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a,1-b……b?”
小孩反复抬头,确认过作业本上的班级和标识牌一致后,走到门口敲了敲敞开的木门,“唔,那个,我来给哥哥送作业!”
女老师低头看了看小孩,抬头问:“是哪位同学的弟弟?”
松田和诸伏站起来,走到门口接过作业,一人一下拍了拍降谷的脑袋。
“做得好,zero!没有zero的话我就交不了作业了!”
“zero真的很厉害呢!辛苦啦!”
小孩看了看班级里一大群大孩子,眨了眨眼,还是忍住没在这么多人面前吐槽哥哥上学不认真。
女老师弯下腰笑着说:“真棒,像你这样的好孩子,肯定很快就能和你哥哥们一样来这里上学啦。”
得到夸赞的小勇者兴高采烈地告别了第一目的地,乘胜追击跑上了三楼。
“打袄了,我来给哥哥送作业!”
小勇者太过紧张没咬准字音,被他打断讲课的中年男老师转过身看了一眼站在门口的小豆丁,回头问:“哪位同学的弟弟呀?”
萩原站起来:“不好意思老师——”
他从最后一排跑到最前面,开心地抱起小孩:“呜哇zero!没有你我可怎么办啊!太能干啦!”
男老师接过降谷手里的作业,状似认真地看了几眼,拍拍萩原的肩膀:“你弟弟很不错,回家要谢谢弟弟给你送作业来。”
“好~”
萩原摸摸降谷的口袋:“记得路回去吗?有带零花钱吗?要买小蛋糕吗?”
小勇者功成身退,不打算贪图任何奖赏,但最后还是在哥哥的诱惑下答应了等哥哥们放学后买小熊饼干吃。
后来恢复记忆的降谷在好友们的围观下强忍着羞耻看完了这段录像,并揪出了录像中出现的所有熟人。
*撒娇零零最好命
这一切的开始都要怪诸伏景光。
最初,是诸伏景光和降谷零又因为某件鸡毛蒜皮毫无意义的小事吵了架,最后得出结论这回错的是降谷零。
好吧,看着还在生气的诸伏景光,降谷零大大方方承认了错误,自愿接受惩罚。
“……什么都可以吗?”
“什么都可以!”
反正hiro又不会要求很过分的事情,顶多就跑腿或者请客啦。
看zero昂首挺胸听候发落的样子,不认真罚他一下的话肯定不会放在心上,下次还会再犯吧。
诸伏景光思考了一下,说:
“那就罚zero今天一、整、天都要用名字自称。”
“……诶?!”
在日本,大多数人的自称都是私、仆又或者俺,除了还分不清人称代词的小孩子以外,只有少数女孩才会自称自己的名字,显得更加可爱、更有少女气质、更能撒娇。
而降谷零,虽然样貌独特出众,但确实是个硬邦邦的成年男性没有错。
看着大惊失色的幼驯染,诸伏景光面不改色道:“zero要反悔吗?明明刚刚才说过什么都可以的。”
“……好吧,”降谷零咬咬牙,“我会说到做到的。”
“嗯?”诸伏景光一挑眉。
降谷零涨红了脸,连忙说:“我、零会说到做到的!”
诸伏景光点点头,勉强放过他这一回,反正这一天不过刚刚开始。
中午在食堂吃饭的时候,五人照例坐在一起。
“我去打个汤,你们有人要吗?”萩原研二问。
“啊、帮我打一碗!”
降谷零话音一落,就听诸伏景光重重地咳嗽了一声。
“……在这里也要吗?”
“是答应好的事情吧?”
松田阵平瞥了一眼,哟哟哟,又惹到景老爷了吧金毛混蛋。
降谷零看了看还没离开的萩原研二,张了张嘴,眼一闭心一横道:“帮零也打一份吧!”
一心干饭的伊达航猛地咳嗽起来。
松田阵平拍桌而起:“降谷零你有病吧——”
直面冲击的萩原研二快笑疯了,非常配合地说道:“好的呢零酱~我一定帮你!”
