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今天是为了给张贵人庆生,但是说白了,她的身份还是妾,应该坐在正座的下首,第一个座位。
要是皇后没来,他们这对狗男女黏黏糊糊坐在一起,大家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还能怎么安排,反正我就坐在这里!”不等司马曜回话,张贵人就提前抢白了。
女人对危机都十分敏感,张贵人自然不例外。
她牢牢抱紧司马曜的胳膊,作为寿星,今天无论如何也要把这个位置守住!
“陛下?”张贵人黏糊糊的问了一句,司马曜立刻听从指挥。
正色道:“这还用问!”
“当然是朕和贵人坐在一起了!”
众位大臣陷入尴尬,一时之间,热闹的会场,居然没有一个人吱声。王皇后步履轻盈又坚定的走向了司马曜,她一边走,一边也在观察宴会场中的情况。
对于她的出现,有人疑惑,有人震惊,更有不少人正在用厌恶的眼神看着她。
王皇后的身边,哥哥王恭正亦步亦趋的跟着。妹妹并没有邀请他帮忙撑腰,但是他也做好了准备。
“对啊,他今天也来了。”王国宝嘴里品着酒,颇有兴致的看向前方。
“你是说王阿宁?”
“你们两个的关系,是不是不太近?”范宁试探道。
“那是当然,要是关系近,早就是有我没他,有他没我了。”生的玉树临风的王国宝,嘴里竟然吐出了这样狠毒的话。
范宁也震惊了。
王国宝和王恭同出太原王氏,诚如国宝所言,他们的亲缘已经相当远了,属于疏宗。
“你也不必心有不平,你人年轻,还是谢公的爱婿,比王恭要有前途的多了。”
王国宝呵呵一笑,范宁感觉,提到谢安,他一点也不高兴。
“还爱婿呢,自从登了他谢家的门,每次见到谢安,就从没得到一个好脸。”
“与其靠他,还不如靠我自己。”
所谓王谢世代联姻,可以用一个俗语来形容,那就是铁打的谢家,流水的王家。
这个“王”大多数情况指的是琅琊王氏,却也可以是太原王氏。谢安做主将幺女嫁给了王国宝。
一开始还自以为觅到了东床快婿,王国宝出身体面,模样更是没得挑,谁知,待到国宝长大,谢安才意识到,自己是瞎了眼。
对谢安的冷淡,王国宝混不在乎。
你老头子看不起我,我还看不起你嘞!
“皇后过来了!”
“皇后真的过来了!”
“你们说,她会怎么做?”
明明是张贵人的寿宴,宾客们的眼光却全都被王贞英吸引。
他们实在是太好奇了!
这一位久居深宫许多年,基本上已经被张贵人打压的毫无存在感的皇后,突然出宫,想要做些什么。
“陛下,万万不可让皇后屈居下座,实在不成体统。”
还没等王恭出手,谢石就已经先一步跳了出来。谢安交给他的任务是严密观察王贞英的一举一动,谢石倒好,看到皇后吃亏,顿时便跳到了前面,为她仗义执言。
这好像不是谢安交给他的任务……
相比王恭,谢石在司马曜这里还算是有点地位的。
他的话,成功让司马曜尴尬了一阵,然而,当他看到王贞英骄傲的步伐时,他立刻就坚定了信念。
“谢仆射,这是朕的家事,你就不要管了。”
谢石一听就急了。
“陛下,这怎么是家事?”
“皇帝皇后,阴阳相合,本是一体,这是礼法都规定了的,陛下身为万乘之尊,也应依照礼法行事。”
一番话说得是洋洋洒洒,特别慷慨激昂,谢石感觉,他已经好长时间没有这么激动过了。
司马曜凝视着在座各位大臣,心里只想呵呵。
礼法?
就这些世家大族,也好意思和他提礼法?
要是他们讲礼法,他司马曜还至于当傀儡皇帝吗?
舆论基础打的牢
“谢仆射,朕记得,你也不是礼部的,居然还要管礼法的事?”
“总之,今天朕就要和贵人坐在一起,谁拦也没用!”