赛罕轻轻掀起个小缝儿,小东西还在唧唧扭扭地哭,仔细瞅瞅虽是瘦得皱巴巴、小毛猴子似的倒也无甚异样,只不过眼睛不睁使劲哭,像是费了好大力,可声儿也越来越小。
“困了?”
赛罕蹙了蹙眉,“许是饿了,没劲儿。去喂点食儿。”
“哎!”小诺海儿襁褓了正要转身走,又想起了什么,看着赛罕纳闷儿地说,“将军,她没哭啊。”
“嗯?”
“那女人,她刚才没哭。”
“没哭?那眼里是什么?再不拦着还了得?”赛罕最烦女人哭!
“那是水。”
赛罕抬手狠狠敲了她一记,“眼睛里的水还不是泪、不是哭?”
诺海儿被敲得直往后退,挠挠头也糊涂了,说的也是啊……
“行了,先带小东西去医官那儿瞧瞧。好歹别弄死了。”
“是!”
小诺海儿远远跑走,赛罕深深吸了一口气,那帐中的燥热一扫而光,凉爽的雪冷实在痛快!抬头看,天已是朦朦亮,精神又聚,大步往俘虏营去。
作者有话要说:
再吆喝一声哈:收藏啦收藏啦,不收没肉吃哈。o(n_n)o~
两厢蹊跷
不过几日的功夫,整个喀勒营已是全部登录清楚。千头万绪、枝杈渊源都按户制、宗族绘出两大幅图谱,其中隐秘了然于目;营地里人来人往,一批批车马押解安排得井然有序,依东南、西南两个方向陆续启程。
厚厚的毡皮隔断人声,陶脑上盖了毡顶,足盛百人的议事帐内只一案,一火,空旷、静谧。齐人高的图谱前,赛罕负手而立,挺拔的身型被幽暗的火光投射,恍在帐中阴沉、高大。一双鹰眼微蹙,狭长而冷静。
“回主人,依着您的吩咐,下手留了力,剩足了一口气,将将昏死过去。”
立在身边回话的是自小跟随赛罕身边的家奴巴根,七尺壮汉,眉凶目恶,额头一道深疤火光中将那酱色脸膛衬得野兽一般。此刻躬身回话,粗哑的声音恭顺小心。
“嗯。即刻丢出去,越远越好。”
赛罕的语声很低,低到不辨其中的喜怒。八年的兄弟情谊就此恩断义绝,好在有五哥从中遮挡,吉达的处置拖到今日才算不露破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