唯有万恶之源诸伏景光依旧面不改色,仿佛什么都没发生一般好好地坐在位置上吃饭,最终还是没绷住,嘴角忍不住扬起一个微笑。
降谷零将这一天总结为末日。
松田阵平和萩原研二像打了鸡血一样,以前所未有的极高频率找他说话:
“降谷,功课做了吗?”“小降谷周末一起去玩吗?”“降谷下节课的练习搭档找好了吗?”
到后面,甚至连“降谷你喜欢什么颜色”都问出来了。
呵呵。
原本大多数问题都只需要直接说个答案,并不需要带上自称,但偏偏旁边还有个乐见其成的诸伏景光在监督,害得他不得不好好回答每个问题。
在这一天里,降谷零从一开始的脸红羞耻,到最后已经进步到了面带笑容说着“零也赞成~”然后挥出一记重拳。
围观了降谷零进化全过程的伊达航摇摇头感叹,真不愧是降谷啊。
自称事件并没有就此结束。
众所周知,警校生周末最常见的大型团体活动,就是团建联谊。
而联谊,必不缺少的环节之一就是破冰游戏。例如——国王游戏。
什么嘛,原来不是来纯吃饭的。
降谷零撇撇嘴,叉了一块水果,心里盘算着一会随机坑一个人请他吃宵夜。
首任国王冥思苦想,最后发话道:“一号!接下来五局说话的时候都必须以自己的名字自称!”
“呜哇羞耻!真可惜~不是我~”
大家纷纷亮出自己手里的牌,都不是一号。
握着手里的一号牌,降谷零叹了口气,乖乖亮牌:“零知道了。”
怎么会有人和hiro一样恶趣味啊!
无所谓,现在的降谷零早就不是之前还会脸红害羞的降谷零了!
但惩罚是会更新迭代的。
时运不济,三轮下来国王指定的数字都正巧是降谷零。
“你们真的没有作弊吗?”降谷零很怀疑。
诸伏景光无奈:“真的没有……再说我的惩罚也不过分吧?”
确实,绕口令这种惩罚只能算联谊开胃菜,对他来说更是小菜一碟。
萩原研二直呼冤枉:“我偷瞄到小阵平的数字上半是个圈,我哪能想到他是8你是9嘛!”
那你就不能看仔细点吗!再说了原地转三圈大喊“我是笨蛋”是什么小学生惩罚!你这家伙是成年人吧!
对面的女同学忍着笑:“好啦好啦,我的惩罚也没什么吧?很常见的。”
确实,坐在同性大腿上保持三局这种惩罚算不上出格,还相当大众。
游戏进行到现在,唯一的受害者降谷零叹了口气,老老实实坐在诸伏景光大腿上,在心里许愿下一个不要再抽到他了。
下一位国王是隔壁班的女生,她左思右想:“联谊的话……果然还是得有这种lovelove的环节吧?五号,对离自己最近的人用撒娇的语气邀请对方去约会!”
哈哈,这该死的游戏。
降谷零一甩手里的五号牌,干脆放飞自我,掐着嗓子用甜腻的语气对着诸伏景光说:“hiro~明天和零去约会吧!”
没等诸伏景光说什么,降谷零就迫不及待地继续往下自由发挥:“零最喜欢hiro的手艺了,要给零做爱心便当哦!零拜托你啦hiro~”
计划通!又可以美滋滋蹭一顿饭了!
正沾沾自喜的降谷零,突然发现诸伏景光还什么都没有说。
“hiro?难道说不愿意和零约会吗?”
诸伏景光呆愣愣地看着近在咫尺的幼驯染。
作为一起长大的幼驯染,他们似乎还是第一次凑得这样近,近到诸伏景光能数清降谷零的睫毛,能听到他的呼吸,能感受到他整个人的重量。
哦,那是因为zero现在就坐在他大腿上。
明明不是第一次玩自称游戏了,之前听着zero别扭又尴尬地用“零”自称,他只觉得这样的幼驯染可爱又好笑,忍不住配合松田他们再逗逗他。
撒娇他也不是第一次听了吧?每次看zero受了伤,一边包扎一边说教他的时候,zero就会拉着长音喊“hiro——”,以此来逃避说教。
那么为什么!为什么现在听到zero故意用嗲嗲的声音他会有种无论zero说什么都要答应他的冲动!
