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去吧,你师兄在等你。”
杜轻鸿并没有赢。
因为顾长风一样有着前世的记忆,在他努力提升修为时他的师尊同样在进步。
只不过他虽然没有打败对方,却也用尽全力伤了对方。
这对于七个月前还只是个练气中期的他来说可谓是巨大的进步,只要假以时日他必能胜过对方。
可他如今最缺的便是时间。
杜轻鸿双目赤红的站在原地,像只争雄失败了的狮子般垂头丧气,懊恼和不甘的情绪一齐席卷了他,甚至隐隐有了走火入魔的趋向。
这时顾长风却突然开口,认可了他的决心与实力。
他收起剑淡淡的看了杜轻鸿一眼,接着整个人便消失在了原地。
而不远处的空地上突兀的出现了个黑色的入口。
杜轻鸿惊讶的看着那个突然出现的秘境,这才意识到自己刚才并没有听错。
他缓缓收起警戒的战斗姿态,抬手用手背抹了抹嘴角的血,又想起什么似的整理了一下自己在大战中凌乱了的衣物。
像是个因为将要会见情郎而含羞带怯的少女般。
这也确实是杜轻鸿现下的心境,他本来应该去换身得体的衣物,再好好洗漱一番,可如今的他满心满眼都是许久未见的师兄,不管怎样都想先见见他。
……
杜轻鸿不是没想过他与师兄再见面会是怎样的情形,事实上,在离开清远峰后的每个难眠的夜晚他都在想。
生气的师兄,冷脸的师兄、对着他破口大骂的师兄……他几乎把锦升可能的反应给想了个遍,却唯独没想过会是这样。
面前的人正是他已经有半年多未见的锦升,不知是不是这半年来一直生活在洞府中鲜少出去的缘故,他肤色愈白,近雪一般,但唇色却鲜艳的紧,本来就清丽绝伦的脸,为着唇间的那一抹情色而更显色气。
此刻那张红唇微动,吐出的话语既不是怨恨也不是漫骂,而是:
“轻鸿…你回来了。”
师兄对着他露出了个笑,起身前来迎接。
这是杜轻鸿只在梦中见过的画面,如今却成了真。
见杜轻鸿呆呆傻傻的愣在原地,锦升犹豫的上前抱住了他,踮起脚将脸侧轻轻埋进了男人的胸膛。
杜轻鸿这才大梦初醒般伸手用力的将怀中人给搂紧,力道大的像是要将这个他放在心尖上的人给揉进骨血里去。
“师兄……”
杜轻鸿听见自己的声音在抖,不,应该是他的身体在细微的抖动,所以连带着声音也跟着发颤。
“…我好想你。”
锦升像是一身骨头都被磨去了,也不反抗,只要杜轻鸿稍微强势一点,他便仰着头任他予取予求。
杜轻鸿贴上那柔软的唇,火热的舌稍微用力些就能撬开对方的牙关,进入到内里肆意的搅弄。
一吻结束时,锦升早已被吻的面红耳赤、止不住的喘息:
“…师兄知道,我也想你。”
……
锦升牵着他的手将他带入里间,那里有着一张白色的大床,看起来是他歇息的地方。
锦升将他安置在床上,就在杜轻鸿好奇的打量着四周时,突然听见一阵悉悉索索的声响,转头一看发现锦升已经将衣袍给褪了下去。
“师兄…?”
杜轻鸿觉的自己如坠梦中,眼前的一切都是这么的不真实。
锦升转过了身来,他的腰身清剪了许多,臀肉却丰腴了不少,一眼看过去曲线很是曼妙,让人难以移开视线。
他走了过来,抬腿坐在了杜轻鸿的身上。
杜轻鸿的视线便被他胸前那难以忽视的地方给吸引。
像是经常被人含住吸吮似的,那处的乳晕比以前大了一圈,乳头更是向外鼓涨着……当然最吸睛的还得是红嫩乳首上那小巧精致的——环?
耀眼的银环挂在那小小的乳珠上,一条银色的链子垂在胸口前,连接着双乳间的环。
链子上挂着的那一串小巧的银铃还会随着躯体的动作而震颤得哗哗响。
“这是……?”
杜轻鸿有些窘迫的捂着鼻子,眼神却不愿意从那细细的链子和红肿着的乳首上移开。
锦升的脸色绯红,眼里莹润着水光,他就这般赤身裸体的跨坐在杜轻鸿的身上,垂眸看他,低声问道:
“好看吗?”
那冰冷的链子,似乎也沾染上了锦升肌肤上的温度。
杜轻鸿只是看着便觉身体有些热了,他用手指勾起那银链,轻轻一扯,锦升便也被迫的挺起胸脯来,随着杜轻鸿拨弄链子的动作而无意识的喘息着。
“师尊…让你这么做的吗?”
听见师尊这两个字时,锦升的身体似乎下意识的瑟缩了一下,却又很快笑着掩饰了下去。
“…师弟不喜欢吗?”
