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天一般是起居郎负责记录皇帝言行,夜晚则是由赵钰身边的内侍负责记录。当然,两人柔情蜜意时的星星点点、以及白日的亲昵都被记载下来,写在起居注中。
但起居注因为涉及皇家密事,向来是密封不能示人,待皇帝百年后也是要封存的。至于起居郎,给他一百个胆子也不敢大着舌头往外说,他寻常就静静的待在殿内的一角执笔记录而已。
柳安说着向外看了一眼,扬声道:“喜春,方才的陛下所言可有记下?”
喜春忙道:“都记下了。”
柳安便叮嘱喜春将方才记下的那些话誊出一份来,好编在册子上传扬出去。
赵钰听完柳安的吩咐笑道:“今日说好了不谈政事,你又这样。改日堆成山的折子都给了你,看你还笑不笑。”
柳安一挑眉,单手撑着下颌,另一只手摸过酒壶倒上满满一杯。笑道:“那是臣错了,臣甘愿罚酒一杯,还望陛下恕罪。”
他嘴上这样说,目光却从未放在散发醇香气息的酒液上,反而直勾勾的盯着赵钰。他喝下一杯,唇边沾染上些许透亮的酒液,笑着又倒了一杯递给赵钰道:“该陛下了,请吧。”
赵钰直视柳安的双眼,笑着接下这杯酒,随后以口渡酒,含糊道:“你也尝尝,这样的好酒可不常有。”
喜春等原先竖着耳朵听里面的动静,渐渐面上涨红。喜秋耳根发红,面色冷硬道:“愣着干嘛,还不快去让他们热水?”
喜春瞪了他一眼,在册子上草草记下后便着人将寝宫的浴房加热,免得待会儿没有热水用。
喜秋站了会儿,告诉喜夏道:“有个密折还未处理,我这就去,你好生服侍主子们。”
“诶,你!”喜夏看人一溜烟儿走远,气哼哼道:“就知道把我一个人留下,真是的。”但他也不敢疏忽,草草往耳朵里塞了两团棉花完事。
陆颐这些日子都在教习所帮着姑娘们学规矩、给她们落户籍,很少入宫点卯。贾元春每日忙完纺织司的事总觉得自己疏忽了什么,可她却怎么也想不起来。
直到这日两人才凑在一起,待元春说完后却见陆颐面色复杂的看了自己一眼。
她问道:“陆姐姐,可是那里有什么不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