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夫人在马车里缓缓睁开眼睛,看着晃动的门帘,裹紧了身上的皮毛夹袄,腿上更是盖着一床薄被,显然她也知道这马车不挡风不保暖。
她冷哼一声,冲着车外的车夫说道:“出发吧。”
对面虽然是个小丫头,可她没有忘记,那是陛下看中的乡君,当初也是因为程宝珠和乡君交好,她才勉为其难给她和自家儿子合了八字。
不成想,倒是个命好旺夫的人,她这才去程家订下这门亲事。
而另一边,程宝珠一上马车,激动的差点哭出来,姚南栀打量她一眼,娥眉不受控制的紧紧蹙起。
“怎么冻成这副德行啦?!明知他家马车简陋,怎么也不知道多穿一点,伺候的人也不多给你备一件衣裳吗?”
她一边说着,一边牵着程宝珠的手,让人坐在自己身边,将一旁的灰貂大氅给她披在身上。
“你这手都快成冰块了,脸也都红了,还好我让她们买了姜汤,你快些喝,先暖暖身子。”
程宝珠嘴都冻得哆嗦,说话都费劲儿,她也没有和姚南栀见外,端着温度适中的红糖姜汤小口小口喝着,脚边有暖炉,屁股底下的凳子下面有热汤婆子,坐在这里全身都暖了起来。
一碗姜汤下肚,宝珠终于感觉自己缓了过来,鼻尖和脸颊也没有那么红,只是耳朵红的像是要滴血。
一旁的珠儿见了,和翠翠小声嘀咕一声,“宝珠小姐的耳朵怕是冻伤了,之前我冬日习武,没注意也被冻伤过一次,又痒又疼。”
经她这样一说,宝珠下意识摸摸耳朵,还真有些热也有些痒,她无声的叹了一口气,不过一瞬间的事儿,姚南栀却觉得,她身上好像少了许多生气。
“不是我不知多穿些,只是没想到她今日会坐这样的马车,即便是我们家的马车,也要比今日宁家的暖和,我身上的夹袄也足够御寒。”
“好生生的,她怎么知道咱们今日要去上香?”虽然没有见过宁家人,但姚南栀越发不喜欢这个宁夫人。
说起这个,程宝珠眼圈微微发红,不由得垂下头看着已经空了的瓷罐。
“南栀,我……我可能过完年就要提前嫁过去了,宁三公子的病怕是不大好,他们想要我去冲喜。”
“什么?!”姚南栀声音拔高,不敢置信的看着程宝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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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宝珠:“昨日下午我回家去,她已经在我家坐了有一会儿,宁家三公子身子不大好,她想着一过完年,就先把喜事办了,借此给她儿子冲喜,又说邀我和母亲今日去宁府,说是他家太老夫人想看看未来的孙媳妇,我是不爱去的,便说今日和你约好要来上香,闻言她便也说要来,想给她儿子祈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