杜轻鸿眼神暗了下去。
他自然喜欢,但这熟练的仿佛做过千百遍的动作又怎么能不让他多想。
师兄他……对着师尊也露出过这般的情态吧?
只不过他讨好师尊是为了能让自己更好过些,那么讨好他又是为了什么?
见杜轻鸿一直不说话,锦升便有些耐不住了,他又扯出个笑来:“师弟当初说喜欢我,还记得吗?”
“什么?”
杜轻鸿自然记得,那是在偏峰那晚他抱着高潮的锦升在他耳边说过的喜欢,只是有些不明白锦升为何会突然提起这个。
锦升眼神闪烁着伸手搂住了杜轻鸿,软着声音、几乎算的上是在哀求了:
“师弟…师兄也喜欢你,你救救师兄好不好,师尊想把我关在这里一辈子……你不是说喜欢我吗?你救救我……”
杜轻鸿沉默的任由他楼着哭求,燥热的脑子和澎湃的心在这时终于尽数冷却了下来。
是他太天真了,还抱有一丝的幻想以为锦升能真心喜欢他……
他伸手抚摸着在怀里啜泣着的锦升,沉默了一会儿突然嗤笑一声:
“……师兄拿我当三岁小孩吗?和师尊动手两败俱伤的救你出去,然后好让你再杀我们一次?”
锦升闻言慌张的抬起头:
“不是的,我没有!轻鸿,你相信我!我喜欢你、我只想和你在一起……”
杜轻鸿的眼神逐渐阴沉,听着他梦寐以求的告白却没有半分的欣喜,在锦升愈发语无伦次时陡然掐住了他的脸颊,逼迫着对方直视自己的眼睛。
他语气阴郁:
“师尊和你在一起七个月也没能让你安分哪怕一点,一见到我就想着怎么骗着我帮你逃走。”
“你现在能为了从师尊这逃走而说喜欢我,那是不是明天就能为着从我身边逃走而和其他男人说喜欢?”
“轻鸿…我…”
“满口谎话的小骗子,你让我怎么信你?”
“……与其救你出去再让你从我身边逃走,不如我陪你在这里呆一辈子。师兄不是说喜欢我吗?”
锦升闻言这下是彻底绝望了,他挣扎着用手推搡杜轻鸿,试图从他的身上下来,眼里终于浮现出了杜轻鸿熟悉的憎恶:
“……疯子!你这个疯子!别碰我…恶心、你们都一样…呃!”
杜轻鸿收紧手指,用力掐着锦升的脸颊不许他出声,明明心里一阵刺痛,却仍旧咧嘴扯出个笑来,只不过那笑显得异样的偏执残忍:
“还是留着力气在床上喊吧,师兄特地为我献上自己,我可不能辜负了师兄你的好意。”
锦升快要崩溃了。
他知道自己可能太过心急,以至于提早的暴露了最终的目的,可他真的快撑不住了。
杜轻鸿不会知道,在他下山修炼的那半年里他都是怎么过来的。
他在那个暗无天日的秘境里,就像是达官显贵们圈养在家的漂亮小宠,又或是每天等着贵人指名临幸的男妓。
呆在主人为他打造的金玉笼子里,唯一的作用便是在主人需要时乖乖的张开腿供人泄欲。
顾长风是他的主人、他的客人、唯独不再是他曾经仰慕的师尊。
那些礼数和克制在那晚过后好像都被顾长风给丢去了九霄云外。
正义凛然的拂风仙尊像头只会遵循交配本能的野兽般,每晚都在这个洞府中肆意的玩弄着自己的弟子这种事——就算说出去了也根本没有人会相信。
比起这种荒谬的事实大家更愿意相信大师兄是被魔头所害。
所以除了将他囚禁于此的师尊外不会再有其他人踏足这里。
锦升每天能见到的便只有顾长风一人,而对方像是在完成什么任务般,无论那时的锦升在做什么、在说什么,他都不予理会,毫不怜惜的拉着人就开始那令人头皮发麻的性爱。
甚至好几次锦升都是在睡梦中被肏醒的。
在锦升被折腾的又一次崩溃求饶后,顾长风终于有了点反应。
他像是不解一般问锦升是不是不喜欢。
锦升还以为对方终于良心发现、意识到了为人师却强暴弟子的行为有多恶劣;那时候的锦升已经不期望被放过了,只希望能换一种惩罚方式,于是连忙的点头说是。
当时的顾长风沉吟半响,最后淡淡的说了一句知道了。
锦升便以为这事就这么过去了,结果,是他十七岁时联邦帝国的皇帝亲自赏赐给他的。
银星徽章是帝国能授予战士的最高荣誉,每个得到他的人无不感激涕零、视若珍宝,只有阿德利亚在拿到徽章后说的是帝国皇帝钦赐的荣誉,任何有损徽章的行为都是违反帝国法律的,最高的惩罚甚至可以处以死刑或流放荒星。
平常人别说在上面刻字了,都恨不得将这个烫手山芋放入保险箱里保护,而阿德利亚的那枚却在得到允许后刻上了姜逢的名字。
银星徽章本就数量稀少,而刻着姜逢名字的银星徽章更是世间独一份的。
此刻那帝国境内独一份的银五角心徽章就这样静静的挂在门板上,姜逢甚至还能看到上面闪烁着的银光。
这里绝对不是旅店……而是他的房间。
想通这点后姜逢不禁慌恐的冷汗直冒。
那又是谁在敲他的门?