不,不对,他本来就不怎么会拒绝zero,这不是重点。
重点是……
咚、咚、咚。
他好想亲上去。
睫毛也好,鼻尖也好,还有那张微微张开、能勉强窥见内里粉色舌头的嘴唇——全都好想亲。
怎么会这样?一般人会想抱住坐在怀里的幼驯染用自己的嘴堵住他的嘴吗?那不是kiss吗?
“hiro?难道说不想和零约会吗?”
他超想的!
虽然很想立刻这么回答,但是诸伏景光已经整个人陷在了那双只注视着他的下垂眼里,完全忘了要发出声音才能让对方听见他的回答。
糟糕、不要再凑近了——zero——!!
周围的同期们在角落里嘀咕:“喂,谁去阻止一下,他们都快亲上去了……”
“打扰别人恋爱会被驴踢。”
“明明是他们在打扰我们吧!”
“话说他们啥时候能发现咱们还在啊……”
“干,谁把他俩叫来联谊的!”
萩原研二:他俩也没说在谈啊qwq
—end—
晋江《我真的没有修罗场》三创
未掉马狗血if线
安室透开始与月见里悠交往了。
其中很大一部分原因,是他真的找不到拒绝的理由了。
那天意外一度春宵,第二天醒来的时候月见里悠就再次向他表白,提出交往。
第一次表白的时候他是怎么拒绝的来着?
于情,这样热烈、真诚的感情不属于虚假的、捏造的安室透,更不属于还处在卧底任务中的降谷零。属于降谷零的,只有隔着冰冷的屏幕传来的理事官的关心。
于理,过近的关系只会让组织利用起来更得寸进尺,过远的关系则会让波本失去这一部分的价值,由新的组织成员去接近月见里悠。
所以于情于理,安室透与月见里悠的关系都应该停留在朋友。
但事到如今生米也煮成熟饭了,他实在没法再用做朋友的借口去推开这份感情,而上述的理由又不可能实话实说。
……何况,他也确确实实心动过。
于是在大家的见证下,暧昧已久的两人总算是走到了一起。
每天不是安室透去零组给月见里悠送便当,就是月见里悠跑去波洛找安室透吃饭。所有人都觉得如果不是他们各自都有工作,估计恨不得时时刻刻都黏在一起。
这是旁人以为的。
事实上,交往没多久,本应该被爱情冲昏头脑、沉迷于甜蜜恋爱的月见里悠很快就有了新的烦恼。
偶尔,虽然只是偶尔,安室透会避开他,悄悄和一个神秘人联系。
这位神秘人,性别不明,年龄不详,身份未知,目前可以排除榎本、萩原、柯南等等等等……
他想不通,是什么人让安室透有必要躲着他才能联系?
如果是侦探工作那边的委托人的话,根本没有必要避开他啊!
月见里悠相信安室透,他不是那种明明心有所属、却答应自己追求的人,也不是那种已经在和自己交往、却还要另寻他欢的人。
说是这么说,他心里依旧酸溜溜的不是滋味。
到底!是什么人!他不能知道!
占有欲混着醋意在心里不断发酵,月见里悠却怎么也没法直接问出口:那个人是谁?和你什么关系?我认不认识?为什么不告诉我?
听起来就像是喜欢吃醋无理取闹还要插手另一半人际关系的控制狂。
回想起上次向赤井秀一求教如何追人,严重缺乏恋爱经验的月见里悠决定这次换个人虚心求教。
那边月见里悠正在为恋爱发愁的同时,安室透也有些心不在焉。
“安室桑,今天也要去送便当吗?感情真好啊~”小梓打趣道。
“啊、确实差不多该出门了。”安室透看着手里的便当,犹豫着不知道该向谁诉说自己的烦恼。
“叮铃——”
“安室君~”萩原研二推门进来,“出了个案子,悠他们正好在外面就先赶过去了,我过来接你一起过去。”
“……正好,我有些事情想找萩原君帮忙,上车说吧。”安室透愣了愣,真是刚想瞌睡就有人送枕头,居然送上门来了!
“诶?哈哈、这么巧啊……”
萩原研二在心里虔诚地向上天祈愿,千万不要又是什么帮忙去警视厅偷证物之类的!要是被抓到了他真的会完蛋的啊zero!要是被抓到了公安会帮忙捞他吗?会的吧!
