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煜宁虽然不待见崔瑾辰,但对自己的承诺向来说到做到。只是这事不查不知道,一查吓一跳:贺家暗地里的“仙丹”交易牵扯出了一串贪官w吏来。
该罚的罚,该贬的贬,贺家的家产也因此事被充公了大半。得知真相的崔家主当即斩断自己一缕发丝扔在贺正夫身上,当场休夫。
“妻主你就那么喜欢那个狐狸jg?!”贺连跌坐在地上,已经出现细纹的脸因为愱恨而扭曲。
崔华背手站着,沉默不语,只是看向正夫的眼神b任何时候都要冰冷。
“是我错了。不过是联姻,老天为何要让我动心!”
贺连披散的头发遮挡着半张脸,随着手指用力,细长的指甲在木质地面上留下几道划痕,折断的指甲处流出血来,但牠就像丝毫感觉不到疼痛一样。
被退回娘家的男人一辈子都会遭到别人耻笑,贺连咽不下这口气,在回去的路上便吞金自杀了。
听闻爹爹si讯后大哭大闹、口不择言的崔涵被武安君禁足到了府中一个僻静的院落里。仆从们惯会看主子脸se,都当侧夫消失了一样,就连侍男思琴也在偷偷考虑要不要投诚到二少爷那边。
而此时崔瑾辰并没有感到想象中大仇得报的爽快,这一切都像是飘在空中的一团棉花,没有真实的触感。接二连三的事情让牠心绪不宁,每天把自己过得失魂落魄的。
在甄别药材品类时屡次出错的崔瑾辰被太医院强制放了几日假。
陆丰实在看不过眼,给崔瑾辰出主意道:“反正现在得了清闲,何不去找找武安君?不然聚少离多,武安君身边美男那么多别再把你忘了。”
这话实在是扎心,药房管事在一旁轻咳,疯狂给陆丰使眼se,却被当作了眼皮ch0u筋儿。管事在内心捶x顿足:“果然没娶过夫侍,甚至连恋ai都没谈过nv人就是这么si脑筋!”
姜煜成因为知道自己所处的位置有些尴尬,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崔瑾辰,才没像以前一样没事就去太医院逛一逛。
由于楚国王男这个不速之客,姜煜成不得不即将出使楚国,她正烦恼用什么借口找崔瑾辰出来,没想到对方居然主动来邀请自己游湖。
十月十,丰收节,是司秋娘娘降临的日子。
百姓清早来到天nv庙祈福,庙内主持琼华真人扮成传说中司秋娘娘的样子,用麦穗蘸取净瓶中的清水点在人们手心以示祝福。
傍晚时分,盛大的游湖活动拉开帷幕。齐王灯火通明的雕花大船在湖中心分外显眼。姜煜宁为了避免与楚国的王男安可可见面,便谎称身t不适,实则在寝g0ng难得地睡起了大觉。
武安君与达官贵族们客套了一番,早早结束了宴会。她没搭理因为没见到齐王而一脸失望的安可可,而是拉着崔瑾辰登上了一艘不起眼的小船。
秋意正浓,湖面上凉风阵阵。秋风强劲,波浪起伏,城中百姓大多因为颠簸而收船回家,姜煜成和崔瑾辰却在这颠簸中得到了别样的趣味。
就连她酿的酒也带有梅花香呢,崔瑾辰这样想着,有一滴酒从牠嘴角不经意滑落。
酒气醉人,酒香四溢。不知是夜se太深还是月se太迷人,甚或是眼前的美se过于蛊惑,姜煜成探头用舌尖卷走了那滴花朵上的露珠,就如同打开了某个开关,气氛浓烈便一发不可收拾。
崔瑾辰从未想过要在婚前做这种事情,但酒意上头,那种若即若离的患得患失感让牠不敢放过任何一个可能更进一步的机会。
姜煜成惊讶于崔瑾辰b一般男子在x1ngsh1上还要空白,但牠笨拙的口舌也让姜煜成有了十分新奇的t验。
二人俱尽兴后,在塌上相拥赏月。
崔瑾辰等着对方说出求婚的话来,却见姜煜成看着明月陷入了沉思,没有要与自己表明心迹的意向。牠心中酸涩,随即有些恼怒,把自己裹进被子里然后背过身去。
哪成想姜煜成心里想的却是像崔瑾辰这样与大家闺秀不同的男子必定不喜欢被困在院墙之内,说不定还是自由更合牠心意,求婚之事先放一放也不迟。
都说床头吵架,床尾合,这两人反倒在亲热后冷战起来。姜煜成虽然看起来是个情场浪子,但从未花过心思揣摩男子的内心世界。
见崔瑾辰对自己突然冷淡下来,姜煜成一头雾水,只当对方因为崔家的事情而情绪低落。本来想开口询问崔瑾辰要不要一起出使楚国,见牠一副把自己卷在被子里不吭声的模样,姜煜成便也作罢。
二人就此分别,却是此生最后一次见面。
年少情谊最能让人难以忘怀,但若是其中掺杂了利益纠葛,不纯粹的感情也就没那么值得惦记。
姜煜宁在楚国做质子的年岁可不是什么温馨时光。不愉快的回忆大脑会强制忘掉,只有遗忘才能让人们有勇气走下去。
那些日子在姜煜宁脑海里已经模糊不清了,只在午夜梦回还能偶尔忆起星星点点的温度——几口热粥。
安可可的出现没有带来重逢的喜悦,而是g起了痛苦的往事。
姜煜宁一直以来无b痛恨自己虚弱多病的身t,而这一切都拜楚国所赐。尤其是眼前之人一副恩人的姿态,一点没有请求帮助的样子,这让姜煜宁心里最后那点留恋也消失了。
在大臣们为安可可的去留争执不下后,齐王单独召见武安君和曹丞相商议此事。
“依臣之见,楚国王男不可留。”
“此话怎讲?”
