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雪是他一手培养出来的,办事能力在其他人之上。
不过一手牌,底牌得留到最后。
他要摸清了岑林尽手里的筹码,才能判断,是否值得让柴雪走一趟。
“说好的,带我回来,你就得用我。”柴雪下意识压住了,他握手杖的那只手的袖口。
一如当初森林里,说不完整几句话的乡下豹子。
“兽人不为奴,包吃住也不行,你得给我活儿干。”
不同其他想当他金丝雀的女人,才十六岁的柴雪目标远大,要让他把背后交给她。
池慎忆起当年笑了,“肯定得用你,别的人我不放心。”
听起来像是在哄孩子。
但柴雪没听过他哄孩子,池言还是个孩子的时候,也不需要人哄。
她便只当是错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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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9
婚宴一事告一段落,帮里的人清闲不少。
忙的只有佘文一人。
抓回来的纯人叫邰鄂,人像他自己叫嚷的那样有骨气。佘文用遍了刑罚,都没能让他开口。
能挺过的兽人都少,活下来的纯人属他一个。
阴暗潮湿的审讯室里,没人来便无光。
邰鄂在黑暗中,用指甲在背后的墙上划了根竖线。
带血的手一路摩挲着过去,算上前面的,统共有七根。
他在佘文手下活了一周,堪称奇迹。
门一开,光芒刺了他的眼,泪混着血流出来。
“你们不如……就把我杀了,剩口饭钱。”
佘文就站在门口,西装革履的样子在白炽灯下的脏乱审讯室里,显得格格不入。
邰鄂记得所有流程。
审讯他的人会先脱去昂贵的西装外衣,穿着白衬衫过来。
一旁的架子上事先摆着要用到的利器,戴着黑色半掌手套的手,会随意挑选一把,对着空气试试手感,之后便在他身上进行实战。
结束后审讯人的衬衫上会沾染不少血,这是他们惯用的手段之一。
红白交织的醒目,在白炽灯下,刺激着犯人的神经,绷断那根弦儿,要知道什么就容易得多。
他冷得发抖,又强壮镇定。
伸头一刀,缩头一刀。
他就等着佘文再次动手。
审讯室为了营造逼仄感,顶做得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