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之前谁也没告诉他,古代的甲胄需要在腰上和胸上系绳子才能穿的住!
这玩意难道不是脑袋一钻就穿上了?
在他的周围,是统领北府兵的名将,谢玄和刘牢之,同时在列的,还有荆州部队桓氏家族的一对兄弟,桓石虔、桓石民。
桓冲还是有脑筋的,此番作战,一概都是与北府兵配合,而由于种种历史原因,荆州兵和直属朝廷的部队一向关系不睦。
但不论是一直盘踞荆州的桓冲,还是统领北府兵的谢玄都深知,几乎已经统一了中原的苻坚,比以往任何一个敌人都要可怕。
他们只能抛却成见,共同迎敌。
而派遣桓石民到竟陵,便是桓冲释放的友好信号。
桓石民是何许人也?
他为何在冠军将军面前有这么大的面子?
皆是因为,桓石民其实还是谢玄的长辈!
石民之妻,正是谢玄的姐姐,别误会,不是谢道韫而是谢道韫的妹妹谢道晖。
桓冲派遣此人来驻守竟陵,便是有意要和北府兵搞好关系。
在谢家众多用鼻孔看人的贵公子之中,谢玄已经算是相当好说话的。看到桓氏兄弟,一直表现的很和气。
这让心中惴惴不安的桓氏兄弟,终于放心了。
军帐之中,几位晋朝主将,面色都不好看,对前线战事不甚了了的王谧,已经算是他们之中,表情最放松的。
至少,他还有心情喝茶。
透过军帐敞开的大帘子,可以窥见,军营范围之内,到处都洋溢着一种紧张的气氛。
护卫在主将军帐之外来回行走,这些护卫看似很少上阵打仗,却是军中最有经验,战斗神经最灵敏的。
一切异动都不能逃过他们的眼睛,他们的任务就是舍出性命,保护主将的安全。
“石民,秦兵怎么会这么快就到了竟陵?襄阳那边战况如何?”谢玄盯着姐夫瞧,脸上写满了忧郁。
提到襄阳那边的战况,刚才还算能维持镇定的桓氏兄弟,立刻露出了慌张的神色。
说起襄阳的局势来啊……那可就太复杂了!
桓石虔是个急脾气,眼看谢玄面露怀疑之色,立刻怼了石民一下,眼神暗示:你去说!
看这个情势,襄阳局势不妙啊!
王谧这个局外人都看出来了,久经沙场的谢玄,当然不会看不出来,他的目光一直停留在桓氏兄弟身上。
一颗心渐渐下坠,他已经做好了最坏的准备,襄阳这个军事重镇,非但没有夺回来,说不定还损失了大晋更多的兵马,正宗的赔了夫人又折兵。
“石民,有话但说无妨。”
谢玄摆出了一个真诚的姿态,桓石民觉得,最后也是纸包不住火,莫不如现在就照实说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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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将军,襄阳的局势很不妙。”桓石民低声说道。
咣……
王谧刚要把茶盏放下,听了这话,登时手下一滑。
不会吧!
不会不会吧!
桓冲不会真的像历史记载那般没用吧!
他赶忙打起精神,仔细听着,一个半点武艺都没有的闲散人员,却比在场的许多武将都还要认真。
“现在,氐秦已经把符融和慕容垂两元骁将全都调集到了襄阳,这两人所统帅的,都是秦兵中的精锐,实在是兵锋锐利,不可抵挡。”
说到后面,桓石民的声音已经越来越轻,可惜,谢玄还是听清楚了!
“慕容垂!”
一听到这个名字,谢玄就淡定不住了!
作为苻坚最为仰仗的大将,谢玄知道,符融一定会出现在襄阳的战场上,可是慕容垂,还真是一个意料之外的人。
而慕容氏的骁勇善战,绝对在符融之上。
“他怎么也来了!”
作为慕容燕的后人,照理来说,慕容氏和苻坚是有灭国之仇的。想当年,就是苻坚带着人马,兵临城下,吞并了燕国的。
不过,苻坚这个人很奇怪,按照常理,你都灭了人家的国了,难道就不担心人家皇族会报复?
不是应该顺手杀掉主要的直系贵戚吗?
要是实在觉得杀太多损了德性,留着也不是不可以,但也绝对不会给这样的残渣余孽好脸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