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宿国国君似乎也识得淬火,手指颤抖的指着对方。
“哈哈哈!”泉虞国的将领走过来,道:“还未与宿公引荐,看来都是老相识了,那也省去了一番寒暄,这乃是我泉虞天子的心腹之臣,淬火将军。”
宿国国君脸色惨白,似乎十分惧怕淬火:“他……他是王上的人?”
泉虞国将领道:“自然,淬火承蒙王上大恩,忠心耿耿于王上,这些年来一直潜伏在周人的王都之内,可谓是鞠躬尽瘁,用心良苦啊!”
舒国国君干笑:“淬火将军实乃……实乃大英雄,大、大豪杰!”
淬火只是淡淡的看了一眼宿国国君,一点子寒暄的意思也没有。
宿国国君转头对泉虞国将领道:“将军,这……这公孙夙诡计多端,十分油滑,昔日里孤也以为他只是一个纨绔,烂泥扶不上墙,因此放松了对他的警戒,哪知周普就是栽在了他的手中,将军不可不防啊!还是杀了一了百了,免除后患!”
“不可。”淬火淡淡的道。
“为何?!”宿国国君道。
淬火的声音冷漠,没有一丝波动:“公孙夙乃是周王卿士梁羡眼前的红人,如今我们俘虏了公孙夙,手中便是握住了人质,若只是为了一己私欲安,杀死了公孙夙,一方面激怒周人不说,另外一方面也失去了与周人交涉的力度,不是么?”
宿国国君一时哑口无言,泉虞国将领啪啪抚掌,道:“好!按照淬火你的意思,该当如何?”
淬火冷漠的扫了一眼白清玉与公孙夙,道:“将他们暂时关押起来,就如同之前的冯巫一般,然后与周王卿士梁羡送去移书,告诉他们,人质在我泉虞手中。”
“好!”泉虞国将领道:“便按照淬火将军所说!”
宿国国君不敢执拗,只能唯唯诺诺的道:“淬火将军果然、果然英明神武,不愧是豪杰,我等典范、典范!”
“淬火!”公孙夙咬牙切齿:“你不得好死!!你敢欺骗于我,枉费我那般信任于你,你不得好死!我一定会亲手……亲手杀了你!!”
不管公孙夙如何嘶喊,淬火的表情始终淡淡的,似乎什么也无法触动他的心窍。
白清玉一如既往的平静,他甚至没有开口说过一句话,似乎觉得说话也只是浪费体力,任由泉虞国的士兵押解着自己往牢营而去。
“淬火!我要杀了你!!”
“你敢骗我!我定然亲手杀了你!”
“进去!”
“别那么废话!进去!再喊堵住你的嘴!”
泉虞国士兵押解着白清玉与公孙夙,将二人推入牢营,公孙夙一个没留神,脚下被绊了一记,差点跌在地上。
“公孙,当心。”牢营中竟然有人,扶住公孙夙,笑容彬彬有礼,甚至温文尔雅,与破败简陋的牢营格格不入。
“冯……冯谋主?!”公孙夙大吃一惊,那牢营中的人,可不正是他们的熟人冯巫么?
冯巫点点头,微笑道:“公孙,没有磕到罢?”
“没……没有……”公孙夙讷讷的说到这里,忽然想起了什么:“你怎么在此处?!”
说罢,恍然大悟道:“是淬火那个叛贼?!细作便是他?他掳劫了你?怪不得,能自由出入王宫的人不多,淬火的令牌还是我发的!我太蠢钝了,怎么现在才想到,都怪我……是我以前根本没有怀疑过他,养虎为患,不,淬火就是豺狼!喂不熟的白眼狼!”
泉虞国的士兵将他们推搡进来,便转身离开,全都守在牢营外面,冯巫笑了笑,道:“公孙不必如此自责,毕竟……爱屋及乌这个道理冯也是懂得,公孙对淬火将军的心思,很难怀疑淬火将军。”
“呸?!”公孙夙激动的道:“什么心思?!我现在恨不能扒了淬火的皮,吃了他的肉,喝了他的血!!”
白清玉环视了一圈牢营,简陋到了极点,四周都是木头栅栏,地面尘土肮脏,更别说软榻了,这让轻微洁癖的白清玉很是嫌弃。
白清玉淡淡的道:“冯谋主是如何适应这种地方的?”
冯巫一笑:“丞相多住两日,也便适应了。”
白清玉观察了冯巫两眼:“你被俘虏这些日子,还挺滋润?看模样没有清减,那些泉虞人对你似乎不错?”
冯巫道:“毕竟……泉虞国的人抓冯,一方面是因着惧怕冯的眼目,出卖了他们的大计划,但另一方面,他们又希望冯能归顺于泉虞国,帮助他们登顶天下,入主中原。这般又爱又恨,求而不得,上下求索,辗转难寐的忐忑心思,又如何会加害与冯呢?他们才是恨不得冯最为长命百岁之日。”
白清玉轻笑了一声:“看你能说会道,也无须旁人担心了。”
公孙夙左看一眼冯巫,右看一眼白清玉,二人皆是白袍白衫,白衣飘飘,此时袍子上滚着灰土,但并不觉得狼狈,甚至有一种高深莫测之感。
公孙夙纳闷的道:“都被俘虏了,你们不着急么?怎么……还叙旧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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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清玉:姿势不错☆
“为何着急?”冯巫笑道:“泉虞国的人巴不得冯投靠他们, 因此不会轻易杀了冯,没有性命之忧,完全不必着急。”
白清玉也道:“泉虞人想用咱们作为人质, 要挟于天子与君上, 同样不会轻而易举杀了你我,大可不必着急。”
“诶?”冯巫却道:“不然不然,白君子乃是梁国太宰, 又是君上的心腹宠臣, 自然可以作为人质,不必担心危险, 然……公孙可是宿国的眼中钉肉中刺, 人质有一个足够了,你猜宿国国君会不会想方设法的除掉公孙呢?”
白清玉点点头:“还是冯谋主想的周到,白某人竟给忘了这一节。”
公孙夙:“……”
公孙夙震惊的道:“你们是在吓唬我么?”
冯巫一笑:“与公孙开个顽笑,公孙太过紧张严肃, 不如放松放松。”
公孙夙更为震惊:“你们……你们俩个在跟我开顽笑?本公孙怎么没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