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是野外,自然要打一些野味来解馋。
所谓吃野味,其实就是吃一个鲜嫩的劲,不必去辛苦熬汤,炖菜,就这样烧烤着吃是最好的。
动物皮肉之中的油脂,借由旺盛的火苗,滋滋渗出,根本就不需要抹油,就可以享受到喷香的无上美味。
什么叫原生态美食,这就是了。
有刘裕和檀凭之他们在,自然不需要王谧亲自动手,不过,几人之中最殷勤的,当然还数段先。
王谧还没来得及拿起一支竹签子,段先就把烤的外焦里嫩,滋滋香的肉块送到了他的眼前。
自从进入北府兵以来,刘裕几乎天天都带兵操练,没有一天延误。几天没注意,王谧发现,刘裕比在京口的时候可要黑了不少。
“王秘书怎么看出来的?”刘裕撸下一块肉,放在嘴里努力咀嚼。
“这不是很简单的事吗!”王谧感觉,他这是揣着明白装糊涂。
“你们想想看,你们也都在军营里混,将军一走,你们还会乖乖听话吗?”
啧啧……
说得有理。
刘裕和檀凭之对看一眼,不好意思的笑了。
可不是嘛,人都是一样的动物,本质上没有多少差别。军营里的人,要么就是世代从军的军户,要么就是在京口等军事重镇临时征召的农夫。
这些人的文化水平都不算高,也别指望他们能有多么高的自律水平,没有人看管,可不就原地放羊了吗!
谢玄也来凑热闹
“王秘书说的对。”
“这样看来,我们只能祈祷乔山那边能顺利通行了!”檀凭之双手合十,开始默念。
作为天师道的忠实信徒,每每遇到困难,檀凭之首先想到的,就是天师道的大天师。
虽然这位大天师,自从檀凭之入教以来还从没见过,但是对他的神力,檀凭之从来也不怀疑。
王谧撇撇嘴,念在檀凭之是东晋土著,比较蒙昧,他也只能听之任之。
“不过,这些和你们都没有关系,你们明天就要出发去乔山了。”
说到乔山,一直话不多的刘裕,忽然开了口:“王秘书,其实我觉得,那些巨石出现在肠径,很是奇怪。”
“有什么奇怪的?”刘裕头脑清楚,思路也灵活,还是应该尊重他的意见。
“你想想看,就在前几天,我们才把氐秦的探子常山放回去。他会走哪一条路返回襄阳?”
常山?
王谧脑中一晃,确实!
刘裕若是不提起,他居然都把这个人忘记了。
他是氐秦的探子,往来襄阳和缘江戍,必定要经过这些小道。
他会平安的抵达襄阳吗?
还是说,半路出现了什么意外。
王谧很懊恼,这要是有个手机,能随时联系一下,就不会在这里猜来猜去了。
“你说的没错,常山最有可能的,就是经过肠径抵达襄阳,不过也不一定。”
“他和我们的情况不同,他只有孤身一人,行动方便,如果肠径不通,也同样可以翻越山坳,北奔襄阳。”
“并不是没有这种可能。”
几人颔首,对王谧的猜测表示肯定。
“寄奴,跟你说过多少次,我们都是兄弟,直呼名字就行,不必称官职。”
“你们要是再这么客气,我可就不高兴了。”
“既然稚远你这样说了,我们兄弟便恭敬不如从命。”刘裕也是个敞亮人,王谧不介意,他也没有什么好纠结的。
“寄奴,凭之,新兵器使用还称手吗?”
“这几天因为筹措军粮的事,也没能抽出时间去看你们操练。”
别的都是无用的闲聊,军中的情况才是王谧最关心的。
之前在竟陵城和缘江戍,京口几位大汉都是小试牛刀,并没有将真实的实力充分展现。
然而,襄阳。
不必过分吹嘘襄阳城的重要性,人人心里都有一本账,要想夺下这座城池,将要经历怎样的痛苦鏖战。
对京口几位共同起家的大将军,王谧可是寄予了厚望。
他们虽然还不知道自己的命运,但王谧心中有数,他们每一位,将来都能够成长成为战功卓著,威名赫赫的名将。
“兵器我已经敦促麾下的士兵上手使用,操练的时候,也监督着他们,到目前为止,士兵们还算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