等进到车子里,安室透纠结了一下,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随口问道:“说起来,最近你们小组有新人加入吗?”
这个问题没头没尾的,问得萩原研二有些发懵:“啊?没有啊?”
“那最近有和别的部门接触合作吗?”
“呃,好像也没有……有什么问题吗?”
安室透沉默了一瞬,还是选择了吐露实情:“其实是之前……”
之前,有一次他无意间看到,月见里悠看着手机露出一个称得上是温柔、还有些欣慰的笑容,等他一走近就立刻收起了手机,还解释说那是一位工作上的同僚,虽然工作很辛苦但是做得非常出色,只不过不方便给他看。
自那以后,月见里悠又提到过几次那位“同僚”。
有时忧心忡忡地盯着手机,似乎很是担心对方又不好当着他的面联系,有时看着手机点点头,一副非常满意、对那人赞叹不已的样子,有一次则是无意间提了一句,说那位同僚现在想必很辛苦。
可这个人到底是谁?月见里悠的小组里的每一个人他都见过,hagi、君惠小姐、高明桑、柯南、弘树……都不太像。
就连与月见里悠查案时可能会有些交集的搜查一课,他也一一对比过,没有一个人能和那位“同僚”对得上号。
是谁?到底是谁这么特殊?是谁这么被月见里悠看好?
换作是其他人,或许会以为安室透只是单纯吃醋,但萩原的话肯定能够理解他的吧!明明他也同样是出色优秀的警官,如今不仅不能以真实的身份与恋人相伴,还要看着恋人在职场上有更加欣赏看好、甚至有可能并肩作战的同僚。
呵,那个什么同僚再厉害能有他厉害吗?
听完了来龙去脉的萩原研二表示理解。
zero一向性格要强,当然不能接受现在突然冒出来个什么同僚把降谷零比下去,就算月见里悠根本不知道降谷零的存在也不行,恋爱本来就是不讲道理的。
而且,他作为月见里悠的朋友兼下属,确实也想不出来身边有哪个人符合这位神秘同僚。到底从哪冒出来的这么个人,害得zero这么有危机感?
“你先别急,我一定帮你留意悠最近认识了什么人,”萩原研二一口应下,还不忘安抚两句,“再说了,他最喜欢的除了你还能有谁啊。”
他拍拍安室透的肩膀。
“放心吧。”zero。
事实证明,作为一对情侣的共同好友总归是要遭到一些报应的。
在解决完案子、大家商量着一会去哪里聚餐的时候,眼见着安室透带着弘树和柯南去买饮料了,月见里悠悄悄把萩原研二拉到一边:“研二,我有点事想问你。”
萩原研二:?
萩原研二:“我姑且先问一下……该不会是恋爱方面的问题吧?恋爱相谈?”
月见里悠点点头:“不错,很上道。”
萩原研二:“……行,你要问什么?”
在听到了另一个相似率高达百分之九十九版本的我爱他但是他好像在关注另一个他这个他我还不认识所以我很吃醋很不爽的故事后,萩原研二沉默了。
不是,你俩有毛病吧?
正打算张口吐槽并贴心地替这对情侣互通烦恼把问题说开来的时候,聪明的萩原研二猛地发现了其中关键。
等等,他们说的神秘联络人和神秘同僚,该不会其实是……?
不、冷静下来萩原研二!只要他不说,谁也不知道他知道了什么!
这两个人隐瞒身份肯定有自己的考量,涉及机密,不是他猜到了就能大咧咧随便捅破的。万一真出了什么问题,也不是简单一大叠保密合同能解决的。
然而,作为共同好友,他又不能眼睁睁看着他们误解彼此却什么都不做。
那么,现如今最重要的是……
萩原研二露出一个微笑:“我能打电话叫小阵平过来吗?”
