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况很不好,哨兵的脚程又快,姜回单是跟上速度都很吃力,更别提在赶路过程中避开路旁锋利的变异灌木和草叶。
只半小时,姜回裸露在外的脸颊、脖子和手背都不可避免地剐蹭出血痕,严重些的已经渗出血珠。
刮痕刺痛发痒,姜回一手托着医疗箱,打开箱盖从里面拿出消毒喷雾,结果医疗箱于她单手而言太重,脚下又在赶路,箱子重心不稳开始侧翻。
她手里拿着喷雾不好下力,只好环抱上去,欺身贴紧医疗箱,这时候从身后探出一只手扶住了医疗箱的侧面。
劲瘦修长的手掌贴在白色医疗箱上,因为用力,手背凸起清晰分明的青筋。男人的皮肤黝黑,手背上错落有致的凹陷和凸起,像嵌入岩石切面的黑色矿脉。
“小心点。”宋开声音有些暗哑,和之前截然不同。
“谢谢。”姜回扶住医疗箱,扣上锁扣,宋开却先一步握住把手把医疗箱拎在手里。
“你专心跟上,箱子我帮你拿。”
姜回抬头看他,却只看见宋开低眉敛目地放慢脚步,她没能看清宋开的神情。
“谢谢。”姜回再次道谢。
医疗箱的把手还有姜回掌心的余温,宋开握上去时像是被烙铁烫了一下,心脏都跟着紧了紧。
姜医生身上的气味愈发浓烈了,一开始他不知道是自己太过在意而产生的错觉,还是真的如此,直到刚才的接近他终于确认不是错觉,那气味来自姜医生的血液。
想舔。
宋开唇干舌燥,喉咙发痒。舌尖舔上干涩的嘴唇,却没能尝到幻想中的味道。
烦躁。想舔。
想把姜医生压倒,哪里都行,树干、草地,任何可以控制住她的地方,然后制住她的双手,压住她的腿,舔她的脸颊、她的脖子、她的手,她裸露的每一寸皮肤。
想从细小的刮痕里吮吸她的血液,让那着迷的气味充斥在唇齿之间,再咽下去,浸透五脏六腑。
想沾染上她的气味,不,不够,想融化在她的气味里。
融化在她的气味里……
单是想想,宋开血液就在沸腾。欲望像决堤的洪水,遮天蔽日般朝他压过来。
“开心!”
胳膊被人一把拽住,疼痛打断他躁动的欲望。
“阿诺德?”宋开有一瞬间的茫然,“怎么了?”
“怎么了?”阿诺德笑了,“这话应该是我问你,你怎么了,盯着姜医生的眼神恨不得将人给生吞活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