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新挑选骑术好的,用鞑子的战马,现在又出现了一支三千人的骑兵,加上五千步卒,开拔往西。
看到这情况,显然西边的仗都没打完。
蒙古人是不是后悔,严春生不用管了。错过最开始的几日,如今被早知消息的明军赶到,还有更多的人在后面赶来,他们已经没法再逃脱。
马没了,弓箭弯刀也没了。
大同那边的一个副将负责统帅这里的一切,他敬畏又羡慕地看着严春生、朱麒率大军离去,知道自己没法子和主将一起去挣那份大功了。
不过镇安伯交待了,陛下要收服草原,这支第一个臣服的数族联军是绝好的榜样。为了让他们甘于臣服,镇安伯已经许了让他们进献美丽少女、效仿朵颜三部的恩典,把这件事做好,他同样有功。
西边,严春生拿了朱麒交给他的兵符,郑重说道:“侯爷,那里的鞑子可就太多了,必定只能先能杀多少就杀多少。我带着两千人,会同你先派过去的两千,必须堵住他们往北逃散。东边就交给侯爷了,此去只数十里,必须一鼓作气。杀散他们,那里还有牛羊,还有肉干,无需担忧粮草!可能从东面踏兵渡河的鞑子,交给后面移防的兄弟。衮必里克本人,不可能行险从东边过河。”
“严将军放心!两日后天一亮,我这边必定开战!”
“好!黄河边再相聚!”
河套乱套了
在这里补给过了,休息了五天,接下来的时间越来越宝贵。
一支纯粹的骑兵,一支骑兵加步卒,都开始急行军。
哪怕是行进不便的火炮辎重,如今也有了更多的牛、马拉动。
那支蒙古部族的物资更是被留下了大半,分到了各部手上。至于他们,再不愿,也只能接受,何况严春生向他们保证过了,去了凉城,有他们吃的,不会饿死。
黄河北面、后世的包头附近,最大规模的套虏在此,他们对于周围的侦查和警戒自然也不会松懈。
明军的踪迹,在接近他们五十里之后终于被发现。
此时的黄河边上,喧闹非凡。
衮必里克一通操作,他终于已经安全抵达了黄河北岸。
此刻的黄河上,是迁徙到黄河南面的诸族正在渡河。河套一带的鄂尔多斯万户,纯粹的牧民百姓,黄河南北差不多一半一半。但南面的骑兵,要多于黄河北面。
听到了哨骑的回报,衮必里克脸色都变了:“明军已经离这里只有四十多里了?浩齐特和克烈亦斯、明安特三部的人在哪?”
鄂尔多斯万户人丁众多,麾下也有左右翼各六大部、共四十二支。
衮必里克口中的三部,都是鄂尔多斯帐下左翼的部族,眼下已经“臣服”于大明。
他们本该是南下去牵制住东侧的。
“抓紧渡河!”衮必里克失神片刻,只能下令,“再探,准备接战!西边还稳,东边不用怕。诺延达喇率军过了河,就能夹击东面的明军!”
他说的是他第一夫人给他生的大儿子,也是鄂尔多斯万户的接班人。
现在,诺延达喇确实正在等待河口古渡旁的这一段黄河结冰结得更坚实一点。
但已经有一些哨骑冒险过河去打探对面虚实了。
区区数骑还好,若真的是千军万马一同踏兵,就必须等到冰结得更厚一点。
正因为如此,才必须等到腊月里。
衮必里克既不能冒险等到所有河段都结冰了,也无力支撑全部人马都用皮囊或皮筏渡河。
更早一点渡河,明军确实更无法突破东西防线,但是渡河所需要的皮囊、皮筏将多得可怕,而且也要持续太久时间。在冬月里冰冷的黄河里趟过来,更会立刻陷入最脆弱的时刻。
只有眼下是最优的策略。
磴口那边,面对万五套虏骑兵和总人数过四万的民夫、老弱妇孺,唐顺之已经攻了这里八天。
今天,已经是冬月二十七了。
“衮必里克必定已经在开始渡河,到了腊月,前套南面的黄河就会冻结实了。”唐顺之心中忧虑,“就算有数万族人、牛羊马匹,他过河要花的时间也用不了太多天。”
“督台,明明已经可以彻底败敌了的。”宁夏卫的指挥不太理解。
唐顺之摇了摇头:“能败敌,而不能歼敌。眼下拖着,还能让他们松懈一二。要等张抚台到了,从北面夹攻。若不能除掉这里的可战骑兵,我们无法后顾无忧地往东劫杀渡河套虏。”
“可……”
“相信张抚台!”唐顺之打断了他,“就算套虏已经大半过了河又如何?观他们连青海部族都迁了过来,套虏怯心已生。今冬不得安生,明春更难守,套虏败势已成。再等两日,若两日后张抚台仍不能到,一举败敌驱散他们,也能让他们北逃之兵更容易被张抚台截住。”
当此时,张经带领的三千穿插精兵,此时一路上也折损了四百多人。
后套一带,河网尤其密布。
此时,北风被阴山所挡,这里并没有完全成为冰天雪地、河流冻结。张经被唐顺之的传信兵找上后虽然立刻出发了,却仍旧在赶路。
严春生最初派来与他汇合的特战营兵卒也告诉了他东边没找到套虏的消息,知道磴口那里竟有四万余套虏,张经明白行军可以再大胆一点,却仍旧无法走得太快。
重要的是,他们离开贺兰山太久了,粮食不算充沛,体力也在持续的下降中。
不远了,张经再次鼓舞士气:“咬咬牙!败了磴口的鞑子,牛羊吃饱!”
“抚台,将士们肚子都饿着,这一仗不好打啊!四万多鞑子……”
张经沉默了一下,随后开口:“还有督台的大军!那边已战了数日,鞑子已是强弩之末!”
他们又何尝不是强弩之末?原想着穿插敌后,以战养战,堵住可能西逃的鞑子。结果就像特战营一样,他们在那一带根本没找到鞑子过冬的部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