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内宫门大开,都用上好的白纸糊了。宫人们都身穿素服,腰间系着白腰带,头上系着白头巾。赵钰也早被人服侍着换上白色龙袍,使唤宫人们在明章宫设灵棚。
高品级的官员等都入宫来,赵钰见着他们也没多说什么,只简单交代了几句上皇的死因。几位宗亲王爷也有上皇的兄弟,探头看过去后皱着眉问道:“皇侄,并非皇叔多言,你父皇中毒之事你先前可有听到风声?”
太上皇的指甲、皮肤都泛着蓝灰,按理早该发现才是。他们这些王爷都是有权继承皇位之人,自然不会放过这样明显的漏洞。
赵钰不慌不忙看了眼发话的老亲王,有些苦闷的道:“朕忙于政事,父皇心疼我便免了这几日的请安。再有父皇的身体一向是孙太医负责,朕寻常过问脉案都只说身体好转,未曾提起过中毒一事。”
孙太医仍跪在一旁,整个人抖的不成样子。他咽了咽口水道:“望陛下、王爷明鉴,上皇的身体一向安康,并非微臣瞒报啊!只是太上妃娘娘前些日子说心脏不舒服,特意取走了些药物。”
老亲王不着痕迹的看了看赵钰的神色,发现他极为淡定,暗自皱了皱眉。
正要再开口说话时,忠宁郡王道:“父皇宾天二哥也极为难过,况且父皇临死前曾指认甄氏下毒。甄氏与父皇伉俪情深二十余年,父皇不曾防备下中招也是保不齐的。”
说完便低低的咳嗽两声,又补充道:“先前二哥处理了甄家,这姑侄俩怀恨在心也是有的。”
赵钰的目光从他身上扫过,见他身形单薄面色苍白,淡淡开口道:“四弟言之有理。你身子不好便进殿去守灵,莫要在殿外吹风了。”
忠宁郡王抬头看了看,感激道:“多谢皇兄体恤。”
见忠宁郡王往殿内走,赵钰看着面前几位老亲王道:“诸位都是长辈,父皇忽然宾天朕也能理解诸位的伤心。只是父皇在世,想必也不愿见诸位皇叔如此作态。”
几位亲王面色讪讪,赵钰刻意没有说是什么作态,但他们也清楚赵钰这是在讽刺他们。
赵钰语气有些沉痛道:“父皇宾天,身后事到底要好生操办。只是我未曾办过这些,还是拜托大皇叔一二。”
“这是自然,这是自然,”大亲王见赵钰似乎很有底气也不敢与之辩驳,只好连连答应下来。毕竟太上皇生前也没亏待过他们,如今他死了自然也要多照应一二的。
不过大亲王有些迟疑道:“百官自有你和我们照应,但你未曾娶妻,命妇该如何?”
赵钰略一沉吟,想到先前帮自己办宴会的姑母建齐公主。他看着几位老王爷道:“不如仍请姑母前来帮衬一二,另有礼部官员协调者,也出不了大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