她居然如此大胆,当着二弟的面和自己有肌肤之亲,可万一她是他,是一个男子呢?当着外人的面,与另外一个男子做这些事,竟然也可以?
都说男女大防,这男男,不防的么?但究竟是他还是她,秦翎心里还没数。
思索不出个所以然来,他只记得那一贴的触觉,象征他们亲密无间,旁若无人。如此不合礼数,秦翎却实在无法拒绝,最后无奈低头认命:“你说什么便是什么,我依你就是。”
钟言得意地笑了笑,都说爱人好,原来被人捧在掌心是这般美妙。
秦烁看着他们亲近,心里嫉妒,却还要咬着牙根道喜:“大哥好福气。”
只有元墨和小翠在心里叫苦连天,那道长看着很厉害,会不会察觉出他们都不是活人?少爷和少奶奶恩爱是好事,可是却不顾他们死活了?
作者有话要说:
飞练:虽然变成了纸人但是也要啵啵亲脸。
秦翎:我也被老婆亲了呢。
元墨和小翠:少爷和少奶奶有种不顾别人死活的恩爱感。
【阳】畸皮蛹2
玄尘刚一踏入,第一眼瞧见的并不是墙上的红囍字,而是香炉。
香炉并不是寻常人家常常供着的物件,除非是摆在佛龛之上,况且线香又不是熏香,不必常常点着。“这香是什么?”
小翠战战兢兢地过来:“是我们少奶奶喜欢闻的沉香。”
元墨怕她一个人接不住话,也凑过来:“是了是了,我们主子最近忙碌,总说睡不好。沉香让人心静,神安,所以才天天点着。”
“是吗?”玄尘走到前去仔细看看,香炉倒是无碍,只是里头的香灰……有些异样。
寻常人家哪怕是点了线香,香炉子里头的香灰也是成粉成末,碎得透透的。而眼前的线香香灰似乎没被碾碎过,成卷成根。而类似的香灰只在一个地方出现,就是道观。
没被毁坏的香灰大多留着看香号,测吉凶,莫非这也是?
“少奶奶还说,不要檀香,檀香味不好闻。”小翠多了一嘴,生怕他看出什么来。
“如此年轻便喜好沉香,可见你们少奶奶心中有沟壑,思量万千重,将来必定是管家之才。”玄尘敷衍了两句便走向他们的婚房,临进之前驻足许久,转身问,“这就是你们少爷和少奶奶的睡房?”
小翠和元墨齐齐点头。
“这屋子里不寻常啊。”玄尘的目光也在他们二人身上停留,片刻后进了面前的婚房。房里,沉香、药香、酒香、墨香,种种香气扑面而来,好似掩盖着什么。
“高人!”小翠也跟着进来了,虽然怕他,但更怕他看出少奶奶异样,“屋里有佛,这和您冲不冲撞?”
“佛?”玄尘倒是一惊。
元墨一听,心下一动,对啊,僧骨还在里头,这不就是大不敬了吗?他也跟着凑过去:“是了是了,您瞧,观音台上供着僧骨,那可是隐游寺得道高僧坐化而成,为我们少爷驱邪挡灾。您修道法,这万一冲撞了……”
“世法平等,无论是和尚还是道士,本心都是一样的。再说,我们道家更不谈这些,并无那些繁琐规矩。”玄尘一甩拂尘,竟然径直走向那僧骨,“本山人今日前来只是为了降妖除魔,这屋子里不对劲。”
元墨和小翠同时不吭声了。
玄尘笑着转过来,看了看那床,忽然惊诧万分:“这是谁给的?”
目光所落之处正是拴在床上的那根红绳,虽然有床帐遮挡,不细看必定不能看出,可玄尘还是一眼就瞧出了法器。
方才话语连珠的元墨和小翠齐齐摇头:“这个小的就不清楚了,主子屋里的东西我们不能乱瞧乱碰。”
“也是,这东西你们就算瞧见了也认不出来。”玄尘摸了摸胡子,转身走向门槛,“二少爷,我已经看完了。”
秦烁一直在外头站着,大哥和大嫂就在他面前卿卿我我,虽然再未有那般亲密的举动,可言语眉目当中的传情却浓。他不曾见过大哥用这样的眼神看过谁,好似长嫂是易碎珍宝,说话重了不行,只能百依百顺。有时他们也不看着对方,可是神思心神都在对方的身上,有点风吹草动就立即看回去,就如话本里说的一样,两个人好成一个人。
这是怎么样的情感?短短不过几月,就让大哥如痴如醉,不能自已?看来这女子确实懂得御夫之道,有点本事。
“啊?”秦烁忽然反应过来,才发觉玄尘已经出来了。
玄尘摇了摇头,说:“和本道夜观星象的测法无差,此屋的确有异样。”
秦翎不禁捏了一把汗,这道长不是街头的骗子。只是他看出什么来了?是看出婚房里曾经施过幻术,还是看出有人会术?
元墨和小翠也提心吊胆,没想到这人单单看了眼就察觉出来,两个人只好同时看向少奶奶。而他们的眼神又怎么能瞒得住秦翎,毕竟这俩都是从小跟着自己的人,一举一动他都尽收眼底。
他们在这时候看她,更坐实了她的本事。
钟言还困着,打了个哈欠说:“啊?居然这样?还请问道长,这屋子里的异样可否会伤及我夫君?”
“我看未必呐。”玄尘说完便笑了笑。
钟言没看懂他这个笑容,但也没打算搞懂。“还请道长施法破除异样,还室内一片清明。毕竟那可是我大婚所用的婚房,不能出现这种事。”
“少奶奶还请放心,老道自有打算。”玄尘将背后所背的桃木剑拿了出来,“现下,老道有一不情之请,要破除屋内异样,必须有作法之事,屋子是大少爷的,请问可否行事?”
“当然不可。”秦翎当机立断,随意找了个借口,“你若作法,到时候将屋子里弄得乌烟瘴气怎么得了?我不喜欢熏东西的气味,还请您留下符纸便请回吧。只需要教教符纸的用法即可。”
“大少爷所言诧异。”玄尘又是一笑,“本道只是燃烧一张符纸即可。更何况,您房内熏香、药香、炉子香,还有淡淡酒香茶香,能数得上来的香味便有这几种,又怎么会不喜欢熏香的气味呢?”
秦翎自知说话不真,但还是心虚开口:“那是我家夫人给我治病用的,并不是我寻常所用,怎可算作我喜欢熏香的气味?”
咦?夫人?钟言的眼睛瞪得圆圆的,头一回听到他在外头如此称呼自己,说话虽然是滴水不漏的古板,但听上去十足心悦。夫人,从没人这样叫过自己呢,过几天就去和师兄说,秦翎他对自己是当真上心,绝对不会做忘恩负义之事。
秦烁听完也只是笑笑:“大哥,我也是为了你好,或许烧一道符纸比你喝几年苦药还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