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阳:“……”
梁羡的书契到手,又把闵谦之惹哭,神清气爽,长长的嘘了一口气:“好了,孤乏了,先回去了。”
梁羡施施然离开,白清玉素来喜静,听不得这吵闹的声音,便也跟着离开,唯独剩下不会哄人的乌阳来收拾烂摊子。
白清玉道:“君上顽的开心了?”
梁羡咂咂嘴:“还行罢,闵谦之日前给孤找了那么多麻烦,孤这人素来记仇,总要报复回去罢。”
白清玉道:“据卑臣所知,君上是想要招揽闵谦之回国效力的,君上如今得罪了闵谦之,三日之后等闵谦之回复神志,该如何收场呢?”
“不怕不怕。”梁羡从怀中掏出书契,笑道:“卖身契在手。”
闵谦之神志失常之后,秉性一百八十度大反转,十足的粘人,尤其是喜欢粘着乌阳,一刻见不到都不行,第一日的晚上一定要与乌阳同塌而眠,甚至要盖一张被子。
所幸天气炎热,盖一张被子也无所谓。
闵谦之一晚上,仿佛树懒一般紧紧缠着乌阳,乌阳在义父身边这么多年,从未与义父这般亲密过。
不,其实更亲密的事情也有,那日乌阳行刺失败,逃回府邸,闵谦之为了保住乌阳,让他退衣上榻,做出一夜缠绵的模样,当时比此时还要亲密,只不过……
那时乌阳根本不敢多看闵谦之一眼,而如今,闵谦之变了性子,毫无保留的缠着乌阳。
“乌阳哥哥……”闵谦之很困很困,但还是勉强自己打起精神来:“你不会趁着之之睡着,偷偷溜走的,对罢?”
乌阳点点头:“义父放心,乌阳不会离开。”
“骗人是坏孩子哦!”闵谦之困得眼皮打架。
乌阳叹气道:“睡罢。”
闵谦之终于忍受不住困意,渐渐坠入梦乡,不过乌阳却睡不着了,他脑海都是闵谦之对自己的表白,义父说喜欢他,可是如今的义父神志失常,说出来的话到底有几分是真的?
而且闵谦之骗了他,骗了他那么多年,这样的欺骗与利用之中,当真可以滋生出喜欢这种情愫么?
乌阳失眠了,一直到天边发亮,这才抵不住困意沉沉睡去,等乌阳醒来之时,天边已然大亮。
乌阳翻了个身,登时浑身一紧,义父呢?
闵谦之不见了!
本该躺在他身边熟睡的闵谦之不见人影,乌阳立刻翻身下榻在偏殿中寻找,就连梁闵谦之的一根头发丝也没有见到。
他赶忙披上衣裳,冲出偏殿,偏殿周围也没有闵谦之的人影,乌阳心中烦乱,难道义父恢复了神志?逃跑了?
“梁相!”
乌阳大步而来,白清玉晨起之后正在批看文书,虽不在梁国,但梁国的军机文书还是要送来批看,不能耽误的,这个职务原本是梁国国君,也就是梁羡来完成,但谁让梁羡是个昏君,不理政务呢?
梁羡一大早上看到姚司思送来了加急文书,一溜烟儿便跑了,说是去花园散步,让白清玉心无旁骛的批看文书,白清玉十足无奈,但谁让当时他“勾引”昏君的理由,就是可以帮他将国家治理的井井有条呢,如今自己许的诺,硬着头皮也要完成。
“梁相,大事不好!”乌阳沉声道:“闵谦之不见了。”
“什么?”白清玉眯起眼目:“何时发现?”
乌阳道:“便在方才,应该不会太久。”
白清玉第一时间与乌阳想到了一处,难道闵谦之恢复了记忆,所以自己跑了?但仔细一想不对,系统绝不会出错,卡片的时效是三天,如今才过了一天,这是第二天,应当不会有问题才对。
白清玉镇定的道:“不要惊慌,我这就令虎贲军与你一同去寻找,闵谦之神志失常,应该跑不远,说不定只是在附近顽耍。”
乌阳道:“但愿如此……”
梁羡看到文书调头便跑,他来到宿宫的花园,清晨的空气并不炎热,透露着丝丝的凉爽,十足沁人心脾。
梁羡来到湖边吹吹小风,别提多惬意了。
“阿羡哥哥。”
有人在唤梁羡,转头一看,是闵芽。
“闵芽,起得好早啊。”梁羡笑着打招呼。
闵芽手里捧着一样东西,有些局促羞赧的将那东西塞给他,道:“上次……上次的香缨掉在湖中了,我重新做了一个,希望阿羡哥哥可以喜欢。”
梁羡恍然记起来,上次都怪白清玉吃飞醋,竟然把闵芽辛辛苦苦做的香缨扔到了湖中,提起这个,梁羡还有点子过意不去,十分不好意思。
梁羡接过来,道:“多谢你,孤很喜欢,你看佩戴在腰上如何?”
闵芽面颊微微有些殷红,道:“阿羡哥哥你喜……喜欢就好,我……”
他支支吾吾的,也不知要说什么,突然鼓起勇气,深吸了一口气道:“我……其实我想与阿羡哥哥说……”
他的话说到这里,突然一个人影从草丛中蹦出来,嘴里还发出“嗷呜!”一声,仿佛在模拟老虎的叫声,但他压根儿不是什么老虎,更像是一只小猫咪!
闵谦之!
闵谦之在草丛中蹭了好多灰土,脸上灰扑扑的,突然跳出来,把闵芽吓了一个哆嗦。
“闵谦之?”梁羡震惊:“你怎么跑出来了?”
闵谦之不搭理他,叉腰对闵芽道:“你喜欢他,对不对?”
闵芽登时涨红了一张脸,结结巴巴的道:“你你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