“嗯?可以啊,”月见里悠倒不介意多一个人来听自己的恋爱烦恼,“不过松田很有这方面的经验吗?我记得他是单身……”
“不,”萩原研二打断道,“我只是觉得,不能只有我一个人受这份罪。”
*abo但无cp,全员友情向
*非典型abo私设,abo要素极低,o热潮期爱贴贴
降谷零身上同时具有alpha的强壮和oga的坚韧,不熟悉他的人很难猜到他究竟属于哪一种性别。
波本在组织内部往往用beta的形象示人,beta的性别更符合一个情报人员的需求,神秘又不引人注意,隐藏于各种场合,在需要的时候也很方便伪装成alpha或oga。
安室透对外的形象是oga,与阳光亲和的人设搭配起来,更容易融入人群,拉近社交距离,降低警惕,获取信任。
出于长期卧底的原因,公安零组有部分人起初还没怎么直接接触过降谷零,一直认为在背后运筹帷幄的强大上司是alpha。
后来他们才知道,降谷先生是一位oga。于是零组又开始好奇:降谷先生卧底的时候是怎么度过热潮期的呢?
还没有去卧底的警校时期,降谷还在适应与另外三人的相处。
oga对信息素敏感,在热潮期期间需要大量亲近之人的信息素,而降谷零的人选一直以来只有诸伏景光一人。
开学以来,他们五人在一起,救下了被安全绳吊住的教官,解救了便利店的人质,解决了外守一当年的杀人案和现在的绑架案,打扫了一次又一次的浴室,可谓是共患难同甘苦,短时间内就建立起了可以出生入死的友谊。
但事实上,他们认识才短短几个月。
小众的爱好、不起眼的小习惯、讨厌的事物、不为外人所知的黑历史……他们还没在这么短的时间内熟到这种地步。
而共度热潮期,是非常亲密的人才会做的事情。
在半年一个周期的热潮期来临之前,降谷犹豫了好多次该如何邀请另外三人陪伴自己度过热潮期。
在此之前,他们五人就已经先后度过了伊达、诸伏的易感期和萩原的热潮期。
比起诸伏十分符合大众易感期常见症状的低烧虚弱,硬汉外表的伊达无法控制、随时随地爆发的眼泪把每个人都吓了一跳,而萩原热潮期时几乎是黏着他们几个走路,肢体接触的面积大幅增加。
热潮期每个人的表现可能会有差异,但相同的一点在于渴望亲近之人的信息素。很多oga都会筑巢,在家里用沾有家人气味的被子枕头围成一个巢穴,与家人躺在一起平静地度过。
降谷零是个特殊的oga,他没有家,也从来不筑巢。他更喜欢把自己的信息素蹭到亲近的人身上,留下自己的标记,仿佛这样就能圈进自己的领地,带给热潮期的他极大的安全感。
但降谷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开口,让三人允许他在他们身上留下信息素。
总不能直接说,喂凑过来点让他做个标记不然他就浑身难受吧?
可恶,要是他也和松田一样是beta、或者他是个正常oga的话就不用烦恼这个了!
没等到降谷在心里打好草稿,热潮期就到了。
那天周末原本就是约好了大家一起去多罗碧加乐园的。
先提出来的是萩原,他扬言要在碰碰车上打败警校第一与警校第二,结果被松田嘲笑五个大男人去游乐场太奇怪,最后玩笑打闹间还是答应了五个人一起去玩。
结果当天起床的时候,降谷就发现自己热潮期来了。不过热潮期又不会对身体造成什么影响,除了渴望信息素之外一切都和平时一样,他也就没有在意,照常出门了。
搭电车的时候降谷一直像没骨头一样靠在诸伏的身上,有一搭没一搭地跟着聊天。
电车转弯的时候晃动了一下,降谷差点就要滑下去,被靠的最近的伊达和诸伏眼疾手快扶住了,于是降谷顺势靠到了伊达身上。
伊达本人倒是没什么意见,因为身材高大的原因,好几次打扫完浴室累的睡着了,醒来之后都会发现同期们横七竖八地躺在他身上睡成一团,仿佛老大哥就是那个超大号的靠枕。
松田凑过来伸手摸了下他额头:“不舒服吗?”
“是热潮期吧!”萩原还是那么敏锐,一边说着一边拉着松田往降谷那边靠了点,“我也要和小降谷贴贴~”
诸伏手扶在降谷背后,免得他又从班长身上滑下来,笑眯眯道破降谷的小秘密:“zero这种时候总是很喜欢把自己的信息素放出来呢,留下气味就会很高兴的样子。”
“hiro!”降谷脸一红。
……怎么听着跟小动物标记所有物似的?
