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几盏烫酒,还有一碟子雪白可爱,剥好的荔枝。
荔枝是去了核的纯果肉,慕箴用木勺舀了几颗在酒杯里,又浇上半杯酒,递给明熙。
“这样不烫口,喝着也不会醉人。”
她尝了一小口,虽说有果汁混在其中,却还是辣得她喉间发痛,一瞬间脸烧的更红了。
“不会吧。”
刘鸢看她这样,有点傻眼了:“真的这么不能喝?一口就醉了?”
“我没醉!”
叶明熙皱眉说着,她确实没醉,意识还在,不过酒精烧的她有点混沌,情绪也莫名跟着翻腾。
就像受到潮汐牵引的海水,剧烈地起伏作乱着。
往日怯懦的性格也变得大胆,她对上慕箴的视线,见他一直望着自己,明熙哼了一声:“剥呀。”
不顾身旁三人或玩味或讶异的神情,不如说她此刻已经忘了刘鸢他们的存在,眼中只剩下那个目光温和的人。
明熙拿着勺子,脸庞酡红,双眼有些湿漉漉的,在烟火下更显得眼波流转。
她催促着,声音被果酒辣得有些哑,却掩盖不住话音中的娇蛮:“我还要吃螃蟹,接着剥呀,慕哥哥。”
语调娇滴滴的,就算是刘鸢听了一耳朵都浑身酥软,刘澈也红了满脸,低垂着眼兀自喝酒。
三人眼观鼻鼻观心,一时之间连呼吸都放轻了,不忍心打扰二人。
但这二人没在意,或者说根本没注意,他们的眼中只剩彼此。
慕箴笑了一声,笑声清逸悦耳。
他手下动作飞快,没一会儿又是拆了两只螃蟹。
他将蟹肉堆满了漂亮的琉璃盏中,接过明熙手中的木勺,擓了一勺递到她嘴边,声含笑意:“啊。”
向来清冷又疏远的慕箴何曾在外人露出过这种表情。
温柔又耐心,就像是在无条件地迁就那个漂亮又娇气的小醉鬼。
投壶
面对喂到嘴边的勺子, 明熙也没多在意。
在家里时,祖母和闻冬也时常这么喂她吃饭。
她吃了几口,有些被腻到, 撇过头不愿再吃。
慕箴适时给她盛了碗甜汤,明熙接过后慢吞吞喝了两口,这才觉得有些不对劲。
好像有些太安静了。
她抬头张望,才发现刘家兄妹和玉杉不知什么时候走了,偌大的顶层只剩下他们二人。
她傻愣愣地问:“阿鸢和玉杉呢?”
慕箴撑着脸,看她乖巧的模样:“走了有一会儿了。”
明熙有些泄气地鼓起嘴:“都怪你, 你一来, 他们就都走了。”
知道她现在不清醒, 慕箴也没多在意,闻言不过歪头笑笑:“怎么, 不想见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