“若不是楚王默许,即将大婚的王男怎可能如此顺利抵达我国都城。楚王或许在借此机会试探我们的态度。臣猜想,如果大王将王男送还周天子,楚国就继续和周王朝交好,甚至可能倒打一耙说是齐国强行劫走了送亲的队伍,但心存畏惧才不得不送还。”
曹丞相沉y一下,继续说道:“若是大王留下王男,则代表齐国接受了楚国的和亲,愿与其结盟。但如此一来,罪名依然落在大王头上。齐国与周王朝已然交恶,以周天子的x情,说不定会借此开战,局势对我们更加不利。”
“ai卿有理,楚王此举是无论本王做出怎样的回应都不会让她自己的利益受损。她们狡诈至此,咱们也断没有以诚相待的道理。不过,这还也不是,不还也不是,可如何是好?”
“臣斗胆献上一策。”
“请讲。”姜煜宁倾身向前。
“虽然目前局势不利于齐国,但我们也可以利用这个机会,使楚国与周王朝反目成仇。”
曹丞相说着便看向武安君,意有所指。
姜煜成立即心领神会,开口道:“本君去吧。若是本君出使,楚王定不会怀疑我们。”
“但······”姜煜宁神情担忧。
“放心。”姜煜成拍了拍妹妹的肩膀,坚定地对她说道:“那么多刀山火海都挺过来了,这次我也一定会全身而退。”
一边不起眼的马车载着被下了迷药的安可可悄悄前往周王朝,一边武安君带着无数聘礼浩浩荡荡地出使楚国。
姜煜宁从侍男里选出一个与安可可t型相仿的假扮楚国王男,让牠以水土不服脸上出现痤疮为由每日带着面纱。
大臣们见“安可可”与大王形影不离,都以为王夫就这么定下来了,为自家男儿感到惋惜。
楚王为武安君的到访举行了一场豪华的宴会。楚国风气开放,无论是街道上的平民男子还是g0ng中的侍男都穿着清凉。
一些大胆的男子甚至只缠着布条,露出腰线和大腿,搔首弄姿,展示自己的身t线条,像是感受不到深秋的凉意一样。
奢靡y1uan之风在宴席上也t现得淋漓尽致。t态丰腴的楚王懒散地侧卧在软塌上玩弄男人,在她脚下承欢的侍男完全不顾及宾客,尖声ngjiao着,翻着白眼。
一旁看起来只有楚王一半年纪的王夫倒是端庄地坐着,一副司空见惯的神情。
虽然楚王已经年余半百,王太nv却还没到系红的年纪。
楚王换了三任王夫,才得了这么一个nv儿,宝贝地不得了,因而王太nv从小就养成了跋扈的脾气,天不怕地不怕,活活一个混世小魔王。
席间,她就“噔噔噔”跑过来,拉着姜煜成的袖子要和她bs箭。
“你看起来挺厉害的,过来和我bs箭!”
“熙儿,不可不敬。”楚王训斥道,却没有半点要罚她的意思。
“略略略。”安妙熙也一点不怕,冲母王吐着舌头。
姜煜成见这个小nv孩有些意思,非但没有恼怒,还站起身来向楚王抱拳告退,拎起小nv孩的后衣领把她甩到自己肩上,哈哈笑着大步走向b武场。
安妙熙被这一羞辱的姿势激怒了,对着姜煜成的后背挥拳,却连丝毫伤害都造不成。
楚王夫一脸忧虑,想要站起来,随即被楚王制止。她笑眯眯地说道:“也就齐国战神能制得住她,该让熙儿吃点苦头了。”
出乎姜煜成意料的是,s箭可不是单纯的s箭。看着高台下站着的一众0男,她皱起眉头,内心鄙夷小太nv这伤风败俗的喜好。
来到自己的主场,安妙熙发誓要找回面子,她得意地让g0ngnv拿来弓和箭,扬着小脸说道:“我用红箭,你用蓝箭,看谁在一刻钟内能s中更多的基拉。”
基拉是楚国方言里对卑贱男子的称呼,此时数十个基拉站在用高墙围起来的场地内瑟瑟发抖,等待着未知的命运。
姜煜成拿起一根箭,叹了口气。箭头是螺旋状的,入r0u便皮开r0u绽,很难愈合。她倒不是悲悯下面倒霉的男子,而是惋惜如今强盛的楚国将来就要落入暴君手里。
随着阵阵鼓声,基拉们四散奔逃。还不到半盏茶的时间,牠们都倒地不动,身上cha着蓝箭。
姜煜成在战场0爬滚打这么多年,出手便是致命。场地内三十个基拉,姜煜成便用了三十根箭,一根都不多。
小太nv见自己的箭都落空了,嗷嗷大哭起来,在地上耍赖打滚。姜煜成可不是楚国的武将,会因为她是太nv而让着她。
第一次有了挫败感的安妙熙不肯接受事实,但在哭闹一阵后,她又重新燃起斗志,拉着姜煜成奔赴下一个“b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