三人在心里默默吐槽。
距离下车还有好几个站,几个人有一搭没一搭聊着天。松田实在手闲得慌,还拉着降谷模拟拆弹,空气过家家版的。
那一整天的游乐园之行,他们几乎玩遍了所有刺激的项目。
开碰碰车的时候,萩原带着降谷称霸了赛场,旁边的工作人员欲言又止了很久最终还是没敢上来阻止他们。
为了报仇,松田提议去坐云霄飞车,坐在降谷旁边的时候还和他打赌谁能不尖叫出声,结果都败在了后排萩原和诸伏突如其来的拍肩膀,尖叫声反而把前面的伊达吓了一跳。
刚从云霄飞车下来,他们又上了旁边的大摆锤。诸伏坐在降谷旁边,指着地面说那边有个冰淇淋摊一会去试试看,四个人努力了半天也没能在空中看清楚地面上到底有个什么玩意儿。
下去之后每人买了一桶双球冰淇淋,但是没有一个人老老实实吃自己桶里的冰淇淋,抢来抢去,最后宣告胜利的是手速最快的松田,一个人吃到了所有口味。
后来他们又去挑战鬼屋,走着走着就都缩在了最高大的伊达身后,推搡着往前走,降谷被挤在中间愣是什么也看不见,嘲笑他们胆子小反被几人贴的更紧,差点喘不过气,出来之后因为游戏体验太差气得一个一个问过去,结果谁也不承认自己是那个胆小的。
等到已近黄昏,五个人勾肩搭背坐上了回程的电车,仿佛已成习惯一样把降谷围在中间,如同往常一样谈天说地,从还没个影的联谊说到十有八九还有下一次的打扫浴室,又说到什么时候能再有机会摸摸那台马自达rx-7。
降谷靠在诸伏身上,嗅着四个好友身上被自己蹭上去的气味,反复确认属于自己的领土,逐渐开始走神。
虽然原本就是预定好的行程,但在发现今天是他的热潮期之后,大家表面上只是和平时一样玩闹,事实上都在默不作声地允许他留下气味,自然的就好像他们已经不是第一次陪降谷度过热潮期一样。
降谷满意地闻到好友们自己的气味与他的气味交叠又融合,笼罩着全身,大咧咧地任由oga宣示主权。
这几个人已经被他标记了,是谁也抢不走的宝藏。
他们可以成为一辈子的挚友。
“喂金发大老师——笑得好恶心。”松田友情赠送了他一个脑瓜崩。
降谷瞪了他一眼,决定如果哪天他学会筑巢的话,松田只能睡地板,而且是最边上。
睡十分钟,太远了沾到的气味会不够浓。
后来降谷去了卧底,而beta波本是不会有热潮期、不会筑巢、更不会在苏格兰身上留下气味的。
如果莱伊是beta,那还有机会瞒过去,可惜他不仅是个alpha,还拥有alpha里难得的好鼻子。
没关系,热潮期并不是不能生生熬过去的,半年一个周期算不上频繁,何况这比组织最简单的刑讯都要轻松许多。
热潮期以外的时候,降谷偶尔会和诸伏偷偷溜出去看望同期。虽然不能留下气味,但是总归也能解解馋。
任何一头巨龙都会担心它的宝藏被人觊觎,时不时要回到山洞确认一下宝藏是否还在自己的领地当中,是否有被他人偷走。
诸伏假死逃脱之后,降谷倒是能大大方方带着一身同期的气味回到安全屋了,反正莱伊也是卧底,堂堂fbi搜查官赤井秀一,总不至于要打小报告说波本不光是个o还天天跑去外面睡男人吧。
从某方面上来说波本确实在睡男人。
诸伏暴露事件极大地引发了巨龙的危机感,不安的巨龙迫切地需要重新给每一件宝物打上标记,好昭告天下宝物的所属。
同期们收到降谷的短信时都相当迷茫。
他们都知道诸伏和降谷跑去做卧底了,偶尔见面也是避开人群,遮挡面目。
这几年来他们一直保持着单向联络,或者说坚持着短信骚扰。
松田和萩原经常发短信伪装成广告骚扰,走到哪发到哪,烤肉、炸鸡、居酒屋……恨不得把全东京的好吃的店都给卧底二人组报一遍。
伊达走的是另一个路数,没有他俩那么频繁,只在节假日的时候发条短信,祝尊敬的用户xx节日快乐。
连情人节都发。
降谷/诸伏:td
当然,为了安全考虑,卧底二人组向来都是已读不回,看完了就迅速删掉,如果接到了游玩的邀约,就会看着日程表考虑着要不要做好伪装赴约。
大家都习惯了这样的相处方式,以至于这次收到短信邀约的时候,三人分析了好久是否是对面卧底暴露打算引蛇出洞,再三考虑后才做好伪装大胆赴约——
结果一打开房门,就看见被挂念着的卧底二人组正悠闲地躺在抱枕堆里。
五人面面相觑,最终还是松田第一个踏进了抱枕圈盘腿坐下:“你俩又发什么疯?”
