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亏他们两个吵得欢,也没人在意他,王谧一个跳步,便躲到了段先的身后。
你们看不到我,我是围观人士。
谢玄会作何反应呢?
桓冲的话确实很冲,不过,谢玄却并没有任何的不满,反而走到桓冲的身边,劝说道:“桓将军想多了,若是没有了荆州兵多年的努力,哪轮得到我谢幼度掌兵?”
“此番襄阳之战,还需要桓将军多多指点。”
虚伪是人之常情,就连一向居功自傲的谢玄也难逃这一固定操作,这几句谈话,堪称魔幻。
桓冲一个见垂跑的将军,多年以来没有打过一场胜仗,谢玄需要向他学习什么?
学习他,打的赢跑,打不赢也跑的精神?
然而,桓冲显然没有意识到在战场上自己就是一只菜鸡的本质,他挺直了腰杆,笑道:“那是一定的。”
“你只要跟着老夫的策略走,没有打不赢的仗!”
“稚远,你来的正好,陛下的旨意,你也看一看。”谢玄没有接桓冲的话,反而转向了王谧。
王谧无语了,怎么回事?
老小子叫我做什么?
老子都已经躲到这里来了,居然还是被发现了吗!
他愁眉苦脸的从段先的身后走出来,那几张根本没写几个字的纸,硬是被谢玄塞到了他的手里,某人还没有认真阅读就感觉大事不妙。
按照现在的剧情发展,要是有好事这两位将军是绝对不会想起他来的。
难道,司马曜对他故意留在北府军中,有很大的意见?将要给他处罚?
司马家的人,一向小心眼,不是没有这个可能。
想到这里,王谧只能端起书信来仔细阅读。
然而……
“谢将军,陛下的旨意,哪里提到我了?”
王谧将几张薄纸,翻过来,倒过去的,前前后后,反反复复看了几遍,确定司马曜的旨意上面,半个字都没有提到他。
谢玄得意大笑:“确实没有提到你,这就是陛下的意思了。”
“稚远,或许你不晓得,这次你在竟陵战场上受了伤,老夫特意为你向陛下请了功。”
“不过,不知为何,陛下的旨意里面并没有提到你,或许是陛下忘记了。”
这句话,自从王谧进门,谢玄就开始酝酿,这一回,终于都说出来了。甭管你蹦跶的多欢实,照样还得在我老谢的手下做事。
忘记了?
司马曜他怎么可能会忘!
他又不是智障,又不是眼瞎。
他明明就是不想给他奖赏,更不要说让他升官发财。
岂有此理!
打击太大了!
王谧将司马曜的书信交还给了谢玄,谢玄并没有看到期待中的,王谧暴跳如雷的场面,反而被他的笑容闪瞎了眼。
“你居然还笑得出来?”
“我为什么不笑?”
“陛下能对我不闻不问,正合我的心意。”
“这就说明,陛下对我留在北府,是支持的,要不然,他早就把我叫回建康了!”
谢玄愣住了,他忽然意识到,王谧说的也有道理。
“谢将军也觉得我说得对吧。”
“就是为难谢将军了,还得继续容忍我这个门外汉。”
嘿嘿,老谢啊,挑拨离间失败。
其实谁看不出老谢真实的目的,就是想看王谧失态呗,可他偏不生气。
谢玄叹了口气,无奈道:“既然是陛下的旨意,那我也只有遵从的份,不算麻烦。”
谢玄本想看王谧的笑话,搞到最后,却让自己笑不出来。
现在,站在这个屋里,最尴尬为难的人,就属建康城来的使者董福海了。
在不经意间,他忽然洞悉到了王谢两大世家之间的暗流涌动,这对于他来说,不知道是喜还是忧。
相比朝堂上的袁悦之、王恭等人,董福海并没有什么过分的野心,只想抱准一条大腿,过好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