“哥哥……我刚才做了一个噩梦。很害怕。”
像是在解答他心中的疑惑般门外的人开口了。
明明是表达害怕的话语,被阿德利亚说出来时语调却仍旧没什么起伏,就像是天生缺少了某些情感般。
姜逢浑身僵硬,好半响都没回过神来:他几乎以为自己又在做梦了,毕竟只有在荒诞的梦境里他才会回到这个他不愿再次踏足的地方。
而从掌心不断传来的刺痛感在提醒着他:这不是梦。
圆润的指甲刺破了掌心的皮肤,鲜红的血珠从伤口溢出,蜿蜒着流下晕湿了被单。
他又回来了?
回到了阿德利亚死去之前、回到了他还没答应阿德利亚告白的时候、甚至回到了他遇见系统之前。
一切都没开始……
一切都还没开始。
姜逢默默将这句话又重复了一遍,心底的慌乱这才逐渐平静了下来。
阿德利亚经常会有被噩梦吓醒到睡不着的时候,每当这时他便会敲响姜逢的房门,然后要求和他一起睡,这个习惯直到阿德利亚死前都一直保持着。
姜逢这时并不想见他,却也不敢突兀的拒绝。
像是在掩藏自己的心虚般,他打开了房门,甚至更加温柔的抱着安慰自己失而复得的弟弟。
这个时候的阿德利亚远没有姜逢梦中的那般高大,个头只到姜逢的脖子。金色的短发搭配着精致的五官,就算面无表情却还是像个洋娃娃般乖巧可爱。这极大的安抚了姜逢因为回到过去而恐慌的心。
现在的一切都还没开始,他可以……可以趁现在的阿德利亚还没喜欢上他先一步的离开……
姜逢一边抱着阿德利亚柔声安慰,一边出神的想着该怎么悄无声息的离开。
被姜逢抱在怀里的阿德利亚用那双漂亮的蓝色眼眸安静的注视着姜逢手上那点蜿蜒的血痕,久久没有动作。
就在姜逢以为对方已经睡去了的时候,阿德利亚突兀的开口了:
“不管发生什么哥哥永远都不会离开我的,对吗?”
阿德利亚很缺乏安全感,以前也经常会像这样问姜逢。
这样的承诺姜逢曾说过很多遍,在阿德利亚的面前他似乎很难说出拒绝的话来。
可现在,他呆愣的看着对方仰望着他的那双清澈蓝眸,不知为何已经做不到再像以前那样随意的给出承诺。
“为什么不说话?”
姜逢有些尴尬的扯出个笑,刚想扯谎说他们会永远在一起。却听得面前阿德利亚的声音骤然冷了几分:
“哥哥,你在害怕我吗?”
姜逢的笑僵在了原地,他预感到阿德利亚接下来的要说的不会是他想听见的:“…阿德利亚,你说什么胡话?是刚才的噩梦吓到你了吗……?”
阿德利亚打断了姜逢的自欺欺人:
“哥哥,你我都知道那不是梦。”
他收紧了环在姜逢身侧的手,垂眸感受着手掌下逐渐僵硬的躯体:
“我知道哥哥很胆小、可能会害怕到想就此跑掉……可我想要哥哥留在我的身边。”
“你明明答应过我的……”
姜逢浑身一僵,听到这里几乎是下意识的就想推开怀里的人,可阿德利亚却死死的抱住了他的腰,力道大到简直不像他这个年纪能拥有的力量。
眼前这一幕和他梦里的场景再度重合了起来,被恐惧摄住的姜逢此刻脑海一片空白,除了想逃跑外什么念头都没有了。
阿德利亚将头埋进姜逢的胸膛,贪恋般闭上眼汲取着对方温暖的体温和气味:
“……不管是要永远和我在一起,还是做我的恋人。”
姜逢害怕阿德利亚……不,准确的来说他害怕的是阿德利亚对他的感情。
明明是个情感单薄的人,向他表达爱意却比谁都要强烈。
姜逢一直都知道自己是个软弱的人,更糟糕的是这一份懦弱好像认定了他,并不会因为他所处环境的改变而消失。
他干的最大胆、也是最后悔的一件事便是听从系统的话答应了阿德利亚对他的告白。
阿德利亚是谁?
那是坎特家的继承人、是未来帝国最年轻的上将、也是他同父异母的弟弟……应该说是原身的弟弟。
没错,姜逢并不属于这个世界。
以前20多年的时间里他都一直生活在蓝星,一次意外的事故才让他穿越到了这个世界。
最初来到这个世界时的姜逢犹如惊弓之鸟,陌生的环境和言语都让他的精神极度紧绷,只要有人靠近他便会被吓得发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