萩原左挑右挑,总算是在沙发上找到一个舒服的位置躺下。
伊达找了个沙发靠着盘腿坐下,抱着手臂等另外两人解释。
降谷大大方方枕在幼驯染肚子上,对坐的最远的松田招招手:“热潮期。松田过来一点。”
“你招狗呢?”松田啧了一声,抓了个抱枕往降谷那边躺下,顺便假装不小心一脚把萩原从沙发上踹了下来。
诸伏无视了萩原的做作的惨叫声,一边给降谷按摩脑袋一边和大家解释近况。
当然,只说了假死的部分。
“这么说,之后hiro就不用和我们假装不认识了?”
“不,保险起见,要安排一下第一次认识。”
“一般的身份很难和一群警察熟起来啊……那嫌疑人?”
“不不不,再怎么说安排一起事件也太容易出错了。”
“放心放心,”伊达拍了拍诸伏的肩膀,“你只要去有侦探在的地方多走走,肯定能遇上事件!”
“说不定还有炸弹。”
看着三人一本正经点头的样子,诸伏和降谷不由得开始担心东京的安危。
“话又说回来,为什么安排这样子见面?以前热潮期也不是这样的吧?”
“zero说要学习一下筑巢。”
降谷一本正经地说着他采集到的科学依据:“根据网络数据统计,oga最常用来筑巢的主要材料是抱枕,蓬松柔软,能更好的帮助度过热潮期,深受oga群体喜爱。”
“笨——蛋——”松田敲了一下金毛脑袋,“筑巢是要用自己喜欢的东西来建造的!不信你问hagi!”
萩原大大方方开始分享筑巢经验:“小阵平说得对哦!我的巢里都是大宝贝——比如我最喜欢的rx-7的模型啦,我修车最惯用的扳手啦,小阵平送我的魔方啦……”
“诶、这样的巢会舒服吗?”伊达表情有点扭曲。
“气味会让人很安心啊!小降谷拆弹失败的炸弹残留物我也有留着哦~”
“这种东西就算了吧……”降谷无力道,“炸弹上面的味道真的能让人安心吗?”
就连诸伏也忍不住吐槽:“你是打算留着做纪念品吗?”
“毕竟是小降谷进步的证明啊!现在的小降谷拆弹已经很厉害了吧?”
松田骄傲地点头:“这还用说吗!这家伙怎么说也是我教出来的!”
“这也算夸奖吗……”降谷翻了个白眼,想了一下又去掏松田的口袋。
“喂!金发混蛋你干什么顺我打火机!”
“留着下次筑巢,”降谷笑眯眯道,“hiro、萩原、班长别看了,你们的打火机也交出来~”
……干!
四人骂骂咧咧地向恶龙上交了贡品。
之后的每一次见面,降谷都会从好友身上顺点东西走。
打火机,墨镜,香烟,西装领带,螺丝刀,便利贴,笔记本,购物小票,口香糖,巧克力,钱夹,零钱……
嗯?顺点吃的怎么了!顺几个硬币请喝饮料怎么了!
总之,降谷的巢还在逐渐扩大。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